裴叙北低望着她,慢慢把自身的内力透过两人紧紧相缠的手心渡了过去。
内力渡了过去,她紧紧蹙着的眉心舒展开,也不再呓语。
裴叙北见她不再难受,准备松开两人相扣的掌心,她还没知觉,还是紧紧扣着他的大掌。
他盯着两人交缠相扣的手掌,没有再动,却觉掌心比刚才扶着她腰身时还要滚烫。
就这样,身穿铠甲的高大身影一路都是半跪在沈小娘子面前,一动不动,那只大掌握着女子柔软的掌心,高大身影也略显得有些僵硬。
半个时辰后,马车行到水云村沈家门前。
前面车夫道:“殿下,已经到了。”
裴叙北嗯了声,“下去敲门。”
他说完,低头看着两人相缠的手掌,心跳的有些厉害。
好在这时,她似半醒了下,手掌也下意识的松了些。
裴叙北忙松开自己的手掌,低声问,“沈小娘子可是醒了?”
却不想沈小娘子根本没回他的话语,半睁的眸子又紧紧闭上,再无半点动静。
裴叙北知她应该还是没甚知觉,两人相握的手掌也松开了,他半起身,把人抱着,轻轻跳下马车,当真是半点也没惊扰到怀中的人。
车夫拍了两下院门,院门很快被打开,是沈母开的门,见外面站着个小厮模样的人,还停着辆马车,不由的问道:“敢问这是……”一句话还未问完,沈母就见到马车上跳下个穿着铠甲的高大青年,青年怀中还抱着个娇小身影。
沈母仔细一看,那娇小身影竟是她家阿糯。
沈母脸色大变,迎了上去,“阿糯,阿糯这是怎么了?”
“伯母别担心,沈小娘子并无大碍,只是内力竭尽导致的,休息一两日便能恢复过来。”
裴叙北一边说着,一边抱着沈小娘子进了沈家院门。
沈母心里又慌又乱,指着其中一间厢房说,“我家阿糯的房间在这边。”
裴叙北自是知晓她的房间是哪一间,但此刻他也不能说早就认识沈小娘子,只得听从沈母的指使,抱着沈小娘子进房间,将她放在床榻上。
沈母眼泪也跟着出来,“阿糯这是怎么了?”
裴叙北略思忖下,沈小娘子可能不少事情还瞒着家里人,沈家人应该都不知她还会武功的事情。
他只能简略说,“盘临镇有灵鹤门余孽闹事,许多百姓被伤,沈小娘子帮忙救人,救人时需用金针封穴,沈小娘子力竭,才晕了过去,应该是没甚大碍,伯母不用太过担忧。”
他省去许多惊险的事,至于盘临镇发生的其他事情,由着沈小娘子自己决定要不要告诉家里人。
沈母想起女儿给病人施针,有时也会力竭昏倒,每次都要睡上许久才能醒来。
她也终于放心了些,又担心镇上其他人,“那些伤患……”
“伯母不必担忧。”
裴叙北温和说,“因着沈小娘子的帮忙,虽然有伤患,并无人员伤忙。”
沈母终于松了口气,又连连跟裴叙北道谢。
她见裴叙北一身铠甲,面容俊美无双,一时心里也是忐忑,不知是何人。
裴叙北不在逗留,他看了眼床榻上还在昏睡的沈小娘子,才跟沈母告辞离开。
沈母把人送出去,又见他上了马车。
车夫也跳上马车,赶着马车离开。
裴叙北回到盘临镇,灵鹤门的余孽全都被压回关押,宿凌也已经过去,伤患也都不见了,应该是被送回各自家中。
他过去衙门,宿凌还在大牢里面审问灵鹤门余孽,大牢全是血腥味,那些人被打的皮开肉绽都不肯透露灵鹤门此行来盘临镇的目的,也不肯告知灵鹤门门主的下落。
宿凌从大牢出来,满脸戾气,见到裴叙北,他脸上的戾气才消散下去,无奈道:“这些人牙根子紧得很,什么都不肯说。”
“我亲自来审。”
裴叙北说着又问,“伤患可都安置妥当了。”
宿凌正色道:“殿下放心,这场暴.乱伤了十八个盘临镇的百姓,除了一个伤势过重,但经过沈小娘子救治,那人伤势已经控制住,我也派人把所有伤患都送回家中,还告知他们后续药费也是衙门出,让他们不必担忧。”
伤势最重的那个男人在经过他帮忙把伤口缝合,取下银针后也醒了过来。
直到醒来,男人都未将手中的糖葫芦丢掉,还是紧紧的攥着。
后来他问男人,“你可认识水云村的沈家小娘子?”
男人白着脸点头又摇头,后来艰辛的告诉宿凌缘由。
镇上很多人都听过沈小娘子的名讳,因为沈小娘子配的香药膏对治疗冻疮有奇效,他们这种边寒之地,十个人里面起码有七八个都生的有冻疮,他妻子也生的有冻疮,还有其他疾病,可他连给妻子买香药膏的银钱都没。
他每个月赚的几百文钱,全都耗在妻子的病上。
他的妻子是肺痨病,绝症,根本没法彻底治好,每个月就那样的耗着。
而且妻子已经很消瘦,只怕也熬不住几个月了。
男人也只听过沈小娘子的名讳,并没有见过她。
也不知沈小娘子在治疗其他病症方面也是很厉害的。
宿凌这才知道,男人跟沈小娘子并不认识。
那沈小娘子是如何知道男人妻子有病痛缠身的?
宿凌只得告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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