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子上很多东西都是新来大主厨合计给何管事,他并不认为一个市井小媳妇能看懂什么,他开名目,何管事落实,进进出出,中间贪的银子,全凭何管事心情,反正钱也没落他口袋,他最多就是得了个以后在裴记好做事的人情。
舒锦玉目光缓缓扫过一圈,让她做替死鬼,也得看她答不答应。
“何管事——”沉寂之后,她开口了。
“少夫人……”何管事拱手上前。
“既然我是当家人又有决断权,那对不住了,你这张开销单,我不会签字。”
“少……”
“不仅如此,我还全盘否决现下招来的人手及制订的规矩制度。”
何管事听的眉毛都竖起来了,声音发尖:“少夫人,这些人可都是裴三老爷花重金请来的。”
他话刚说完,大主厨立即冷声:“要不是看在裴三老爷的面子,我会来趟这浑水?”说完甩手就走。
“喂喂……金大厨……”何管事急的转身就去追人。
“让他走。”舒锦玉沉声制止。
何管事转身,一脸阴沉,“你……”憋了这么久,馒头店之女终于染指大酒楼了,好,那就让她弄,亦甩手不管。
回事厅内,众人看了眼穿着如市井少年的裴家少夫人,冷嗤,叹息、感到好笑之人都有,他们转身跟着金大主厨离开了。
瞬间,回事厅内只余舒锦玉主仆四人,还有如木头的何管事。
“少夫人……”春杏知道主人能干,可这不是裴家村,这是大酒楼,光大厨就要好几个,更不要说其它杂七杂八了。
她挨到主人身边,心慌茫然。
舒锦玉看了眼高傲扭向一边的何管事,从椅子上站起来,“走,咱们喝茶去。”
都什么时候了,少夫人竟有闲心去喝茶。
把人都轰走了,何管事以为少夫人会怕会求他,没想到她竟没心没肺的去喝茶:“你……你……”他气的抬脚就走。
“少夫人,何管事这是去哪里?”春杏急的不得了,这么大酒楼空空的,好吓人。
裴记酒楼新请人手一起离开的事,很快传遍了梅林县,甘遂发现少夫人根本不在意,早上去茶楼喝茶,吃饭找小食肆,天天没心没肺自在的很。
更让甘遂想不通的事,京陵裴府居然没派人过来,怎么回事?若大的酒楼可空好几天了。
舒锦玉远没有表面上看得那么平静,当然,也没外人暗自揣测的那般惴惴不安,跟甘遂想的差不多,出了这么大的事,裴府那边居然没有来人。
何管事没去京陵告状?这个也能想得通,他可能等着她去求他。
可是酒楼空着这么大的事不可能没传到裴家,这……不合常理!
王记茶楼顶楼,中年男人眯眯笑,“传到了,不过各地裴记铺子事发,裴三老爷已经顾不上了。”
王云韶原本前两天就要离开梅林,可是裴记若大的铺子竟大咧咧的空着,到底是无奈为之,还是有人有意为之,实在引得他好奇。
房门被推开,小厮进来,“回禀公子,那裴家少夫人挖了罗家小食肆小帮厨汤柱子,说是骋他做裴记酒楼大主厨。”
中年男人吃笑,“公子,你听听,不仅是小食肆,还是小帮厨。”
一个小食肆里的小帮厨?王云韶好看的桃花眼眯了眯,“再去盯。”
都是些市井巴人,小厮没什么兴趣,可是主人让盯,他只好去了。
仲夏傍晚,江畔诗社,江晚舟正坐在树下吹风看日落。
“公子,有人找。”
谁?江晚舟纳闷,他这破败小院子很久没人来造访了,好奇抬头。
少年顶着日落霞光逆光而来,白衣翩跹,浅笑迷人,自带优雅,一下子撞入眼眸。
“公子这是从‘树阴满地日当午,梦觉流莺时一声’到‘荷笠带斜阳,青山独归远’,此刻正在等待‘明月别枝惊鹊,清风半夜鸣蝉’?”
朗朗声清,空灵纯净。
四目相对。
舒锦玉拱手行礼,“在下舒锦玉打扰公子清悠了。”
“裴记少夫人?”这些天,小僮时时刻刻在他耳边八卦裴记酒楼之事,江晚舟想不知道都不行。
“江公子说的没错。”
江晚舟起身,握扇之手负背,面色和气,态度温润,缓缓踱到少年打扮的舒锦玉面前,“裴少夫人找江某人何事?”
“跟你借个大厨。”
“这就是你为何清空裴记的原因?”
这因果关系颠倒的让人无语,她这不是没办法了才找他借厨子嘛,哪里是盯上他厨子才赶走其它人。
求人嘛,姿态总得低一点。
舒锦玉微微一笑,再次拱手道:“还请江公子不嫌我脸皮厚。”谦虚的假极了。
江晚舟无情的戳穿她:“你脸皮这么厚,裴墨知道吗?”
呃……她连裴墨长的是圆是扁都不知道。
再次假笑,“不知江公子要怎么样才能答应?”
江晚舟眉梢高高扬起,“你怎知道我,又怎知道我身边有御厨?”她来梅林县没多久吧,他们之间从不认识。
舒锦玉没有卖关子,“茶楼是个好地方。”
江晚舟瞬间明白了,眉眼一动,“什么条件都答应?”
“男女关系之外的事,应当都可以。”舒锦玉眉毛亦扬起。
裴墨的市井小妻子可以啊!
次日,裴记大酒楼门外张贴了招收厨子、管事、跑堂、打杂一应俱全人手。
裴记客栈掌柜急匆匆的对何管事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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