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范满面好奇地来到后宅,走进母亲赵氏居住的院落正堂,此处并没有他想象中的唇枪舌剑或者明争暗斗,相反气氛十分和谐。
赵氏笑容慈祥地端坐主位,桃花略有些拘束地坐在下首,两人轻声细语你问我答。
谷范连忙问道:“娘,叶姑娘和小妹呢?”
见他进来,桃花连忙起身问安,谷范摆手道:“客气什么,你就当这里是自己家,我和裴越之间不论那些虚礼。”
赵氏先让桃花坐下,然后瞪了谷范一眼,嗔道:“怎地这般毛躁,没见外客来了?那位叶姑娘性情极好,我怕她在这里待得不舒服,便让蓁儿请她去那边院子,女儿家一起说话也舒服自在些。”
谷范应了一声,转身便走。
赵氏连忙喊住他问道:“你做什么去?”
谷范坦然道:“我看看去。”
赵氏眼中有了几分真切的怒意,沉声道:“胡闹!叶姑娘是内眷,有蓁儿招待便可,你去见什么?这般大的人还不懂礼数,你若没事就去前面陪越哥儿说话,再胡跑小心你老子揍你。”
谷范本想解释自己和叶七经常切磋,虽然败多胜少,但显然不算陌生,见见也没什么。不过他很重孝道,不愿忤逆自己的母亲,便只好垂头丧气离去。
桃花见状忍不住轻声一笑。
赵氏面色和蔼地望着她,柔声道:“他平时去你们那里也是这般鲁莽不知礼吗?”
桃花当然不蠢,连忙摇头道:“回夫人,谷少爷许是在家中比较放松,其实他特别尊重我家少爷,连对我这个做丫鬟的也很好,我们那里的人都很钦佩他。”
赵氏笑道:“你倒是肯帮他说话,可见那臭小子也不糊涂。不过,你家少爷那么喜欢你,从今往后不必再将自己当成丫鬟了。”
桃花有些羞涩地垂首。
赵氏细细打量着她,论颜色不算特别出挑,胜在年轻水灵,神态间有一种天然的娇憨气质。她不禁有些感慨,这少女真真命好,遇见一个聪明上进又疼爱她的少爷,否则以桃花的丫鬟身份,焉能在广平侯夫人面前有座位?
按下心中的遐思,赵氏继续与桃花闲聊,话题大多集中在裴越身上。
……
广平侯府的格局与别处不同,前后相邻的两进主宅后面是三套独立的院落,东北面那套便是谷蓁的住处。她这套院子后面开了一个角门,从此处可以直接踏上曾让裴越惊叹的后山那片青丘,当初两人对弈的棋亭便在青丘东北角上。
如今天气寒冷,去棋亭未免是自讨苦吃的附庸风雅之举,叶七不惧严寒,但谷蓁显然承受不住,所以两人此刻在烧着地龙的暖阁里叙话。
都是心思剔透的女孩子,虽然初见稍稍有些尴尬,却也不会像谷范想的那样剑拔弩张。
谷蓁身穿暗花细丝锦衣,腰下是一条盘金彩绣棉裙,与往常明艳轻快的妆扮风格相比,今日她显得庄重成熟一些。令她稍稍有些奇怪的是,面前这位叶姑娘看起来更像是一位姿容出众的大家闺秀,而非快意恩仇潇洒无忌的江湖女侠。
两人序过年岁,叶七今年十七岁,谷蓁十五岁,便以姐妹相称。
“叶姐姐,能跟我说说那天裴越遇险的经过吗?”说了一会闲话之后,谷蓁鼓起勇气问道。
叶七淡然道:“当时裴越出城后,两个刀客悄悄跟在他后面,走到半路时,两个人冲上去将他打昏,然后带着往北面走。我一路跟着他们,到一个山坳里打跑他们,然后将裴越救了下来。”
毫无疑问,她不是一个擅长讲故事的人,换成裴越或许可以讲个一天一夜,尽显离奇曲折与惊险。这样的素材在她口中不过只是一句话,甚至情绪没有任何的变化。纵如此,谷蓁依旧露出惊讶和后怕的表情。
叶七饶有兴致地望着她,说道:“这主要是因为裴越自己不小心,明知道很多人盯着他,行事还这般粗心。若是身边带几个人,那两个刀客未必敢对他动手。”
谷蓁微微摇头,轻声道:“裴兄弟不是那种讲究排场的人,他做事有分寸有计划,当时肯定是因为身边人有更重要的事情做,所以他才会自己一个人回去。”
叶七略有些诧异地问道:“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之前只见过裴越两面?”
谷蓁点点头,应了一声。
叶七善意地笑道:“听你方才那么说,没想到你才是最了解他的人。”
一抹红晕爬上谷蓁的脸颊,她难掩羞意地低头,有些慌乱地说道:“叶姐姐,我其实都是瞎猜的,你不要这般想。”
她当然不会说自己从很早前就开始留心裴越的消息。
犹记得裴太君寿宴上初逢,迄今已二百七十四日。
虽然如叶七所言,只在绿柳庄和这府中见过两次,她却很多次于无人时勾勒过裴越的模样。
情不知何起,一往而深。
叶七见她渐有羞愧之色,便没有继续调笑。当然,以她的性格也做不出那种温柔宽慰的姿态,便话锋一转问道:“你对武道没有兴趣?”
谷蓁微微一怔,从羞涩难当的情绪中渐渐脱离出来,点头道:“爹爹跟我说,女儿家不练也好,因为武道修行很苦,从小到大不能有丝毫松懈。虽然我四哥现在看着很厉害,但当年他也吃过数不尽的苦,男子尚且如此——”
她忽然止住,面露歉意地对叶七说道:“叶姐姐,我不是那个意思。”
叶七洒脱地笑笑,语调轻松地说道:“不知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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