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帆一行人走在林间小道。
突来一阵阴风呼啸,吹得树枝勐烈摇晃。
青天白日,大雾腾升,林间鸟兽似乎受到惊吓,四散奔逃。
周围顿时充斥着一股死寂的气息。
随即,一股阴寒刺骨的阴风从身后袭来,江帆、无心、小丁猫和怒晴鸡并无什么感觉,但月牙却忍不住打起寒颤。
回头看去,只见血红色的瘴气翻涌。
草丛中钻出一具具骷髅,它们用蛛丝束缚着人皮,身披红衣,抬着花轿,阴气化作锣鼓,一路吹锣打鼓,宛如娶亲的队伍。
而在前方,同样出现一支队伍,它们身穿白色孝服,一个面色苍白的人影坐在上面,它身披稻草编制的蓑衣,低头不语,看上去是送葬队载舞。
怒晴鸡见状,吐槽道:“呵,这脸,人死三天都没她白。”
“红白撞煞,没想到能够遇到这样的场景。”
江帆拿出手机,不过似乎受到了某种磁场的干扰,无非拍下这段经典的视频。
小丁猫言道:“看样子是冥王搞的鬼。”
“用这样的方式请我进冥界,亏她想得出来。”江帆不屑一笑。
就在此时,喧闹的敲锣打鼓声变得激昂起来。
鼓声时而大如雷音,时而如玉珠落盘。
伴随着邪说鬼唱,哀怨之音四起!
如歌如泣,百转千回,彷佛可以钻破人的头皮,似针扎皮肉。
初听不识曲中意,再听已是棺中人。
月牙只是普通人,看到如此邪异的场景,浑身寒毛炸立,感觉周围的气温好似突然下降了几十度,只觉如坠冰窟。
十里红妆,十里寒冰。
一前一后,一喜一丧。双方人马就这样快速接近江帆一行人。
鬼舞轻盈,落地无声,芊芊细足,轻巧地落在红妆铺就的山路上。
花轿,黑棺,色彩鲜明,构成一股诡异画风。
山野远处,摆渡人赵吏远远观望。
“路已经铺好了,就看老天师赏不赏脸。”
而在红白双煞临近的时候,江帆和小丁猫等人却是神色。
除了月牙这个普通人外,他们最低都是百岁老人,自然不会被这些鬼煞唬住。
“人家都出招了,我们也来一段吧,我觉得‘喜’就不错,上才艺。”
江帆挥手间,取出几件乐器类型的法器。
他手里的是水晶唢呐,无心手里拿着的是琵琶,小丁猫是墨玉箫,怒晴鸡拉着二胡。
“奏乐。”
江帆话语落下,无心弹起琵琶,搭配怒晴鸡二胡拉出的哀怨之声响起,带着一股阴风吹得红白双煞遍体生寒。
紧接怒晴鸡吹箫,空洞的萧瑟声逐渐响起。
“呜~”
飘荡的空动箫声让红白双煞都不免为之一愣,随后心头扬起一股凄凉之意。
一时间,竟然有些分不清,到底谁才是人,谁才是鬼?
相比它们吹拉弹唱的乐章,江帆一行人的《喜》一出场,,让它们的灵魂都为之颤抖。
刹那间,一股悲伤的情绪从众鬼煞之间开始弥漫。
“这是什么声音?”
“我感觉身体不受控制了!”
“为什么,他们不是道士吗,怎么奏的乐比我们还阴间?”
“感觉比我们还专业啊!”
“这声音……为何夹带一股怨气,让我难以自控,忍不住要跟着跳了。”
听着琵琶、二胡和萧声,众鬼煞都感觉头皮发麻,有种说不出的恐惧感。
就在这时,一股含湖不清,似哭非哭、似笑非笑的声音响起,让周围的鬼煞都愣住。
“正月十八,黄道吉日,高粱抬~”
江帆发声,奇怪的腔调和方言,夹杂着凄凉、幽怨、怨恨、后悔等负面情绪,有种强烈的不协调感。
所有的鬼煞下意识深吸一口凉气,感觉身后有一双手掐住了它们的脖子,在背后吹冷气。
远处的赵吏听到歌声时,身体也出现了一瞬间的僵直。
【这是什么歌?怎么听着浑身发凉,感觉比在冥界还要阴森!】
听着江帆诡异的歌声,赵吏有种说不出来的毛骨悚然感,就彷佛有无数恶鬼在耳旁呢喃。
头上一凉,赵吏下意识伸手一摸,只摸到一片冰凉的冷汗。
“抬上红装,一尺一恨,匆匆裁~”
“裁去良人,奈何不归,故作颜开~”
这时,声音突然一换,月牙清脆的声音响起。
“响板红檀,说的轻快,着实难猜~”
这段戏腔结合着方言,让身着红衣,坐在大红花轿的鬼新娘,产生了一种共鸣。
她嘴中呢喃着什么,没人能听得清,但那无奈的表情,以及最后心碎的模样,着实让人心中一紧。
明明是喜事,却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悲凉感。
矛盾的意境,让人深陷其中。
“听着~”
“卯时那三里之外翻起来~”
“平仄~”
“马蹄声渐起斩落愁自开~”
“说时那时快……推门雾自开……”
“夜猫又跟了几条街~”
这时,无心弹奏的琵琶骤然加快了节奏,气氛突然紧张起来。
红白鬼煞听到此处,都不自觉地捏起拳头,恐惧且亢奋着。
“上树脖子歪~”
“张望瞧她在等~”
“这村里也怪~”
“把门全一关。”
耳边回荡着那一道道如凄似怨的声音,阵阵红雾翻涌,红方鬼煞抬着大红花轿穿梭荒山,身影越来越凝实,彷佛已经成为了实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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