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继下午收到米袋之后,莫北就坐在门口捧着书,明面上市看书,实则就是蹲点儿等司宁宁回来。
知青点四周环树,傍晚司宁宁回来时,这片天色已经暗了下来,就莫北进屋放书的空档,司宁宁已经进了屋。
之后两人再对上,堂屋桌边已经坐满了人,莫北想开口也找不到机会。
饭后想喊司宁宁出去说话吧,每每要开口,又总是赶巧有人先一步把人叫走。
一通墨迹,天色已经全部黑下,再叫司宁宁出去也不方便了,莫北只好暂时放弃,一张俊脸剑眉紧紧拢起,不仅心里沉甸甸的,周身也仿佛笼罩一层压抑的黑气。
莫北一路回屋,李凌源大气不敢喘,反之宋书瀚,嘴唇挂着浅浅笑意,推了一下镜框,眼观鼻,鼻观心,充当起合格的旁观者,半句话不多说。
一夜安稳过去,第二天清早司宁宁做好早饭,后锅的水也烧好了,考虑到今天知青带水去地里喝,不用她送,司宁宁也就没有往壶里灌。
拎着象鼻壶在井边洗干净,顺手摘了一些薄荷,回屋里把壶搁在灶边,司宁宁拿了一只碗装薄荷嫩尖儿,并写了一张字条压在碗下。
大概意思就是大家起来吃饭的时候,后锅水温度也差不多了,自己装壶,再把薄荷放进去就行。
忙完这些,司宁宁打着哈欠又爬上床补眠去了。
打谷场那边早上一般都是忙活铺稻谷、碾谷子,扬谷子的活儿在靠近中午和半下午那会儿,她正常时间点儿出门去猪栏喂猪,然后过去时间刚刚好,不用那么早出门。
因为安排的工作上工时间点不同,司宁宁很少早上跟大家一起吃饭,本来也没什么,然而经过昨天下午的事后,今早饭桌上气氛明显有些不对劲。
李凌源一边吃红薯一边打量,硬要说出哪里不对劲,他又说不上来。
直到吃完早饭,徐淑华她们灌上水拎着往外走,李凌源问了一嘴才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男女知青干的活儿不一样,前后分两拨走。
李凌源怂唧唧的眼神往一脸阴沉的莫北身上扫:“莫老大,你是不是惹司知青不高兴了?昨天晚上司知青都不做饭了,今天还让咱们自己带水……”
莫北垂下眼睑,没说话。
他知道司宁宁生气了,可又不知道司宁宁到底为什么生气,是哪句话误会了还是怎么样?
想问清楚,又一直找不到机会。
莫北也烦着呢。
平时干活儿太累,李凌源便把乐趣建立在每天吃饭的时候,每天的饭点儿对他来说就像是“开盲盒”,就期待着司宁宁能做出什么稀奇古怪、还好吃的菜上面。
昨晚司宁宁没做饭,是徐淑华做的。
虽然今早是司宁宁做的吧,但是李凌源总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担心之后司宁宁会真的撂挑子不干,那他的人生真的要跌入谷底了。
李凌源想要多说,可看着莫北那不好看的脸色,他把到嘴边的话咽了回去。
琢磨来琢磨去,李凌源化身情感大师,劝道:“莫老大,你要是喜欢司知青,就、就贴心点儿呗?你老是冷着脸,别说司知青,我就怪害怕的……”
说着话,李凌源双手环肩做出搓鸡皮疙瘩的动作,“而且是你喜欢司知青,又不是人家司知青喜欢你……你说话时候温柔点的啦,别让人家女孩子反过来猜你的心思。”
他什么时候说他喜欢司宁宁了?
莫北听不下去了,倏地驻足蹬了一眼李凌源:“多事。”
莫北和司宁宁之间,李凌源为了口腹之欲自然而然地就偏向了司宁宁。
这会儿他也不怕莫北了,跟头老黑牛一样皱着黑脸原地跺脚:“你看,你看!就是介个眼神!你还不让我说……介眼神就跟要吃人,司知青看见了肯定要生气。”
莫北神色有一丝不知所措,解释的话几乎脱口而出:“我没用这种眼神看她。”
“那你用啥眼神看司知青?或者说了啥子话?”
“我……”莫北忍不住回想了一下,可以想到当时情况,他脸色又迅速冷冽下来,一言不发地越过李凌源。
“咋地啦?咋又不说了?”李凌源一头雾水,之后任他怎么问,莫北都是一个字也不往外吐。
李凌源哪里知道莫北的为难?
要说的话,怎么说?
说:“我告诉司宁宁,霍朗对她图谋不轨让她不要相信霍朗,让她远离霍朗”?
还是说:“我告诉司宁宁,让她不要相信霍朗,相信我”?
无论是哪一种,像这种荒谬的话,莫北一个字也说不出口。
想到什么,莫北倏地驻足。
跟在后面的李凌源没有事先预判,鼻子一下顶上了莫北后脑勺,登时“哎哟喂”的一声惨叫。
“咋、咋地啦?莫老大?怎么突然停下了?”李凌源泛着眼泪躬下身,心里嘀咕:还好是他,这要是宋书瀚,估计眼镜儿都得磕破,到时候指不定眼睛都得瞎了。
莫北仍然没有回答,只是在刚才短暂的瞬间,他意识到了一个问题,同时也有了一个新的猜测。
他觉得在李凌源面前一个字都难说出口的话,却原原本本、完完全全地说给了司宁宁……
而司宁宁,到底是误解了他的话生气,还是因为……
她喜欢霍朗?而他却说了那些针对霍朗的话?所以她才生气?
莫北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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