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一个人,将这面饼吃得飞快,且毫无不满,反而觉得十分不错,牙齿迅速嚼碎面饼,恍若是一个没有感情的咀嚼机器。
这人就是秦诫,他自幼同母亲在后院求生,父亲一时宠爱后很快就多了新欢,留下他和母亲在主母手下任听使唤。
母亲体弱,甚少能做什么活计,他自小吃过的物实太多,这样的面饼放在以前,已经是他能吃上的最好的食物了。
等他将面饼尽数吃光之后,才将那一杯清水,一饮而尽送入口中,趁着其它人还在缓慢吞咽着面饼,秦诫取出了身上的木剑。
因着木剑是作为武器使用的,众人不知这山林之中是否会有什么危险,于是宗门发为孩童们发放了这一柄木剑,每个都寻了些许细绳之类的。
将这木剑带在了身上,或者或是系在了腰间,秦诫也是如此,只是因着他瘦弱至极,自小并未享受过什么好的食物。
对这具矮小的身体而言,这不大的木剑落在他手上,都显得长了一些。
秦诫并未走至多远便是停下了,那一双总是四顾而望,分外锐利的眼睛,仔细的排查着地上的枯叶,防止其中盘着哪一尾拥有剧毒的山蛇。
随后在周遭走动了一圈后,发现了一株灌木,这一株灌木上结满了紫红色的果实,乃是一颗桑。
秦界走上前去,用木剑敲了敲桑树,防止其中盘踞毒虫细蛇,稍不注意被其叮咬,随后才上前看去,紫红色的果实,摸上去还是有些硬的。
周遭有些许被某种动物啃食的痕迹,只是因着滋味尚酸,似乎并不怎么受到欢迎,秦诫摘下一颗桑葚,细细放在鼻尖轻嗅。
还是可以闻到桑葚清新的果香味,放入口中,虽还算得上是比较酸的,然而就却已经是有些甜味了。
只再过两三日,这一丛桑葚,就全都算得上是熟透了的。
秦诫将背在身上的布袋取了下来,布袋之中乃是众人的面饼,面饼是厚重的,秦诫摊开家族发放的衣服长袖,拉扯着将这一些面饼卷了起来。
又直接用长剑将衣袍上绸布割下了一段,用牙齿咬着一段布绳,将手臂上卷着的面饼,顺着衣袖捆绑在了一起。
随后用那一块作为包裹的长布,采摘起了这一株灌木上的桑葚,很快这一株灌木上,除去还泛着青红的桑葚,大多数都被他采了下来。
秦诫带着这一些桑葚,又在周遭走了几圈,并未发掘出其它的可食用的存在后,便带着这些桑葚,回到了营地之中。
而众人早已发觉了秦诫消失的身影,秦容浅四处张望着,眼眸之中带着些许担心。
另一名自凡界而来的男童秦百贯,看着队伍之中消失的那个肮脏的妓子所生的玩意,忽的冷笑了一声。
开口说了一句:“这人不会是带着咱们的面饼跑了,先去爬天梯了吧。”
此话一出,这名凡界来的男童便迅速受到了其它人的瞩目,而相识之间的人,听到这一句话之后,便不由得窃窃私语的开始交流了起来。
连秦清水脸上都有些许沉重了,跑到了秦容浅身旁,开口说道:“浅浅,那个人不会真的带着咱们的食物,一个人去爬天梯了吧?”
秦容浅蹙了蹙眉心,看着皆是窃窃私语,人心显得有些浮动的营地,想着今日老者的举动,将灵气蕴于口中。
轻声说道:“静。”
一瞬间,原本嘈杂着的秦家子嗣皆是安静了下来,这一声不大不小的静,就那样响彻在了它们的耳旁,由不得它们不听从眼前人的话语。
毕竟,这人这可是秦家资质最好的存在,即使是指挥失误出现食物被人带走的事情,他们也不能就此同这名单灵根的秦家天才产生什么争执与分歧。
秦容浅看着凑到身旁的秦清水,轻轻叹了一口气,而后开口对众人说道:“虽说他并未将水源交于我,而是背负在自己身上。
也带着咱们队伍三分之一的食物,然而,他姓秦,他是秦家人,正如他相信我,愿意听从我的嘱咐,遵从我的安排一样。
他也一定,是值得我们信任的,我不想在队伍之中,听到这样的信息了,即使这样的事情真的发生了,我们的食物不够了。
那么如今修为最高的我,也会一个个的尽力将你们拖上天梯,我秦容浅,说到做到。”
而此时,秦诫已经走完了周遭,带着一大捧的桑葚,站在了那一片被秦容浅砍伐做出竹杯的竹林后。
那清澈又冷清的声音,为了令所有人都听见,言语之间,运用了灵气,传声到了周遭,连竹林后的秦诫也是听得如此清楚。
只是一瞬间,他便意识到了,自己的消失,大概是令队伍之中产生了些许不好的话语,只是他却在这个境地听到了这名秦家天才对他的辩护。
他也姓秦,他也是秦家人,想到,秦诫忽的心头一震。
是了,因为他是秦家人,因为他有秦家血脉,所以即使是那样卑微不堪的身份,秦家人也会将他从山林之中寻出。
将为了把母亲安葬,双手血肉模糊的他治好之后,带到聚落山上测试灵根。
这一切,都是因为他有秦家血脉,他姓秦,即使是家中对他十分痛恨的主母,父亲也对他不在意。
可是前来寻找检测孩童的秦家人,知道他的存在后,也会驱使镇上所有人,到处寻觅着他的踪迹,令他前去测试灵根,才有了今日的秦诫。
他还记得那个不在意他的父亲,厌恶他的主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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