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凉如水,一弯月亮挂在西边,陈帆从磁山走下来,脚踩在厚厚的松针叶上,发出沙沙的声音。
一股奇特的野香让陈帆不由地心生警惕,他朝前方看去,只见山腰旁的一颗松毛树下,燃烧着一团火,火上面架着一只肥硕的兔子,火塘的旁边,坐着一名穿着邋遢衣服的白发老者,老者腰间挂着一个葫芦,后背背着一个棕皮和竹篾编制的草帽。
大半夜的,在这样荒郊野岭出现一个老者,陈帆自然不会相信那些电影和里的桥段,他忍住强烈的好奇,神识往老者身上一扫,发现对方并没有任何特殊的气息波动,和凡人一模一样。
可越是这样,陈帆心里的警惕就越浓,他想了想,快步的向山下奔去,他的出租车,就在前方一个隐秘的地方。
正当陈帆经过老者旁边时,老者却突然的扑了出来,陈帆藏在袖子中的手暗暗一捏,下一秒,老者一个趔趄,摔倒在陈帆面前,白胡子上沾了不少松毛,他哎哟哟的搀扶着腰,说道:“总算出现一个人了,行行好,带我离开这鬼地方吧。”
陈帆看也不看老者一眼,继续往前走,暗中提防着,虽然刚才老者摔跤的动作是如此的真实,可陈帆并不相信,一个看起来八九十岁的老人,能在这样的地方活下来,还有闲情雅致烤一只兔子。
演技太拙劣了。
“喂喂喂……你等等我……哎哟,我的兔子烤糊了!!”老者支着腰,把秃子翻滚一阵,发现陈帆离得更远,即将走出视线之外,老者直起腰来,说道:“你这年轻人,就这般不尊敬老人吗?赛华佗他是怎么教你的?”
听见老者的话,陈帆几乎没有任何犹豫,身影一闪,出现在老者的面前。
“老人家,你刚才说什么??”
见到陈帆重新回来,老者满意地锊了锊长长的胡须,随意坐在地上,把火上架着的烤兔递到陈帆面前。
“让我看看你的手艺,这火,把我胡须都快烤焦了。”老者换了个舒坦的姿势,半躺半卧,拧开腰间的葫芦,灌了一口烈酒。
陈帆翻转一圈火上的兔子,闻了闻酒味,发现味道很刺鼻,变戏法般取出一个精巧的酒瓶,往老者怀里一丢,“尝尝这个。”
谁知老者看也不看陈帆丢过来的酒瓶,摇头道:“嘿,老道我一贫如洗,可喝不起南宫家的烈刀。”
听见老者一眼就识别出南宫世家的灵酒,陈帆终于忍不住,拱了拱手,问道:“老前辈,大半夜的,你在这里受罪,就为了等我?”
“嚯,可不是?”老道指了指前方,“今天有个女娃从这里经过,不知道身后跟了一群豺狼,被我打发了。”
陈帆凝神看去,才发现几百米外的深涧口,有几道脚印,敌人似乎滚下山崖去了。
“多谢老人家。”
陈帆越加觉得眼前的老者变得深不可测起来。
“先别忙着谢我!”老者指了指火上的野兔,示意陈帆别烤糊了,“我问你几个问题。”
“前辈请问。”
陈帆一边烤兔子,一边观察老者的衣着和形态,可惜,陈帆并不能从对方的外观上得到任何有用的信息。
“赛华佗收你为关门弟子了?”
陈帆拱了拱手,“前辈,你还没有告诉我您的底细。”
“这么说,你是赛华佗的弟子了。”
老者喝了一口酒。
“我没有承认。”
陈帆回答道。
老道摇了摇头,“老道这一辈子,可没把岁月活到狗身上,也罢,初次见面,该有警惕,也是对的。”
说话间,老道手一伸,只见几米外的松树叶,凭空摄到火塘里,火一下烧旺了起来。
“袖里乾坤?!”
陈帆眼中露出一抹惊异,他惊讶的,并不是这一招袖里乾坤被老者所使出来,而是他刚才看得真切,老者使用袖里乾坤时,身上并没有任何真气波动。
换而言之,他所使的这一招袖里乾坤,恐怕比宝善和尚使用得更加精妙。
陈帆脑海中信息飞速浮动,他神色一动,“您是道门的清风真人?”
“嚯?你不光知道老道这一手偷鸡的本事,还知道我的名头?”
老者换了个坐姿,上下打量起陈帆来。
“我与宝善大师有缘,这一手袖里乾坤我掌握了一点皮毛。”
陈帆见老者没反驳,便知道自己猜对了对方的身份。
“你小子倒是谦虚,不过我不明白,你既然这么谦虚,为何处处树敌,惹出那么大的乱子,就差把天给捅破了。”清风道人捻着胡须,把陈帆刚才递过去的灵酒烈刀瓶口打开,把酒倒在炙烤的兔子身上,一股肆意的香味瞬间被激发,空气中的香味,让陈帆也忍不住吞咽一口唾沫。
从清风道人的身上,陈帆看到了赛华佗的影子,两个老家伙,都是吃货。
陈帆用心烤兔子,并不接话。
在这世上,只有一个赛华佗,他并不想第一次见面,就对人家和盘托出,尤其是给南宫尘治疗,还被算计了一手之后,陈帆在这世上,愿意相信的人就更少了。
“嘿,我猜你是下山打听消息,想要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清风道人随手将兔子扯下来一条腿,囫囵一口,一脸的享受。
“前辈在这里等我,恐怕不会是为了让我帮你烤一只兔子,然后免费告诉我这么重要的消息吧。”
陈帆反复利用神识探查清风老道,发现他身上的确没有任何真气的波动,可直觉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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