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的酒店房间,没有开灯,些许昏暗。小客厅里只有一张简单的沙发和茶几,上面摆着几瓶水。
玄关处的两人,背着光,被完全笼罩在阴影当中。
付懿喘着气,借着太阳最后的余光看面前的少年,是真的生了病,面色苍白如纸,可那双唇却殷红似血;衬着昏暗的环境,真的像刚吸完血的鬼一样。
她整理好心情,让自己的声音听上去尽量地正常:“你到底怎么回事?”
也不知道他这幅样子,到底哪来的力气。
许是因为刚才见过了付煜,她心中也烦躁,对现在的少年也没有什么耐心。
她这样的态度,在别人眼里,就不一样了。
陈湮潇低头趴在她肩上,将整个人的重量都支撑在她身上,让付懿有些喘不过气来。他缓缓伸手掐上她的下巴,病娇娇地勾唇笑着:“姐姐真的是去h市出差的?”
他就枕在付懿肩上,侧着脸看着付懿的侧脸和脖子,视线在上面来回巡视;手上也不太老实,握住她的头发,有一下没下地缠绕着。
付懿想推开他,可少年箍住她腰的那只手紧紧用力着,随即便放弃了,看也不看他,声音冷漠:“我当然是去出差的,不然还能干嘛?”
然,长发披下的付懿让她显得随和得多,她冷硬的面色也没有威慑力。
经过刚刚那个惊心动魄的吻,女人的唇红得像盛开的玫瑰花瓣,随着说话一张一合,带着丝丝媚态。
陈湮潇紧紧地盯着,喉结滑动着,他凑近了去,有一下每一下地嘬着付懿的脖颈,幽幽地笑:“是吗?为什么出差还要和别的男人一起呢?”
付懿侧过头,躲着他的嘬吻,殊不知这样更方便了他。
少年的话让她微微一愣,随即下意识解释:“我和他不过是碰巧遇到了而已。”
话落,她才反应过来,她为什么要和他解释,没必要的不是吗?
不仅如此,他误会得越深越好。
“碰巧?”陈湮潇眼眸阴郁,张口咬了一口付懿的侧颈,还带了点狠劲儿,阴森森地在她耳边幽幽道:“那是挺碰巧的,出个差都能碰见,还住在一个酒店。”
他用的力气不小,白皙的皮肤上瞬间出现了一圈浸了血的牙印。付懿被疼得倒吸一口冷气,也知道估计留下了印子,板着脸冷眼看他:“就算我和他真的有什么,也跟你也无关。”
她性子本就强势,只是对少年多有纵容。
现在两人关系的变化,她也再没有理由去纵容他,也纵容不得。
这话像是惹到了狼崽子,他突然又猛地用力将她狠狠撞在门板上,付懿被撞得脑仁嗡嗡的,心想今晚多来两次恐怕他们还要赔酒店的门。
陈湮潇又用力咬了她一口,黑漆漆的眸中满着无边的戾气:“怎么能没有关系呢?姐姐睡了我,可是要对我负责的。”
他话语直白,付懿一瞬被噎了一瞬,随即沉下脸,冷笑:“我已经答应你让你住下来,还需要负什么责?”
她的心中不耐,那晚的意外一直是她心中的一根刺,偏偏这崽子还要时刻在她耳边提醒。
“啧。”陈湮潇地看着一片白玉上被自己弄出来的牙印,又凑近去轻轻地添,就这样抬眼看她的侧脸,眸光意味深长:“我住在姐姐家,和姐姐对我负责有什么关系呢?”
最后一丝光也落了下去,少年的病态的脸完全没入黑暗中,似乎一瞬间化身为了黑暗中的恶魔。
“你!”付懿气急瞪向他,回想了一遍那天的情形,她答应了他住下来,两人又签了合约,但好像还真没说这就是他口中的负责。
她恼怒地瞪面前的少年,一时气得说不出话来,也不知道是气自己粗心大意,还是气这小畜生坑了自己。
“唔。”见她生气,陈湮潇微微偏头,像是在思考:“好像是不能白住在姐姐那儿呢。”
他突然眼睛亮晶晶地望着付懿:“那我把这两年赚的钱都给姐姐好不好?”
没有了光,狼崽子还是能准确无比地寻到付懿的眼睛,付懿感觉自己拥有了夜视的功能,竟也能看到他那双亮得吓人的双眼。
想着他的话,她冷着脸:“不需要!”
他们之间是钱的问题么?更何况她不差钱。
她只希望少年不要在纠缠自己,因为她了解自己,以他现在的攻势,她恐怕会被他拉入地狱的。
“那不行。”陈湮潇皱起眉,笑眯眯道:“这样不就成了我被姐姐包.养了嘛?”
“或者说——”他直起身,低头吻着付懿的嘴角,轻轻地笑:“姐姐要是愿意包.养我,我也不介意的哦。”
“陈湮潇!”付懿满脸写着生气,冷冷的目光像样凝结成实体的病锥子一样,嗖嗖地射在陈湮潇脸上,咬牙切齿:“你闭嘴!”
她以前怎么不知道,小崽子这么会说?
她自己都不知道,她的生气就像是对自崽子的恨铁不成钢,刚把他吊起来打一顿,而真正的生气本不应该是这样的。
“好吧!那我们不说这个。”陈湮潇一挑眉,甚是乖顺,随即转移话题:“姐姐还没告诉我,你和沈则言那个男人为什么会在一起呢?”
“我也说了。”付懿目光直视着他,面无表情:“我没必要和你解释,就算我真的和他有什么又如何?”
就算她要和谁有什么,那也是沈则言的可能性大得多,毕竟他们之间还能有利益交换。
和谁都有可能,唯独面前这个少年,不行。
付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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