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心想早点把媳妇儿带回家。
结果好家伙,一扭头,家都快被亲妈卖了。
“好啦我又不傻。”许芝兰推了把儿子结实的胳膊,把他往厨房外面赶,“我原先不是不知道你和倪裳在发展么!”
高兴的她昨晚差点没睡着。
“可我都跟小烁说好叫他来吃饭,总不能再赶人走吧!”
她又乜了儿子一眼:“正好,你也有点危机感,好姑娘惦记的人可多了去了!”
炎驰:“……”
炎驰偏头看向餐厅。
女孩端着茶杯站在墙前,被旗袍勾勒的身形好似一株婷婷袅袅的水仙。
一进茶室,倪裳就被吸引了目光。这里布置的很雅致,墙上柜上做装饰的,都是炎家人的照片。
她视线落在炎驰戴学士帽的照片上,眸光微动。
衣架子身材,毫无版型的学士袍也能穿出落拓感。
倪裳很慢地眨了下眼,刚要举起茶杯,手上突然一空——
她扭头,看见炎驰拿走了自己的茶杯:“不是不喜欢喝茶么?”
他又往她手里塞了个东西。
一杯温热的奶茶。
男人的声音也温醇:“没买那葡萄。天凉了,喝点儿热的。”
倪裳轻声道谢。
低头从吸管中抿到桂花的香甜,心尖好像花蜜浸润。
想起那张毕业照,倪裳刚想问炎驰大学学什么的,目光突然被旁边一张老照片吸引。
看清照片里的人头上戴的皇冠,还有身上的绶带时,倪裳一下子瞪大眼睛。
“阿姨以前是选美冠军啊?!”
炎驰视线淡淡扫过去,轻“嗯”了声:“她之前还演过一部电影,叫什么来着……”
“我妈退圈早,估计你也不知道。”
倪裳轻“哇”了声,俯身靠近看照片。
现在,她知道炎驰那张祸害脸是从哪儿来的了。
基因果然从不说谎。
年轻时的许芝兰长相很英气,一袭红裙戴上皇冠时又美得风情万种。
倪裳突然有点遗憾,她年轻时没穿上爷爷做的旗袍了。
不过现在也不晚。
岁月不败美人,每个年龄都有每个年龄的美……
倪裳视线下落,看到五斗柜上的相框。
那里面的炎驰看起来更少年气一些,一条胳膊没正形地勾着身旁人的脖子,扬唇笑得痞气。
他身旁的男人比他矮半头,明显年长几岁。两人长得很像,又完全不一样,简答来说就是:形似神不似。
——一个桀骜不羁,一个温润斯文。
想起之前有人管炎驰叫“二少爷”,倪裳问:“这就是,你哥哥吧?”
炎驰一时没有回答,目光凝在合照上盯了挺久,眼睫轻动:“是。”
“我哥,炎驭。”
倪裳恍然。
原来他们家的“驭驰”集团,出处在这。
倪裳看着照片,有点好奇:“你哥比你大多少啊?他现在还在国外吗?”
又是半晌的沉默。
炎驰垂敛黑眸,低低开口:“我哥去世了。”
倪裳一震。
她回头看男人,一脸意外,又有些无措。
“抱歉……”
炎驰淡淡摇头:“去年的事儿了。车祸。”
他看着那张合照,目光深又沉。
“人走的太突然,我爸妈受很大打击。”
倪裳垂睫,突然想到了什么:“那你从国外回来,也是因为这件事么?”
炎驰轻“嗯”了下,伸手扶正墙上的一面相框。
“我爸年纪也不小了,我哥走后,他一病大半年,家里公司没人了。”
倪裳慢慢“哦”出一声。
怪不得。
他一个职业赛车手,会一直操心负责拆迁的事情。
可是,国内不是机车环境不好么?禁摩限速挺严重的。
他之前成绩那么亮眼,现在这样,不会耽误训练和比赛吗……
倪裳瞟了男人一眼,抿抿唇,不知道怎么措辞合适。
“那你以后……还会去国外训练比赛吗?还是说就……”
就此继承家业了?
一想到这个可能,倪裳心里突然有点空落落的难过。
或许是因为她最开始认识的炎驰,是伏在摩托上最亮眼的车手。
又或者是因为他才告诉她,赛车是他心中所忠诚的热爱。
……她好像已经没有办法把他和赛车分开看了。
“练肯定要练的。”男人回答道,他眉心拧了下,“只不过,各方面会受限。”
倪裳正思考会怎么“受限”,就听到炎驰又道:“其实我最开始搞赛车,我爸妈都很反对,只有我哥支持。”
倪裳看了眼照片里勾肩搭背的两弟兄,笑了:“你和你哥哥,关系一定很好。”
男人阖了下眼皮,无声默认。
“我的第一辆摩托,第一套装备,都我哥送的。他也是第一个去现场看我比赛的人。”
炎驰敛眸,黑睫细密垂落,在深邃眉眼下拓出阴影。
“我哥比我大七岁。这么些年,他一直在国内经营,替我尽孝。现在他人不在了,我没理由只顾自己潇洒,什么都不管。”
他蹙眉,舌尖顶上腮侧:“那不是男人该干的事儿。”
倪裳偏头定定看炎驰,茶色眼眸中似有触动。
她点头:“我明白了。”
“赛车是梦想,家人是责任。”
他有梦想要追,也有责任要负。
倪裳很轻地叹了口气:“也是没办法,该做的事好像总得为想做的事让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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