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梦实在太棒了,她一度忘记了曾经垂头丧气的自己。
她过多沉迷眼下的自己,刻意忽略掉以前的灰色,结果连外婆去世的消息,都是时隔一个月才知道。
没有人告诉她。
等她察觉到,失魂落魄地回去后,才明白事情根本没那么简单,身体素来硬朗的老人家怎么会好端端去世。
在她所刻意回避的时间里,外婆过得开不开心,好不好,她一无所知,乃至最后被人追债要收回房子时,她还一心想着房子是留给最亲的外孙女,才活生生被逼着从顶楼坠下的。
如果不是回去发现,可能一辈子都不知道。
此后的每个夜不能寐的晚上,她都会自责地问自己,如果不一意孤行地去追求什么特别的人生,她依旧保持着沉默平凡的自己又有什么不好呢。
最起码可以守护住最亲的亲人。
*
没有想过是这样的原因,陈也神色稍顿,忍不住地想追问多几句:“那…陪我拍照,也不是真心的吗?”
帮他整理领带,一起挑选的手捧花,换上的长裙也真的只是在“过家家”?
她轻声道:“老人家都是想看到我们走完人生大事,没有例外。”
——奶奶我什么都不想,只希望我们笨笨能好好上学,和别的小孩一样,不求考多好,然后再找到一个喜欢的人,长长久久。
——外婆不知道还看不看的到,馨馨你找到能让你快乐,幸福的人在一起的时候。
世界上最大的巧合不外乎都是老人家对他们的愿望,无一例外。
她看着他黑亮的眼睛内的光越来越黯淡,不忍着道:“对不起,即便有几分真心在,但大体上还是为了想完成奶奶的愿望,想让她看到……”
“你别说了,”他沉下声。
苏可馨察觉他又伤心得要哭了,眼睛红肿得像丢了心爱之物的可怜小鹿,她慢慢地抬起手,用指腹擦干了他眼角溢出来的湿意。
他垂在身侧的手轻轻地摩挲着无名指上的戒指,感觉到脸上多了柔软的触碰,失神了半秒,立刻破防到失去底线,握紧了口袋里的盒子。
孤注一掷般地拿出来,放在窗台上,慎重地打开,露出了尺寸更小些,款式一模一样的戒指。
“我还是想送给你。”
这句话仿佛直接把她带回了最初的时刻,所有的一切都是风平浪静的,他依旧奶得没有脾气。
她想通要回去之后,故意冷落他的一小段时间,假意要把闲置不玩的滑板送给酒吧里认识的男生。
他知道以后,气到要死,但还是好声好气地跟在她后边,寸步不离地劝:“你怎么能把我送给你的礼物送给别人呢?”
“我重新买一个给他,这个你要留着。”
“喂,上面的日期你让人家看到后会怎么想?
!你忘了吗……我可是把初吻和chū_yè的日期都给你记下来了!”
“那你要是送了,就…你有空了我们再去买一个新的咯。”
她最后当然没送出去,只是骗他的而已。
让她无法理解的,是为什么不管过去到现在,他还能一副如此好拿捏的模样,除了控诉几句,被说伤心了想哭以外,依旧是逆来顺受。
哪怕是对她持续发火,也能让人好受些。
苏可馨收回手,看着他瘦削的脸,表情慎重又委屈,像无家可归的小猫咪,怎么赶都不会凶,只能舔舔小爪子,试图让她心软。
她用尽全力道:“你听不懂我说的话吗?”
“你喜欢的,是我超级讨厌的自己,我这辈子,再也不想做回那样的苏可馨。”
他回视着她,缓慢道:“比起我喜欢的,你更想做回自己。”
“这些我都明白了,”陈也没有收回盒子,而是往前又推了几公分,几乎抵在她的手背上:“但我还是想给你。”
“本来就是要给你的。”
“……”
他把原本设想中送戒指出去时要说的好长一段话给省略了,怕看见她仍然不愿意接受,也不想听到她继续否定自己的话。
陈也顺从地别过视线:“那就按照你说的,我们就…先这样。”
“再见。”
天台上的影子一点点的消失离开,苏可馨吸了吸鼻子,逼迫着自己平静,没有了他的背影的阻碍,能望见远处的每一栋楼的屋檐上,积雪在渐渐变少。
风里也有了冬雪在快速消融的冷意。
春天也快要回来了。
如果要把他们的这几年拆分成季节来看,其实也很简单。
他曾在春天里动的心,她也在浸着西瓜汁里的夏天里补以回应,秋风四起时,他们拍了第一张共同的照片,没那么正式,但很舒服,然后在冷意中分开。
不过就像四季的轮回而已。
没什么的。
她这么告诉自己,可理智中还是存有那么一丝妄念。
可再听到他声嘶力竭地逼问以前时,已经碎了一大半。
他只是喜欢过去,耀眼的自己,再遇到真正拥有这种性格的女生时,才是最适合他的。
她这么想着。
晚风徐徐过,她把窗户关上。
视线里的戒指依旧像根鱼骨头似地在刺着,她把盒子合上,尾指轻轻地勾住上面的小锁,心不在焉地闭上眼,一会后又想打开来看。
不行,还是不可以。
走到楼下,他才不服气地想,什么话都被她说完了,难道以前的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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