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沐摘下来看了一眼,上面不外乎是一些祝生意似春笋,财源如春潮类的贺词,没有什么新意,但瘦劲清峻的字体不难想象到他落笔时的从容风范,所以这算是什么,挑衅?不,更像是一种那个男人会重视的仪式。
他嗤笑一声,“这老东西。”说着,随意将纸条团成球丢进花篮里,又随意的指了指花篮,对独俗讲:“这玩意给你了,随便处理掉。”
独俗小心的窥着他的神情,见他始终情绪淡淡不见激烈,便接话问:“不是仇敌送来的吗?”
“是个装神弄鬼的老神棍,”简沐不甚在意的说:“迟早打爆他的狗头,现在让他再蹦跶两下好了。”
独俗似懂非懂。
文鳐回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一幕,他这一趟花了不到十分钟的视线,神态却明显的愉悦了几分,只是走近以后看到那花篮,瞬间变成一种明显的嫌弃,连声音都阴冷起来:“扶春篮,谁送来的?”
显然很笃定,送花篮的不会是在场的任何一个人。
独俗连忙将方才发生的事情交代过来,又问扶春篮是什么。
“用你们的话来说就是随身一亩田,种在里面的东西可以取之不尽,但仅限于已经种上的,不能二次改变种子。”
文鳐随口一说,看着花篮时脸上的嫌恶更深,他对着简沐感慨:“这简会一的作风,倒是很像我知道的一个讨人厌的家伙。”
简沐挑眉:“你确定你不认识他?”
“我现在不确定了。”文鳐摘下一朵花将其碾碎,冷冷的说:“我在这里时观察过他,确实只是一个平平无奇的人类,但是既然他能拿出扶春篮,那就不会是人类。这玩意,是妖界独有的,里面的花不外乎是一些祝余、霁草、蓇蓉,开的灿烂,却并没有什么用。”
简沐的注意力完全没在扶春篮上,他皱了皱眉,突然问:“两界的结界被打破了?什么时候?”
独俗满脸诧异的看着他,“大人,您不知道?结界十八年前就碎了,大批的妖物闯进人间,当初打的可惨烈了,后来玄门在简、秦、无三大家族的带领下慢慢站稳脚,与妖界形成长久的僵局。很多人都说人间有他们的内应,要不然怎么那么巧,天师刚刚陨落他们就来了。”
合着他才刚死,结界就被打破了,他能知道个鬼。
简沐都要被气笑了,脑袋一转就想明白了许多事,又斜睨着文鳐问罪:“你没少在里面掺和吧。”
文鳐眨眨眼,后背上的翅膀悄无声息的展开,他伏在简沐的腿上仰着头,少年白瓷般的面容一派无辜,再无半分戾气,显得真诚又乖巧,说:“那都是以前的黑历史了,现在我只属于我的小主人,为您所用任您驱使。”
简沐似笑非笑,捏了捏温热蓬松的大翅膀,“那我等着看你的表现。”
独俗缩了缩脖子,半点不敢上前争宠,抱着花篮悄mī_mī的走了。
毫无存在感的秦少想看看这里,又看看那里,迟疑的想着,……果然不愧是小叔的熟人,太生猛了,竟然还饲养了两只妖怪。
这种念头,再不久后得知了简家的近况后,就只剩下满心满的惊恐。
“简玉沦为活死人,她的丈夫被废了全部修为比普通人还不如,简栋父子俩骨骼尽碎却很奇怪被什么东西吊住了命,怎么也没办法咽气,这是要他们生不得死不能啊!”
“什么小叔的朋友,这种丧心病狂的行径只有妖魔才做的上来,他和小叔分明是仇敌,留下我是为了更好地折磨我吧!”
秦少想悲痛欲绝,他果然掉进狼窝了!
一个抹布丢在他的脸上,秦少想愤怒的转头,却见独俗对他冷笑连连,颐指气使:“赶紧把桌子擦干净,一毛钱!”
是的,一毛钱,这是秦少想的独有外号。
秦少想哼哧哼哧的在干活,独俗又欠欠的过来和他聊天,好奇的问:“一毛钱,秦家家主真的叫秦……啊,我是想说,为什么你们会用小、少这类的字命名?不觉得很没气势吗?”
提起小叔,秦少想顿时倨傲起来,张嘴就嗤他:“那你倒是喊一声试试啊。”
独俗被噎,那可是道统玄门现在地位最高的三位大佬之一,他哪里敢喊,也就只有大人能肆无忌惮的喊出那个名字。
秦少想:“叫什么并不重要,以小叔的地位有几个人敢直面称呼他,莫说秦家长辈,就算是简家和无家的家主都只能喊一声秦兄。“
独俗喃喃:“但是大人喊了。”
秦少想:“……”
“那是因为他是妖魔,他不怕死!”
独俗瞥他一眼,学着大魔王的口气怼回去:“那你先在妖魔的手底下打工还钱吧!”
就在这时,一个小脑袋从门口探进来,方清清的眼眸灵活的转了一圈,小心地问:“那个……你们今天营业吗?”
独俗&秦少想:“营!”
方清清乐颠颠的跑进来,先将钱递给独俗,不好意思的说:“昨天的饭钱,走的匆忙忘了给,今天的也一并给了,麻烦再来一屉虾饺。”
独俗接过钱,好奇地问:“你还敢来,不怕有事?”
方清清对手指,羞涩的答:“所以我不是路过看看你们这店今天开不开门吗,要是开门就说明没问题呀。”说到底,还是吃货之心不死。
她一转头,这才看见秦少想,顿时满脸惊讶,“你不是……”
秦少想面无表情:“我是。”是那个行侠仗义反被揍,留下来做苦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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