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谢了如嫣打赏的平安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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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绥醒来后,来探望的人络绎不绝,直到天黑时分,才送走最后一拨人,石兰扶着李氏进起居室,轻声提醒道:“大娘子,小娘子该喝药了。”
李氏嗯了一声,“去把药端过来吧。”
一抬眼就瞧见郑纬和郑绥兄妹俩凑在一起说话,郑纬坐在床榻前,身上那件穿了十来天的素色衣袍终于换下了,十多天的那场地动,她虽未亲去三皇山,听大郎回来说起,依旧心有余悸,次日清晨,从土石堆里挖出来人时,气息都已很微弱了,让大石头压着的膝盖已脱臼,周遭的血液已经凝固,几乎让跟过去的医者和医婆断言,一双腿怕是要废了。
回来后,就一直昏迷着不见醒来,十来天请的名医无数,还有府里北堂口所供养的杏林奇人,然时至今日,也无人敢说,一定能治得好,不会影响以后走路。
所幸,如今人是醒过来了。
听郭府传来的消息,到现如今,郭三娘子还没醒过来,卫氏因这事,如今已经折腾得都快要病倒了。
十娘让石头砸中的是腿,郭三娘子让石头砸中的是胳膊。
天有不测风云,谁也不曾料到,一场好好的出游踏秋,会酿成这样的祸事,自十娘出事,阿公和阿奴就一直守在望正园,不愿离去,谁劝都不顶用,阿奴还好,到底年轻身强体壮,不比阿公,熬了四五日后就病了。
如今十娘人醒了过来,府上所有人都松了口气。
郑绥倚靠在隐囊上,微微嘟着嘴,李氏走过去,就听到郑绥的声音,“……我才不信。”
“熙熙不信什么?”
“阿嫂,你回来了。”郑绥仰头望向李氏,李氏在床头坐下,伸手摸了摸了郑绥的肩头,问:“累不累?”
自从下午醒过来后,先是医者过来瞧病诊脉,又是查看膝盖上的伤,后来,伯母和祖姑姑及家中兄弟姊妹过来瞧她,大多又惊又喜,长辈们情绪都有几分激动,再后来,族里陆续有人过来,直到现在,也不曾歇过。
“不累。”郑绥摇了摇头,趴在李氏怀里,也不知是躺了太久的缘故,初一醒来,只觉得如今脑子有些迟钝。
一阵清苦的药味扑面而来,郑绥略一抬头,就瞧见石兰端着一盅药进来了,后面还跟着两个平头小丫鬟,手中拿着栉巾香胰,不由微微蹙了眉头,脑袋在李氏怀中缩了缩。
一旁郑纬见了,顿时先噗嗤笑了起来。
郑绥探出头来,没好气地看了郑纬一眼,喊了声阿兄,声音上扬,却已费了很大的力气。
李氏也察觉到郑绥的抵触,想着她昏过去的这十来天,每回灌汤药进去,都得喊几个丫鬟进来摁住她,饶是如此,一碗药灌下去,也得吐出来一半,每每喂药的都是郑纬,故而,郑纬身上免不了喷上许多汤药汁。
“熙熙,我们把药喝了,等会儿好哺食。”她未醒来前,每日里只进食些汤汁,已许久未吃东西了。
“我不要喝,太苦了。”郑绥的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从小到大,她的身体一向很好,连小伤寒都没有,几乎很少喝药,汤药太苦,她喝不下,以至于连药味都不喜欢闻,避之三舍,又拉着李氏的衣袖求道:“阿嫂,我膝盖上的伤口都敷药了,而且我已经醒过来了,精神很好,身体其他地方也没有伤,已不需要喝这药了。”
“这药不苦的。”郑纬从石兰手中端过药碗,用银制调羹勺了两下,温热正适宜,递一勺到郑绥嘴角。
郑绥忙地躲开,只是让李氏给抱住,“熙熙,阿嫂让人备了蜜饯,等喝了药,吃几粒蜜饯嘴里就不苦了。”
“阿嫂。”郑绥唤了一声,嘟了嘟嘴,望向李氏很是不满,只是她如今腿不利索,想逃都逃不开。
李氏笑着哄着,“熙熙听话,我们就喝这一小碗。”
“方才你还说不信,阿嫂如今还在这儿,可不是我胡乱编排的,前面十来天,每次喝药,喂下去的药汁,至少有一半,你全吐到我身上了。”
郑绥一听五兄这话,嘴角上扬翘得更厉害了,又瞥见五兄满是取笑的表情,顿时嘟囔了一句,“我自己喝。”
说完就后悔了。
郑纬用的就是激将法,一听这话,眼睛一亮,迫不及待地把药碗递给郑绥。
郑绥没接,李氏瞧着他们兄妹俩,笑了笑,“阿嫂帮熙熙端着药碗,熙熙慢慢喝就行了。”担心郑绥身体虚,手力不足,伸手欲接过药碗。
只是还不待李氏接过,郑绥迟疑片刻,就从李氏怀里坐直身,从五兄郑纬手中接过药碗,“我自己来。”声音软糯无力,偏又带着几分赌气,双手捧着药碗,摁着碗里的调羹,一脸视死如归的模样,看得李氏和郑纬强忍住笑意。
只是接下来的动作,却让李氏和郑纬笑不出来了。
只瞧着郑绥张嘴凑到药碗边沿,尔后眼睛一闭,就使劲往嘴里倒,听到喉咙里发出几声咕咚声,又急又猛,一碗药,很快就喝完了,李氏想阻止,拿过药碗时已经空了,只听郑绥直嚷嚷:“苦,好苦,整个嘴里都是苦的了,我要漱口。”
一见这样,李氏忙把药碗递给一旁的小丫鬟,郑纬又招人递水递盂盆,李氏扶着郑绥,含了数口水,郑绥还呲着牙说苦,眼睛鼻子都皱到一块儿去了,李氏接过石兰递上来的蜜饯,喂了郑绥一粒,“含在嘴里就不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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