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片黑压压的乌云聚集在庄园上空,杰洛特看见不少树,明明是春天,但它们的叶子却全都掉光了,一片死寂的感觉布满整个庄园。老人还在他的身旁喋喋不休:“...我跟你说,你现在跑还来得及,我觉得猎魔人也对他们的事儿无能为力。”
杰洛特突然说道:“什么事?”
老人停了下来,他和杰洛特一同眺望着不远处的庄园,问道:“你确定你真的想知道?”
“我是个猎魔人。”
“好,好。一个猎魔人。哼,随你怎么说,不听我的劝告,我就等着给你收尸好了...”
老人接着说道:“那是一年前的事情了,波尔多...”他停顿了一下,还是说出了那个称呼:“...老爷,在城里的拍卖会上买了个魔法提灯,很精美,到了晚上放在院子里能照亮半边天空。据说是精灵遗迹里的东西。他很看重这东西,说要在国王的生日上将它献给国王。但这提灯来了庄园里,就开始发生怪事。”
“先是打理草坪的埃尔死了,他死在自己的床上,屎尿横流,半边肠子都从肚子里掉了出来。波尔多老爷让我们把他埋了,给了他家人一大笔钱,对外就说他是摔倒了脑袋——一个打理草坪的,摔到脑袋死了,哼,真亏他想得出来。”
“然后是南娜,她是洗衣房里的,她死的很惨,我跟你说,老头子我见了很多种死法,她是最惨的那种。”
“她也是在睡觉的时候死的,喉咙被一把剪刀剪开了,验尸官说她的气管被人扯了出来,这还不算完,她的手脚都跟身体分了家,两个星期之后,庄园的训狗人在草丛里找到了她的一只手臂。已经快烂掉了。那个时候我们才能把她安葬。”
“然后就开始成片成片的死人...也算是我运气好,当时感觉不对,我就直接跑掉了。现在就在离波尔多庄园不远处的房子里住着,也算是给他们看门吧,防止有不长眼的进去再死了。”
杰洛特安静地听着,等到老人说完之后,他才问道:“他的尸体呢?”
“谁?”
“埃尔,你说的打理草坪的那个。”
“我想想...就在庄园后面,梅里泰莉女神雕像的旁边。可怜的埃尔,愿你安息。”
“那个提灯呢?”
“我哪知道?波尔多老爷把它看得死死的,到他自己死了,除了他之外都没人知道那东西在哪。”
杰洛特点了点头,他的手已经按在了银剑上,猎魔人轻轻地说道:“吉列奥多先生,你有闻到一股味道吗?”
吉列奥多不明所以:“什么味道?”
“尸臭味。”
猎魔人话音落下,他在马背上拔出剑,一道剑光闪过,老人的头颅掉在了地上,却没有任何血液流出。他的脑袋就那样直直的跌落在地,双眼还看着杰洛特。秃顶的脑门有几缕头发随着微风逐渐摆动,他明明已经不能说话了,却仍旧从喉咙里发出了声音:“...这是,什么情况?”
杰洛特翻身下马,他捡起吉列奥多的脑袋,对他说道:“你死了,不明白吗?”
“是你杀了我?”
“...不,你早就死了。”
猎魔人将他的脑袋转动,他看见自己依旧站立着的无头尸体后居然没多大震惊,只是平静地说道:“嗯,我的身材还没走样嘛。”
猎魔人又把脑袋转回来,吉列奥多说道:“那东西还真够邪门的,我以为我跑了,结果我还是死了?那我是怎么多活一年的?我的意思,我明明就还能吃饭啊?”
杰洛特耸了耸肩,他也是第一次见到这种情况,吉列奥多的脑袋叹了口气:“麻烦你,猎魔人,行行好,把我的脑袋踩碎了之后给我挖个坑把我埋了吧。至于这地方的破事,你就别管了,去城里找莉娜·波尔多,她会付你点钱的,赶紧跑吧,趁你还来得及。”
猎魔人抬起头,他看着那些遍布庄园的乌鸦,它们猩红的眼眸此时全部注视着猎魔人,他轻轻地说:“我看,已经来不及了。”
他话说完,身后的那条小路在顷刻之间消失不见。
杰洛特手心冒出一团火焰,吉列奥多的脑袋被点燃了,他就像一张纸一样,顷刻之间便化为灰烬,而他的无头身体也是一样,站立着变成了一滩灰烬,在空中随着微风飞舞。
猎魔人拍了拍自己的马,他拿下手弩和炼金炸弹挂在腰间,取出一瓶恶灵油开始给自己的银剑上油。
死者和生者的世界之间有一个神秘的界限,对于那些不安分的恶灵而言,它比人类更容易越过这界限。猎魔人会在与幽灵、鬼魂与所有其它幽体邪煞战斗之前将恶灵油涂在剑上。它是所有油中对于这类邪物最有效的。当然,这种油对于恶灵以外的人类与怪物没什么效果。
做完这些,他拿出一瓶‘燕子’魔药给自己灌下,它是相当普遍的药水,在许多场合使用都很适合,并且还没有什么副作用,很适合在不知道要面对什么前服用,也很适合持久战。
他又拿出一瓶翠绿的魔药,‘雷霆’,这种药水能够强化猎魔人们的肌肉力量,藉以让剑击的威力提高。
猎魔人们的魔药都是有毒的,即使它们中毒性最轻微的那种都能轻易的毒死普通人。杰洛特在喝下两瓶魔药后,他的眼睛已经开始闪闪发光了——这可不是什么好现象,而是毒素累积的证明。与此同时,他的面部也开始浮现黑色的血管,看上去非常骇人。
“呼...”猎魔人长出一口气,这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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