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么好问的?你杀了他,仅此而已。我希望你死后能在地狱里被焚烧一万年!你这个不懂艺术的变种怪胎,你知道你亲手杀死了一名本能青史留名的艺术家吗,混蛋!”霍桑对他破口大骂,压根不管他现在的处境。
他压下心中的情绪,冷静地说道:“先不提我会不会下地狱这件事,如果我在,那么你肯定也在,而且会比我早得多。霍桑。”
“现在,我们来谈谈克罗宁·格列高里。”
“没门儿,我告诉你,你这个长着猫眼的白发杂种,你妈妈是不是和猫搞出来的你,啊?你这...”
杰洛特没心情听他再骂下去了,亚克西法印一闪即逝,阿尔方斯的脸变得呆滞起来。杰洛特问道:“是不是你派人杀的克罗宁·格列高里?”
“不是我。”
“你知道是谁吗?”
“市议员凯雷·文森。”
“为什么?”
霍桑的眼中只剩麻木,他就像是一台问答机器,只顾着回答猎魔人的问题:“克罗宁在玩火,他想要让诺维格瑞的议员们下台,他觉得这样就能让穷人们好起来...看在他家族的份上,大部分议员都没说什么,因为他也不可能成功。但他毫不掩饰的做法还是惹恼了凯雷·文森,他的威胁被我挡回去好几次...我不想让克罗宁死,他是个前途无量的画家...”
多么讽刺。
猎魔人微微叹气,在他漫长的生命中见过无数奇事,但如果要罗列一个榜单,这件事必定榜上有名,而且会在前列。
本应让市民们过上更好生活的议员想要杀死一个无辜的年轻人,而手上鲜血累累作恶无数的黑帮老大却想保护他。
杰洛特接着问道:“他的家族?是那个格列高里吗?”
该死,之前就应该意识到的。
“是的。”
猎魔人这时才发觉,自己可能又不知不觉地卷入了一场政治的漩涡之中。
格列高里家族最早可追溯至三百年前,那时有个富商,名叫格列高里。诺维格瑞时值饥荒,于是格列高里捐出自己一半的财产从奈泽尔进口食物,他拯救了整座城市,让无数人得以存活。在他死后,他被奉为圣人。没人能改变他的地位,城里大大小小的宗教和议员们都不行。就算到了今天,诺维格瑞依旧有一座宏伟的大桥以他命名,圣格列高里之桥,连接了神殿岛与主城区。每天有无数人前去瞻仰他在桥中央的雕像。
但他没得选,无论是私人感情还是听到克罗宁·格列高里所做之事后的复杂感情,他都决定要将这件事做到底。
“关于这个凯雷·文森,你知道什么?”
“他是这一届最有希望当上市长的议员...做的矿产生意,家底丰厚。身边有好几个法师保护他,我想对他下手好几次都没成功...”
啧,法师。
杰洛特又问道:“那格列高里家族住在哪?”
“他们不住在城里...格列高里的后人早就在七十年前的动乱之中搬了出去,从大门出去直走,你能看见一大块农田...那里就是他们现在住的地方。”
问完他想知道的,杰洛特设法让霍桑晕了过去——方法可能有些粗暴,但他不在乎了。在他看来,霍桑死上十次都不够,这家伙手上犯的事能让魔鬼们在地狱里为他的灵魂归属权吵起来。
而霍桑事后的报复,他压根就没当回事。只要这个黑帮老大还有点脑子,他就不会来找猎魔人的麻烦,更何况,等他醒了弄清楚自己在什么地方,那时候估计猎魔人早就把事办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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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天深夜,猎魔人才回到家,他满身的鲜血已经干涸了。脱下盔甲和靴子,他坐到何慎言的对面开始清理剑身上残留的血迹。黑袍法师抬头从书中抬头看了他一眼,问道:“白天出去杀得还爽吗?”
“还不错。”猎魔人回答道。
“你今天可是在城里出尽了风头啊,就连我这样在家不出门的人都听到街上有人在大喊‘猎魔人大闹霍桑赌场’,霍桑,为什么他要给自己起这么个名字?”
“他可能觉得这是种荣誉吧,人们怕他,骂他,而他不把这当回事,反而作为自己的外号,这样显得他更强了,也更好办事。”
“有时我会觉得你有点像个哲学家。”
杰洛特看着钢剑剑身上自己的双眼,他说道:“不,我是个没有感情、草菅人命的变种杀手。”
“嗯...你还很擅长讲冷笑话。”
猎魔人嘴角的微笑一闪即逝,他淡淡地说:“那个年轻人死了,给我画了副画那个。”
“噢。”
:“如果你需要帮助,尽管告诉我。”
“不需要,何,我的事已经做完了。”
猎魔人回答道,他的脑海里闪过今天下午去格列高里家族时看到的景象。他们人丁凋零,那位白发苍苍的老妇人看见自己时几乎快要晕倒。等到杰洛特说明来意后,她却又冷静了下来。有条不紊地开始指挥下人们,一道道命令被她发出。
杰洛特知道,那个议员——又或者格列高里家族,二者之中必有一方会彻底覆灭。
他希望是前者。
但话说回来,他一个猎魔人又能做什么呢?诚然,他可以杀些怪物,闲庭信步地覆灭黑帮。但议员和本地的大家族就是另一种概念了。财富往往比刀剑更加可怖。
“看来你动作还挺快...”黑袍法师笑了笑,而后严肃地说:“不,杰洛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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