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城,这里有经年不化的白雪,民风淳朴,辟出一方与闹市隔绝的世外桃源。
近几年雪城旅游业发展迅速,不少游客慕名白发峰的浪漫而来,现在正值旅游旺季,民宿酒店等都特别不好订。
好在闻时礼入住的这家民宿老板和骆子阳是亲戚,骆子阳打过招呼后,老板专门预留出一间打开窗就能看见雪山的好房间。
民宿有个很诗情画意的名字。
瑰雪居。
闻时礼在初七的晚上十一点到达,站在瑰雪居民宿的四层建筑下,他给宋枝弹微信的视频通话。
那通视频电话并没有持续太久,刚好九分钟。
挂断电话后,闻时礼拉着行李箱往民宿里面走,到门口时发现有个老者盘腿坐在民宿门口的台阶上,面前摊开一张白色泛黄的布,上面用黑色水笔潦草写着两个字。
-算命。
老者穿着一身洗得发旧的道袍,很有几分旧时古人的味道,可又有着互相矛盾的现代装扮,一条黑色围巾缠到鼻子上,还戴着防风帽。
觉得这副打扮稀奇,闻时礼不由多看了一眼。
也正因为他多看的那一眼,老者叫住他:“这位先生。”
闻时礼脚步一停。
老者一手落在盘着的腿上,一手指着破布上的算命二字:“我给您算算?”
闻时礼温声婉拒:“不必。”
他不信神佛,没有信仰,更不会迷信路边算命。
老者像是料到会被拒绝,哈哈大笑两声,说:“这里太冷,我看先生您身上的外套不错。”
闻时礼想到小时在冬季挨冻的经历,他没多想,松开行李箱握杆,脱下身上不菲的黑大衣,弯腰递到老者面前。
老者乐呵呵接过外套,状似不经意地一问:“先生不敢给我算?”
闻时礼倏地轻笑一声。
只不过觉得无趣迷信,何来不敢一说?
雪城的寒凉空气瞬间铺天盖地卷来,攀爬上露出的颈部肌肤,直往骨头缝里面钻。他将手心朝上递过去,浅浅一笑:“有何不敢?”
老者仔细端详着他的掌心,表情渐渐严肃。
看上去还挺像模像样,闻时礼来了几份兴趣,玩味道:“算出什么来了?”
老者没说话。
就这么持续数分钟的时间,闻时礼实在觉得门口有些冷,想到民宿里面去,就笑道:“看不出什么也没关系,老人家,你——”
话还没说完,就听见老者严肃道:“你这是有大劫啊!”
“......”
常人通常不愿意也不喜欢听到对自己不利的话,闻时礼却相反,他没对老者的话表现出任何排斥,反而饶有兴致般单膝蹲下,笑道:“不妨展开说说。”
老者眉头紧皱,说:“你命数不顺。”
闻时礼淡淡一笑:“是挺不顺,还有呢?”
老者:“感情也不顺。”
闻时礼伸出去的手并未收回:“您看仔细没有?我感情可非常顺。”
老者叹着气摇摇头似乎不愿意多说,却又用缓慢凝重的语速补充一句:“先生近日有灾,还望多多保重。”
闻时礼没将这话往心里去,弯唇无声笑笑后起身,拉着行李箱到民宿楼前台办理入住。
前台一名中年男性,有点谢顶,体型圆润看着很憨厚。
在等待办理入住手续的时候,闻时礼随口一问:“门外那个算命的,准吗?”
谢顶男咧嘴嘿嘿一笑:“甭管他,疯子一个。”
闻时礼若有所思:“这样啊。”
办理好入住手续后,闻时礼乘电梯上楼,要住的房间在最高的第四层。
进房间后第一件事,闻时礼来到窗边,推开窗户,拿出手机拍外面的雪景。
黑夜白雪,有着说不出的浪漫,闻时礼看着月色下沾染着岁月尘烟的雪山,心里升出一种强烈的想要和宋枝厮守的念头。
他拍下两张绝美雪景,点开微信给宋枝发送过去,并留言晚安。
半夜。
闻时礼在一阵异响里醒来。
不知道现在的具体时间,可能是凌晨三点,也可能是四点。
那种异响像是一声又是一声闷雷,轰隆隆响个不停,但闻时礼可以肯定那不是雷声,因为他对雷声实在太过敏感。
那到底又会是什么声音这么震耳?
闻时礼起身,套上外套来到窗边,掀开帘子,看到外面卷来铺天盖地的白雾,速度快得令人发指,不,不对,那不是白雾,而是雪!
是雪崩!
外面传来嘈杂的声音,都是同层住户逃生时发出响动,脚步声,尖叫声,哭喊声,全部冗在一起。
闻时礼没有犹豫,转身一把抓过桌上的手机便朝外跑。
打开房门,过道上已经挤满人,电梯前更是围得水泄不通,闻时礼脚尖一转,迅速进到安全通道里下楼。
他下楼的速度非常快,几乎一步跨sān_jí台阶往下奔。
可再快哪里能快得过雪崩的速度?
雪崩有多快?
猎豹的时速115公里,而雪崩的速度是猎豹的三倍。
在闻时礼奔至第二层和第一层的楼梯转角平台处时,人直接双脚离地被掀翻,后背重重撞在冷硬的墙上,随之而来的是极寒冷流和冰凉感觉。
震耳欲聋的崩塌声将他包围,眼前漫过无尽的白色。
轰——!
随着一声巨响传来,视野陡然一暗,建筑在瞬间分崩离析。
闻时礼在头晕目眩的间隙感到强烈失重感,上层建筑在崩塌,下层结构在瓦解。他跌坐在墙角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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