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氿的目光在那香囊上停留了几息,眼波流转,那眉目之间就勾勒出几分难以言说的娇媚来。
他的小姑娘长大了!顾泽之含笑的眼底掠过一抹炽热,随口问道:“这铁观音是我从闽州带回来的,怎么样?”
香则香矣。
秦氿喝了两口茶,诚实地说:“不好喝。”
“牛嚼牡丹。”
顾泽之曲起指节,漫不经心地在她鼻尖刮了一下。
秦氿皱了皱鼻尖,问道:“你说给我带的礼物不会就是这个吧?”
“你说呢?”
顾泽之挑了挑眉。
秦氿听出了几分语外之音,十分识时务地拉住他袖子一角,撒娇地轻轻晃了晃他的衣角。
顾泽之道:“把左手伸出来。”
秦氿就把左手伸了过去,也没看清他从袖中掏出了什么,就听“咔嚓”一声,他往她腕上戴了什么,她一下子感觉手上沉甸甸的。
当顾泽之把手移开后,秦氿才看到自己的左腕上多了一个赤金镂雕镯子,那镯子嵌着一圈鲜艳的红宝石,颗颗都有菩提大小。
几缕阳光斜斜地照进亭子里,那镯子上的一颗颗大红宝石在阳光下闪着耀眼的光芒,映得她白皙的肌肤越发细腻,肤光胜雪。
白如凝脂,红如嫁衣,两者形成鲜明的对比。
“喜欢吗?”
他轻声问,满意地伸指把那金镯子在她腕上转了一下,灼热的指尖不经意间自她腕内侧的肌肤上擦过。
这镯子果然如他预想得那般适合她。
“嗯!”
秦氿用力地点点头,把“沉甸甸”的左手收了回来,兴致勃勃地数着腕上嵌满红宝石的镯子,财迷地笑了。
真是知她者,金大腿也!
那红宝石的微光洒在她雪白的脸上,映在她漆黑的瞳孔里,衬得她的眼眸明亮生辉,如烈烈火焰般。
顾泽之从她的表情读出了她的心思,抿唇一笑。
秦氿转一边把玩着金镯子,一边漫不经意地说道:“刚刚我在凤鸾宫里见到一位姑娘,说是和你认识。”
顾泽之问:“谁?”
秦氿答道:“端柔郡主的表妹唐姑娘。”
顾泽之当然知道端柔郡主是自己的堂侄女,豫王之女,豫王妃娘家就姓唐,唐家为何要让他们家的姑娘与端柔郡主他们一起上京……
他一边想,一边端起了茶盅,眼角的余光却瞟见秦氿似笑非笑地看着自己,神色间透着几分莫名的高深莫测。
顾泽之心里警铃大作,求生欲顿起,果断地摇头道:“不认识。”
秦氿绷不住了,“噗哧”笑了,笑容轻快,犹如清水出芙蓉,又娇又俏。
顾泽之摇摇头,伸指在她小巧的鼻尖捏了一下,无奈道:“顽皮!”
秦氿摸了摸自己可怜的鼻尖,觉得肯定被他给捏红了,嗔怪地斜了他一眼。
顾泽之心头一热,眸光变得更炙热了。
“咳咳……”
不远处,传来一阵清嗓子的干咳声,跟着杜若与小寇子就从假山那边过来了,小寇子对着亭子里的二人揖了揖手,道:“宸郡王,秦三姑娘,时间差不多了,要入席了。”
顾泽之率先起身来,对着秦氿伸出一只手,秦氿就自然而然地把一只手搭在他手上,由着他扶着站了起来。
顾泽之就是这简简单单扶人一把的动作,都做得十分优雅,而秦氿这顺手一搭也极其自然,仿佛合该如此似的,反倒是杜若神情微妙,不知道第几次地生出一种女生外向的唏嘘。
小寇子在前面引路,顾泽之与秦氿并肩而行,一起朝着御花园外走去。
两人沿着一条蜿蜒的小径缓步徐行,小径的两边种着姹紫嫣红的各种菊花,或浓艳,或清雅,或窈窕,或华贵……点缀得周围如锦缎般,微风徐徐,花香缱绻。
顾泽之又继续刚刚关于唐姑娘的话题:“大概五年前,豫王世子顾咏送世子妃回门,住对月,路过了洛安城……”
“本来,他们夫妇最多在驿站住一晚就要走的,可因为世子妃突然病了,延医问药,在洛安城里住了近十天。”
“当时,为着世子妃的病,顾咏求助到了端王府,父王命人帮着请了大夫,又安排他们在端王府的别院暂住,顾咏和世子妃一行人走前,父王还设宴款待了他们,我也去了。”
“许是那时候见过一面吧。”
顾泽之其实也不太确定,但是在他记忆里,他唯一见过和豫王府有关的人应该就是那次,那之前,他连豫王世子顾咏都不曾见过。
“和顾咏一行的,还有他的几个表弟表妹……”
那一行人至少有七八个,对于顾泽之来说,也就是顾咏夫妇俩能入他的眼,其他什么表弟表妹都是面目模糊,与周围的侍卫奴婢没什么差别。
须臾,秦氿轻轻地“嗯”了一声,心中了然。
在秦氿看来,豫王世子夫妇俩偶然路过洛安城还好说,世子妃这么巧就在洛安城的那一晚就突然病了,这病得也太巧了吧。
难道说,这“一病”是别有企图?
而那位唐姑娘,五年前应当才十岁吧?
所以,她在凤鸾宫里的那番话,真就是话里的意思,因为一面之缘心心念念?
还是,以此为掩饰,其实另有目的……
“……”秦氿想说什么,两人已经来到了凤鸾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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