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会儿,他没好气地拂袖道:“算了,我大人有大量!”
他一副不和女人计较的做派,勉强把一场风雨欲来的风暴给压了下去。
秦氿问道:“怎么回事?”
苏西扬嘲讽地撇了撇嘴,道:“输了呗,输不起把自己的妹妹叫来给自己撑腰,秦则宁,你可是独一份了!”
秦氿斜了他一眼,又甩了甩手里的鞭子,“我问你了吗?”
苏西扬:“……”拳头又开始痒了!
宫六直接噗嗤地笑了出来,觉得小氿妹妹实在是我辈中人,太爽利了!
对上妹妹黑白分明的眼眸,秦则宁也有些不好意思。
他这么大的人了,还要妹妹为他操心。
他言简意赅地如实说了,他说的与方才张辰说得相差无几,也就是在与苏西扬比试骑射的过程中,半途他坠了马,因为坠马时,右腿先落地,因此右小腿好像是骨折。
说话间,远处又传来一阵马蹄声与车轱辘声,渐行渐近。
张辰赶着马车终于赶到了,还带来了一个身形瘦削的中年大夫,行色匆匆。
裴七等人赶紧让开,让大夫检查了秦则宁的伤势。
秦氿蹙眉看着这一幕,秦则宁从小就是在马背上长大的,论这骑射功夫,在京城里也是排得上名号的,可不是随随便便就会从马背上摔下来的人。
她环视着周围问道:“我大哥的马呢?”
“在那儿。”
宫六很殷勤地帮秦则宁指了一个方向。
三四丈外,一匹高大矫健的黑马就在一棵大树下,偶尔甩动两下长长的马尾,缰绳自然地垂下。
秦氿认得这匹马,也确信它是秦则宁一直骑的那匹黑马,名叫墨云。
墨云是秦则宁从小养大的,当年他在军中的时候,也是这匹马陪着他的。
这么一匹连上战场都不怕的骏马,应该也不会莫名其妙的就惊了马。
秦氿眸色幽深,再问:“大哥,你是怎么摔下来的?”
秦则宁:“大概是马鞍没安好吧。”
秦氿顺着秦则宁的目光望向了墨云的马背,的确,马背上空荡荡的,没有马鞍。
秦氿继续问道:“那马鞍呢?”
也不用秦氿再吩咐,另一个靛袍公子哥笑呵呵地主动凑过来请缨道:“马鞍在那边,妹妹,你等着,我去捡!”
他屁颠屁颠地跑到距离墨云七八步的地方,把掉在草地上的马鞍捡了过来。
苏西扬冷哼了一声,还捂着受伤的右胳膊,冷声道:“没别的事,那我们就先走了!”
“不许走!”
秦氿朝苏西扬的方向走了一步,“在这件事没弄清前谁也不许走!”
她这么一说,裴七等人立刻自发的行动起来,把苏西扬几人连人带马都包围了起来,不许他们离开。
苏西扬昂着下巴,冷声道:“让开!”
“耳朵聋了吗?”
宫六笑眯眯地双臂抱胸看着苏西扬,理所当然地说道,“没听到咱们妹妹说不许走吗!”
秦则钰:“……”
不知道为什么,他觉得他姐好像挺适合进五城兵马司的……
秦氿接过那个马鞍仔细看了看,眸色微凝。
马鞍的绑带上有明显的断口,这断口不是自然磨损的,而是被利刃割过留下的痕迹。
“大哥,难怪你会摔马,这马鞍被人动了手脚!”
秦氿缓缓道,紧紧攥着手里的马鞍,目光如剑地朝苏西扬射去。
到底是谁动的手脚,可想而知!
秦则宁:“!”
他落马时只觉得马鞍松了,然后就从马上摔了下来,之后因为腿摔得骨折了,不能动,也就没顾得上去看马鞍。
秦则钰也想明白了来龙去脉,脸色难看至极。
熊孩子气坏了,从秦氿手里夺过马鞍,气愤地往苏西扬脚下一丢,怒道:“苏西扬,你找我哥比试骑射,就这么巧,我哥的马鞍就被人动了手脚,还摔下了马!”
“苏西扬,别说你不知道!”
秦则钰火冒三丈地指着苏西扬的鼻子斥道。
宫六、裴七几人也是怒气冲冲,心口怒火蹭蹭蹭地往上涨,七嘴八舌地叫骂起来:
“好你个苏西扬,竟然敢耍诈!”
“我以前当你只会逛花街,原来还低估你了……”
“这还不清楚吗?
!这个小娘养的方才不是说则宁没本事跟他争吗?
我可是听说了,他也在争五军营的那个差事!前两天的答策他还输给了阿宁呢!”
这一瞬,秦氿看出了苏西扬眼中的心虚。
五军营的指挥佥事对于武将而言,可谓是一把通天梯。
最重要的是,大哥与她说,皇帝正打算命禁军出兵剿匪,若他能进五军营,争取到这个机会,立下大功凯旋,再求皇上赐下府邸,就能顺理成章的开府分家。
前日,大哥还说,他在答策中得了第一,接下来的沙盘和武试,也必不会让她丢脸的。
这个差事,他十拿九稳。
大哥的腿折了,沙盘对阵倒还好说,但过几天的武试,肯定是不能参加的。
这么说来,苏西扬就是为了进五军营,才会使出这等卑劣的手段?
!
苏西扬当然是不认的,他冷声道:“无凭无据,你们凭什么指认我!”
他故意在“无凭无据”这四个字上加重音量,那嚣张的德性就差直说,就算是老子做的,但你们又能耐我何!
这时,中年大夫已经给秦则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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