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则宁又琢磨起京中有哪所书院合适,就听秦氿道:“大哥,阿钰喜武,就让他习武吧。”
秦则宁:“……”
秦则宁挑了挑眉,目光在那支射中靶心的羽箭上停留了片刻,然后高声对着秦则钰喊道:“阿钰,你三姐说回去给你找个师傅教你习武。”
秦则钰难以置信地朝秦则宁与秦氿的方向望了过来,举着复合弓欢呼了起来:“好好好!”
“三姐最好了!”
秦氿:“……”
要不是知道秦则钰到处跟他的小伙伴们说她是母老虎,秦氿几乎要信了。
这熊孩子倒是学会了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
接下来的两天,秦则钰那是安分极了,简直就把秦氿当菩萨供着了。
而那些宗室勋贵却是没完没了,从卫皇后那里得不到他们要的反应,就跑去找皇帝,有理有据地劝皇帝留二皇子在猎宫主持救灾事宜,皇帝始终不动如山,最后干脆拒而不见。
十一月十七日,圣驾从南苑猎宫起驾返京,只留了顾泽之、顾瑧、刘士敬以及近千禁军。
等几日后圣驾到了翠微山一带时,后方传来了禀报,说南苑猎宫与林蒲镇一带有暴雪来袭。
因为暴雪封路,为了等关于暴雪的具体消息,圣驾在原地多耽搁了一天。
十一月二十一日,圣驾返京,众臣恭迎。
秦则宁今天有差事在身,跟着圣驾去了皇宫,秦氿和秦则钰直接回了府。
姐弟俩去了秦太夫人那里请安时,秦昕也在。
“阿钰!”
秦昕看到秦则钰,面露喜色地起身。
她想过去,却又立刻收住了步子,神色有些紧张地看着秦氿,那样子似乎是惧怕秦氿,所以不敢接近秦则钰一样,可是她的双眼一直盯着秦则钰,难掩形容间的担忧之色。
秦则钰:“……”
从前他一直觉得秦昕是真对他好。
但是现在再看秦昕,他却有种别扭的感觉,莫名地想到了一个词:惺惺作态。
秦则钰想到了张二猴曾说起的他们家里的那个姨娘,永远都是那副别人欠她、别人要害她、别人嫌弃她的样子,简直比戏子戏还多!
对于秦氿来说,秦昕怎么样都无所谓。
好歹是小说的女主,秦昕是不可能这么容易就被打落谷底的。
只要秦昕不来惹自己,秦氿也不会理会她,她只当没看到对方般,笑眯眯地坐在一旁。
秦太夫人好些天没见秦则钰,那是想念极了,拉着孙子的手端详了一番,说他瘦了黑了,又用着点训诫的口吻说道:“钰哥儿,你二姐这些天可想你了,你怎么回来连姐也不叫了!你个小没良心的!”
秦则钰笑笑,不置可否,没接话。
秦昕攥紧了手里的帕子,眼睫微微颤动了一下,似乎有些受伤,她默默地低下了头,又坐了回去。
秦太夫人来回看了看秦则钰与秦昕,微微蹙眉,又道:“钰哥儿,你好歹也是叫了昕姐儿这么多年的姐姐,你想想,你姐姐你多疼,有什么好东西都想着你,你离开的这大半月她一直念叨你,担心你在猎宫伤了……”
这时,秦氿站了起来,笑眯眯地说道:“祖母,我们刚回来还要整理行李,就先告退了。”
秦太夫人脸色微僵。
秦氿对着秦则钰招了招手,“阿钰。”
秦则钰一个口令、一个动作地赶紧站了起来,二话不说就跟着秦氿出去了,仿佛是条乖巧的小尾巴似的。
屋子里只留下秦太夫人和秦昕这对祖孙,寂静无声。
秦昕绞着手里的帕子,眼中浮起一层淡淡的薄雾,委屈而又强自忍耐着,看得秦太夫人又是一阵心疼。
秦太夫人幽幽地叹了口气,眉心微蹙。
她年纪大了,也是一只脚踏进棺材的年纪了,就想一家人和和乐乐的,偏偏秦氿怎么就不肯容人呢。
本来,秦太夫人也生秦昕的气。
在她心目中,秦昕一直是个单纯贴心的孩子,没想到秦昕一错再错地做下了这么多错事。
但是,前几日她突然身子不适,上吐下泻,浑身乏力,是秦昕夜夜在她身边给她侍疾,端茶倒水,喂药擦身,事事亲力亲为,没几天人就瘦了一大圈。
渐渐地,秦太夫人的气也就消了。
秦昕就算有再多的不是,那也是自己亲手养大的孙女,她对自己的这份孝心总是真的。
“祖母,您放心,”秦昕起身走到了秦太夫人身旁,亲昵地靠着她坐下,柔声道,“我会和三妹妹赔罪的,以后我不会再和她争……我不会让您为我们再操心的。”
还是昕姐儿体贴自己!秦太夫人听着受用极了,拉过秦昕的手拍了拍,“好孩子,委屈你了。”
“你和氿姐儿都到了要出阁的年纪了,你们若能彼此相互扶持,将来在夫家也有好处。”
“姐妹之间啊,在闺中有些个磕磕碰碰也是难免,这牙齿与舌头都有打架的时候,以后你们嫁了人后就知道了,嫁了人后,那就是别人家的媳妇,哪有在闺中这般逍遥自在。”
秦太夫人絮絮叨叨地说着,不由想到了儿媳苏氏上次给她提的那户人家。
虽然那程举人家里是贫寒了点,但是二十岁的举人可谓少年英才了,再潜心读两年书,肯定能中进士。
听说又是耕读人家,身家清白,家中也只有一个寡母和妹妹,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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