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前的,是我的夫人、你们的主子、都督府与我地位同等的人。
时颜难得怔在了原地,一时有些无法相信,这些话是恒景说出来的。
她这时候才真真切切地感觉到,恒景说要重新考量跟她之间的关系,是认真的。
事实上,他从小时候开始,就是个十分认真的人。
时颜心里,某种从昨天开始就悄然冒头的心虚感,又重了一些。
她这样,算不算是欺骗恒景的感情啊?虽然恒景现在对她还没多少感情,但若是她再不做些什么,万一他有了呢。
然后自己再拍拍屁股一走了之,简直是渣女本渣啊!
两个侍卫只觉得心神巨震,下意识想反驳,却又不知道说什么。
他们确实没怎么把这个夫人当一回事。
虽然早上陈管事让他们跟着去保护夫人,但他们只觉得,都督说不定只是另外寻个由头监视夫人,又或者是用计蛊惑夫人,借以对付夫人身后的人。
谁能想到,都督对夫人竟真的那般在意,夫人只是晚回来了一些,就亲自出门寻找,还替夫人对他们发难!
两人不知不觉间,背后已是出了一身冷汗,微微颤抖着大声道:“是,属下领命!”
两个侍卫中气十足中杂夹着浓浓惶恐的应答拉回了时颜的思绪,时颜看着依然趴在地上一动不敢动的两人,不禁暗暗感叹。
难怪世人都喜欢抱大腿,这种狐假虎威的感觉,别说,还挺好。
她不由得一会儿烦恼恒景对她的态度,一会儿感叹恒景这条大腿真真粗壮,看着着实诱人,心绪复杂间,忍不住连叹了好几口气。
突然,右手一暖,时颜下意识地看向温度传来的方向,便见恒景眼眸幽深地看着她,低声道:“走,我带你回家。”
我带你回家。
天知道,这句话,在过去的七年里,他在心里默念了多少回。
他想带她回家,回到那个,靠他们的努力买下,有着一个种满了四季果蔬的小院落的家里。
这句话莫名地让时颜心里微酸,只是,看到她跟恒景交握的手,她就没时间心酸了,有些不自然地清了清喉咙,尽量淡定地抽回自己的手,作势理了理自己的头发,笑着点了点头,“好,劳烦都督特意出来接我了。”
事到如今,她哪里看不出,恒景是特意出来找她的。
这样一想,心里那种心虚感,不禁更重了。
恒景薄唇微抿,看了看她抽回去的手,好一会儿,才哑声道:“你快回马车上罢,夜里风凉。”
他们兀自说着话,殊不知,跟着恒景出来的人心里都炸开锅了。
钱甚多看着面前的两个主子,心里“娘的”了好几回,狠狠戳了戳身旁的周仰,拼命压低声音,“娘的,这是怎么回事!都督什么时候那般看重夫人了!而且我瞧着怎么像是都督单方面心慕夫人啊!”
方才他们在都督书房里议事,都督奇怪地频频看向窗外,最后议事还没结束呢,就突然站了起来,丢下一句“其余事宜下次再议”,便大步走了出去。
他虽然一头雾水,但作为一个深谙拍马屁……咳咳!懂得为主子着想的属下,他连忙追了上去。
都督虽武功高深,但这会儿天色都黑了,还是在这万恶的望京城里,他怎可放任都督孤身一人出去!
但他哪里能想到,他会见到这般骇人的一幕啊!
自从昨晚被这货坑得自己在风先生面前出了个大糗起,周仰就有些嫌弃他,往旁边走了一步,还拍了拍被他戳过的地方后,才板着一张脸道:“都督的事情,哪容得我们这些做下属的议论,何况,都督能跟夫人修成正果,是一件好事。”
都督的终身大事老早就是他们军中的老大难了,就像风先生说的,天底下的男人都可以光棍,就都督不能光棍,都督光棍可是会影响军心的!
管都督心慕的人是谁,只要、只要不是某些货嘴里那些莫名其妙的物种就行!
何况,风先生今天说了,夫人已是向他们投诚了,现在的夫人,是他们的人!
“娘的,周兄,你现在还能那般淡定,在下佩服!”钱甚多瞪大眼睛看着身旁一本正经的男人,拼命地压抑着心里的洪荒之力道:“可是,现在不是都督想不想和夫人修成正果的问题,而是夫人分明有点嫌弃都督的问题啊!
你没看到,夫人连个小手都不让都督牵嘛!连小手都不给牵,其他事情就更别想了,还修成正果,别到时候把都督憋出病来了!
毕竟咱们都督现在很可能还是个……”
钱甚多鸡贼地瞄了一眼不远处的男人,用口型无声地说出两个字——“雏儿”。
周仰:“……”
便是他再不想搭理身旁那二货,也忍不住偷摸看了不远处的都督一眼。
不会吧,这种事儿还能憋出病来?
钱甚多啧啧啧地看了周仰一眼,“你以为谁都像你一样是根不解风情的木头?就算是你这样一根木头,午夜梦回时也总这样那样过吧!更别提都督了!
都督可不是什么不识女人滋味的愣头青,你看都督书房里摆的那牌位,面前放得可都是小娘子喜欢的东西。
咱们都知道都督心里有个女人,但依我的判断啊,都督的心上人去世得太早了,都督绝对还没尝过那档子事的滋味。
那种感觉就像心里的火被活活浇灭了,现在老树再逢春,那心里的火不得更呼呼冒起啊,没个三天三夜都浇不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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