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素年:“为什么?”
“这个好闻。”
郑素年蹲下来把他挑出来的那瓶洗发水拿在手里,还挺好奇,也闻了闻。
然后,他又闻了闻。
窦言蹊不知所谓:“怎么不走啊?”
郑素年伸手揉了揉他的头发:“还有别的想吃的吗?”
小不点“啊”了一声,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好事。
郑素年:“薯片?糖?饼干?海苔?”
窦言蹊:“都要!”
郑素年:“都买。”
“哇”的一声过后,窦言蹊整个人扑进了零食区。
那是几年前的事了?
轰隆隆的吹风机声夹杂着郑素年的声音。
“你这是什么洗发水?”
“挺香的吧,我一会儿回去给你看看。”
“不用了。我随便问问。”
……
真的好香啊。
04.
从非洲刚回来的那段时间,邵雪黑得像刚从煤炉里拎出来的。
她几次三番拒绝了郁东歌视频的请求,直到中秋节那天她妈边打电话边哭:“唉,人家姑娘都是贴心小棉袄。我呢?我生个闺女不回家就算了,现在连视频都不愿意……”
邵雪特意抹了白一号的粉底才打开摄像头,郁东歌在那边沉默半晌,镇定地问道:“你是不是没开灯?”
邵雪:“光线不好。”
在剧组的时候吃住全免,给的酬金也够她空闲两三个月的。邵雪不急不慢地发简历,最后去一家语言学校面试。
她读的两所大学都拿得出手,也有一定的工作经验,面试顺利,面试官提的问题她也都能答得八九不离十。只是临到最后,那个女人有点好奇地合上面前的夹子。
“一个私人问题,”她小心地问,“你真的是中国人吗?”
邵雪:“啊?”
对方:“你是不是中非混血?”
邵雪上班的这家企业是中外合资的培训机构,在规划上是和孔子学院挂钩的。学校里中国人不少,有个叫高阳的男人是大她十几届的校友,经常主动帮她解决一些工作上的麻烦。邵雪孤身一人在他乡,对他不胜感激。
有一次两个人出去吃饭,高阳突然大发感慨:“这样一直给人打工,到底是没意思。”
邵雪倒也没想那么多。有饭吃,有觉睡,挣得也不少,她觉得这工作挺好的。
“你想不想单干?”高阳问她。
高阳应当是她的叔叔辈的了,只不过邵雪觉得都是同事,平常只称呼一声阳哥。
“单干挺累的吧?”她想了想,“异国他乡的,什么事弄不好怪麻烦的。”
“有我啊,”高阳给她夹菜,“我在这边路子通,要不是没有合伙的,还用这样朝九晚五?”
邵雪糊弄着搪塞了过去:“先吃饭吧,这菜不错。”
这么搪塞着也就到了年底。
她那段时间感冒反反复复的,终于在过年的时候发烧了。室友回家过年,合租公寓里就只剩下她一个人。没有亲人也没有朋友,她躺在床上给自己加盖了两床被子,咳得昏天黑地,满脸通红。
这时有人敲门。
她张了张嘴想问是谁,无奈嗓子早就哑得说不出话来。打开门,高阳和他老婆捧着一保温桶的饺子惊讶地看着她。
“阳哥、嫂子,”邵雪眼圈“唰”地就红了,“你们怎么来了?”
“你这是怎么了?”阳嫂赶忙挤进来把门关上。摸了摸邵雪的额头后,她赶忙差遣高阳出去买药。
“我们本来说这大过年的,你一小姑娘人在异乡就过来看看你。怎么病成这样了?”
邵雪一箩筐的话哽在喉咙口,甫一开口全都咳了出去。
“这个小可怜,”阳嫂给她把被子盖好又倒了杯水,“好好歇着啊,我出去给你做点面条。”
阳嫂出去后,邵雪松了口气。
电话握在手里,要不是这两个人来,她差点就给郑素年拨过去了。她心里暗自懊恼这种一委屈就想找他的潜意识,把手机狠狠地塞到了枕头底下。
人在脆弱的时候,别人稍微对她好一点就够感激涕零一辈子。高阳夫妻照顾了她一阵,回春的时候,邵雪总算是缓了过来。她买了一堆礼品送去高阳家,还给阳嫂买了一副很贵的耳坠。
“你看你这孩子,”阳嫂怪她,“买这么贵的东西干什么呀?咱们华人在国外就应该互相照顾着,这是理所当然的事。”
“不瞒您说,我在外面这些年一个人都习惯了。”邵雪难得羞涩,“你们对我这么好,都让我想起来小时候那些住在我隔壁的叔叔阿姨了。”
她一下就跟这对夫妻亲了起来,慢慢也就了解到,高阳是二十年前来的意大利,家里还有一双儿女。大儿子在中国工作,小女儿尚在读高中。
过了一段时间,高阳又找上了邵雪。
“您又要说合资办学校的事啊?”
“是啊。”高阳为难地看着她,“我女儿要上大学了,儿子明年也要结婚。
现在这点家底,根本不够啊。”
看邵雪有些心软的样子,高阳趁热打铁:“你看现在这些办学校的,稳赚不赔,更何况咱们俩都是行内人。邵雪,你就把心放到肚子里,我做事很靠谱的。”
她仔细想了一整天。
做老师,拿的怎么都是工作签证。可开公司的话,就有了移民的筹码。
高阳一家对她那么好,这种事情又是互惠互利,邵雪实在没理由不帮人家。
之后,她去银行提取了自己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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