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吹雨打六百年,烈日曝晒六百年。
宫墙赤红,在阳光下反射出光芒,像是燃起了一场熊熊大火。六百年风云变色,它太老了,老得见识过太多悲欢离合。
可站在他前面的男人是年轻的。
他就站在那儿,脊背挺拔,语气冷淡又坚定。
“会。
“我会一直等她。
“因为我知道她会来。”
05.
“素年,你和我一起吧。”柏昀生靠在书架上说。
郑素年又翻了翻图书馆的书架,还是没找到自己要的那本古画集。他回头推了柏昀生一把:“走吧,没有,去你说吃饭的那个地方。”
“哎,我跟你说话呢。”柏昀生跟在他后面往图书馆外面走,压低声音继续问,“薛江畔那条件真的挺不错的,正好肖易那边我也做烦了。”
“你看我长得像做生意的料吗?”郑素年把副驾驶座的安全带系上,“到时候把你的身家都赔进去。我现在做临摹挺好的。”
“你们那点工资够干什么呀。”柏昀生发动汽车,把烟从车窗准确地扔进垃圾桶,“我家楼下卖馒头的都挣得比你多。现在年轻人都一股脑往互联网和金融行业钻,你倒好,去临摹古画。”
“你现在废话怎么这么多?我花你钱了催着我挣。”
“我就是不理解你和云锦。什么有钱重要啊,钱不是最好的吗?你们就是……”
“你别跟我这一直说钱的事,再说你自己去吃饭。”
“哪有吃火锅一个人去的,要不是云锦不喜欢吃菇我早就去了。”
“哎,柏昀生,你现在除了钱就是顾云锦是吧?我这没钱没媳妇的就不能跟你做朋友了,你放我下去。”
“别别别,这就到了。”
柏昀生找的是他家附近一家新开的菌菇火锅店。顾云锦受不了蘑菇那股味,他只能约了郑素年来吃。
趁着菜还没上,他接起刚才的话头接着说。郑素年看了他一眼:“你也别愤愤不平的,我觉得顾云锦说得也对。钱这东西是好,但也不应该太看重。
你现在有点走火入魔了。”
“这就跟你成天琢磨画的事一样,”柏昀生给自己倒了杯酒,“我人在经商,就只能一天到晚琢磨钱的事。钱好呀,没钱我就没法把柏记珠宝重新开起来,没钱我就没法给云锦好的生活,没钱我就没法跟你这喝着酒吃火锅。很现实的。”
郑素年摇摇头,没有再反驳。
柏昀生站起来接了个电话,捂着话筒和郑素年示意一下就去卫生间了。
顾云锦在书柜里翻出一份蓝色封皮的合同,冲着摁了免提的手机说:“找到了。”
“找到就行,你站楼底下,一会儿易哥就过来取了。”
“你怎么合同还让老板来拿啊?”
“他自己忘跟我说了,刚才说开到咱们家那小区附近,正好来拿一下。
我说我不在家,让我女朋友给他送下去。”
顾云锦“嗯”了一声,把电话挂断。
她刚做完旗袍,袖套也没摘,把头发随便扎了扎就下楼了。肖易的车比她想的要来得快,顾云锦招了招手,车慢慢停在她眼前。
肖易降下车窗,没伸手。
顾云锦有点尴尬:“您好,肖先生吗?”
肖易点点头。
“这是昀生要给您的合同,”肖易的目光盯得她浑身不舒服,“还麻烦您过来取。他……他也挺不好意思的。”
“你是他女朋友?”
“是,我正好在家。”
“我说呢。”
这句话肖易说得没头没尾,顾云锦也不知该怎么接。看肖易还没有主动来拿的意思,她稍微伸了伸手,把那合同塞到肖易的方向盘底下。
抽回手的时候,肖易低头,下巴蹭着她的皮肤。
顾云锦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晚上睡觉时,她拿手指尖挠柏昀生的脖子。
“怎么了?”
“你那个易哥真恶心。”
“他怎么你了?”
顾云锦仔细想想,也没觉得人家怎么自己。就是那目光,好像八爪鱼似的黏在她身上,让人不舒服。
“就是恶心。”
“恶心的人多了去了。你看看我,我解恶心。”
“嘁,我看你是恶心他妈给开门,恶心到家了。”
“哎,我发现你今天又不老实是吧……”
被子里传来细小的打闹声。
06.
服务员给单间里的一老一少上了壶碧螺春。
“尝尝,”薛江畔给他倒了一杯,“这家茶楼的老板是我老乡,留的都是最好的。”
柏昀生胃不好,平常去茶楼喝的也多是普洱和乌龙茶。碧螺春性凉,每次喝了往死里疼。
但他也不好拂了人家的面子。
他抿了半口,看见薛江畔看着自己,又喝了两口。
“好茶。”
人岁数大了好像就有这么个毛病。自己觉得好的,小辈也得交口称赞。
薛江畔自己又品了一会儿,缓缓问柏昀生:“我上次让你干什么来着?”
“把肖易的客户谈到柏记。”
“谈了吗?”
“就……刚谈了两个。”柏昀生有点不安。
“太慢了嘛,”薛江畔有点不满,“你们柏记没落太久,你现在手里有现成的客源,为什么不利用呢?”
“不好吧,”柏昀生低头,胃已经有点不舒服,也不知道是因为薛江畔的话还是因为茶,“那都是易哥辛辛苦苦谈下来的,我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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