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是被刘畅气得,还是为了这多一个时辰的等待,我心中满满的欢欣,就似一个无限膨胀的气球般,终于在这最后的一刻崩破了,说不上来是生气还是失望,总觉得这次别离就如眼下这多出的一个时辰一般,早已不在我和他的掌握之中。告诉惜云我先回房休息以后,便一个人静悄悄地游荡回屋,仿佛被抽魂般地倒在床上假寐起来。
其实什么也没发生,且人都已经回来了,只不过晚一时相见而已,两个多月都已经等过来了,不知道为什么此刻我却怎么也等不下去,一个激灵过后,我起床、出门,直奔刘畅的厢房,敲门一次后便推门而入,仿佛丝毫不在意他在做什么,只一心想拜托他送自己离开,而且要马上离开,好似多待一秒,就能有什么发生改变一样。
刘畅着实被我出格的举动吓了一跳,还好他当时只是在喝茶,看到我的瞬间,也是由惊转怒,估计还在为我刚才的言语生闷气,“吃也吃了,你刚才也骂过了,不过一盒糕点,你还要追到我房里继续无理取闹吗?”刘畅端着他护国公府大少爷的架子,看似是想要和我杠上了,可惜我不知他是半醉急行回来送信,宴席上也没吃什么东西,碰巧厅里摆着我做好的蛋糕食盒,他便以为是厨房做的点心,又因吃着不错,一时也没旁的东西果腹,这才又急又快地干掉了我一整盒的蛋糕,后来被我急赤白脸地一通训喝以后,才得知是我花了大工夫特意为吴夜做的糕点,虽然被训的生气,但是吃了我亲手做的糕点心里还是很得意,要是他知道厨房里的众人吃腻了我做的蛋糕,想必就不会如此窃喜。
不过此刻我的心思早不在那盒曾经很看中的蛋糕上,看着刘畅那张貌似很生气的脸,联想他曾经也是这么凶巴巴地想要引起我的注意,忽然之间,觉得他也没那么讨厌,比起惜云来,在这个宅子里我更加信任刘畅。虽然惜云姐姐温柔善良,待我也恭敬有加,但她终究是个下人,究竟效忠于谁,目前尚未可知,况且此刻以她的身手想要阻拦我,不用想也知道是插翅难飞,若她只听命与吴夜,我岂不是寸步难行。
想着眼下也只有他能帮我离开这个让我窒息的地方,索性仗着他心里的爱慕和嫉妒心,借他之手悄悄离开,“二哥,哪里话,刚才是我小心眼,说话冲撞了,非影在此斟茶郑重向二哥赔罪,还望二哥大人不记小人过,饶了我这次才好。”言罢我亲手倒了杯热茶,恭敬地递了出去,刘畅见我如此郑重,不自在地侧头轻咳一声,道:“你的话虽然难听,也怪我不知实情,既然你大方行事,我堂堂七尺男儿,自然不会与你再计较。”遂接过我递出的热茶喝了一口,算是尽弃前嫌。
“二哥,你肯原谅我,我就好张口了,刚才忽然想起奶奶有吩咐,需我今日之前必须办妥,可气我此刻才想起来,白白耽搁许多功夫,所以想请二哥即刻送我回城,晚了怕奶奶怪罪是小,若耽误了大事,只怕我也要以死谢罪。”我故意既讨好又严肃地扯谎,只盼刘畅此刻能带我离了去,至于以后该如何遮掩此事,我也顾不得。
刘畅听完,露出一副既紧张又惊讶的表情,沉思半晌道:“不知霜姐姐有何急事,可需要我协助一二?”早已猜到他定要问上一问,我便继续神秘兮兮地瞎掰,“我不知奶奶需不需要二哥帮忙,但我此刻定是要亲去的,本就迟了许久,若再耽搁下去,只怕错上加错,还望二哥能快做决断。”看着我一副急切要去办事的表情,刘畅也不好再多猜多问,只又迟疑地问了一句:“非影,你不等阿夜过来就走吗?”就是为了躲他,当然不会等到他回来再走,可我不好这么说出口,只能摆出一副很纠结的样子,然后再斩钉截铁地说:“奶奶的事要紧,况且他已回京,何日不能再见,我还是先办事要紧。”刘畅估计还在纠结何事这么着急去办,完全没有看出我眼神中逃避的神色。
起初刘畅想亲自送我回城,我只好假装拜托他留下来给阿夜解释,这才得以顺利脱身。因不会骑马,也坐不惯马车,我便建议车夫走另外一条捷径回城,安静地坐在马车一角,把脱身的每个细节又想了一遍,确定没有任何破绽,才放下心来晃悠悠地回城去。天色已晚,我自不好再回尚书府,便去珍宝斋落了脚,打发了车夫,又跟穆爷、白师傅知会过,才回自己的专属小屋里休息。
躺在高床软卧之中,我才忆起刚才那阵骏马疾驰的声音,算下时辰,不禁猜想会不会是吴夜正在向别院赶路?是也罢,不是也罢,我好似近乡情怯般,明明知道他就在那里,却是再也不想见。
“阿畅~,阿影~,我回来了!”吴夜一身酒气,豪肝义胆地冲进别院,可惜等待他的,只有一个好兄弟,却没了那件既不华美又不漂亮,却让他日日牵挂的衣裳。“阿夜,非影等了你一整天,确实是有急事要办,才先回城。”刘畅看着兄弟兼挚友如此失落,才开口安慰道,“什么急事,这么晚还要赶回去?”吴夜不甘地问道,“自然是姐姐的事,也怪她粗心大意,这个时候才想起来,要不是有重要的事,怕是八匹马也拉不走她。你没见她心心念念等你的样子有多可怜,听厨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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