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抵美人总是逃脱不了一些桃色风闻,当这则桃色事件与一位德高望重且才华横溢的名士相关时,更是劲爆非常,特别是这则暧昧不清的fēng_liú事件在正室面前暴露时,更是戏剧性十足。
八卦是人类的天性,在场的众人像是鲨鱼闻到腥一样敏锐起来,虽然碍于叶蓁蓁的身份不敢明目张胆,但各种微妙揣测的视线一点儿也不少,并且脑海里自动补全了各种可行的八卦。
才子配佳人,崔大人去岁在明州府赈灾,若是因缘际会与羲娘产生了纠葛也是情理之中,毕竟这样的天姿国色实属罕见,哪怕是崔大人也不例外。
各人有各种心思,唯独杨夫人许氏一脸煎熬加后悔,早知如此,她就不该请严庆班来唱戏,好好的一出接风洗尘宴,没得变成了得罪人的宴会。
作为风暴的中心之一,叶蓁蓁并没有众人想象中的惊怒,这么多年的夫妻关系,她对崔维桢的人品和作风是非常相信的,若是他做了什么对不住她的事,绝对不会这般自在的。
她之所以会默不作声,不过是趁机打量众人的脸色,偌大的明州府衙,肯定并非铁桶一块,因为其特殊的政治地位,里头肯定有各种利益纠葛,各人亦有各自的小心思,并不是她们的热情巴结就能遮掩过去的。
比如说一手主导了这出好戏的卢氏。
现在可以确定,她把羲娘叫下来唱曲儿是故意的,为的就是这一幕。
想要让她难堪吗?
叶蓁蓁浅浅一笑,芙蓉粉面,雍容华贵:“维桢从未与我提起此事,羲娘若是方便,也与我说道说道,你是如何知道此词的?”
所有人都惊讶地朝宁国夫人看去。
特别是羲娘,她已经做好了承受宁国夫人怒火的准备,没想到夫人非但不惊怒,反而一派从容,极具风度,仿佛一点儿也不担心受到背叛。
这一刻,她的心中涌出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更多的,是自愧不如的释然。
她盈盈一拜,陈明原委:“回夫人的话,奴家并不知这首《长相思》并未广为传颂,只是一次偶然的机会从郭郎中口中得知,崔大人又做了一首惊才绝艳的好词,一时心生仰慕之意,登门求词作曲儿。大人心善,并没有拒绝奴家的来意,奴家这半年来一直苦练词曲,得知大人将要了来明州上任的消息后更是欣喜若狂,便想着要亲自在夫人您的面前奏唱此曲儿……若有冒犯,还请夫人降罪。”
没有故作可怜,亦没有哀声求饶,一席话说得不卑不亢,条理清晰,从中可见其出众的胆识和人格,引得叶蓁蓁刮目相看。
羲娘虽然沦落贱籍,但是若论其人格之独立,人品之高尚,不知比在场的某些夫人高处多少。
这不,就这样的解释,还有某些人抱着龌龊的想法,开口问道:“羲娘,恕我多嘴,你是如何认识郭郎中和崔大人的?去岁明州所辖的县遭遇水灾,就连明州也受到波及,两位大人忙于赈灾,一日不得空闲,你区区戏班子伶人,如何得见两人大人尊面?”
叶蓁蓁看了一眼,开口说话的是礼房赵礼司夫人,脸上的笑容看似温和,却有隐藏不住的鄙夷和怨怒。
旁人兴许不懂,羲娘却非常清楚,因为礼司大人是严庆班的常客,又是她的戏迷,这位礼司夫人对她格外不喜,常常给她各种找茬,此时生出某些龌龊之心也是情有可原的。
她原本不在意,但是又不愿意被宁国夫人误会,便解释道:“赵夫人所言极是,若是往常,以我等卑贱的身份自然无法得见两位大人尊面。但两位大人是陛下钦定的赈灾大臣,每日都身在水患的第一线,做的都是救苦救难的大善事。水患之际,我们严庆班正好外出演唱,不幸被大水所困,是崔大人带人把我等救下来的。
此时正值人手缺乏,我严庆班上下自动请缨,帮忙搜救灾民,因而与两位大人相识。这原本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儿,只是诸位夫人身在深闺不知内情,难免被流言所误。奴家乃贱籍,名声有污倒是不如何,只是两位大人乃磊落君子,万万不可让他们名声因奴家所污,才有奴家的自辩。”
说完,她又是盈盈一拜,神色不卑不亢,腰板始终是挺直的。
礼司赵夫人气得面红耳赤,有心再讽刺几句,却见宁国夫人起身把羲娘搀扶起来,脸上流露的竟是毫不掩饰的喜爱和敬佩,盛赞道:“羲娘不必妄自菲薄,你虽然身在贱籍,但作为皆能称作高义。我虽然远在京城,但也知水灾凶险,被洪水冲走的灾民不知凡几,哪怕是救人也得承受房屋坍塌、泥水冲击等危险,就算这些躲过了,还有灾后流行的瘟疫亦能够害人性命……
苟利国家生死以,岂因祸福避趋之?多少人因为个人性命而躲避,羲娘你与严庆班却能迎难而上,堪称义士。依我看,严庆班作为明州府最出众的戏班子,果然是实至名归。”
席上众人听罢,一时间哗然。不过是一群戏子罢了,宁国夫人对他们的评价未免太高了吧?
唯独羲娘脸上布满了红晕,眼睛亮得惊人。
“士为知己者死,能得夫人如此赏识,羲娘死而无憾。”
与羲娘一同跪拜的,是严庆班所有的伶人,班主更是激动得热泪盈眶,心中澎湃难言。
众人皆道他们是下九流之辈,提起时多有鄙夷,从未有人像宁国夫人这般把他们当作正经儿的人看待,还盛赞他们为义士。
这样的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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