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蓁蓁今日格外有兴致,明明挺着大肚子还不觉得累,出了知味楼后居然还想去逛街,叶母百思不得其解,总觉得女儿有些反常。
“你不累?腿脖子不酸胀了?”
平日里在府里散步锻炼的时候,才绕着珍稀园走一圈就连喊受不住了,现在出门这么久了,居然还有精力逛街。
难道之前的喊累都是在偷懒?
叶蓁蓁:“……”
再拖下去就该露馅了,叶蓁蓁只好道:“难得与娘亲您出来,本来想与您一起逛一逛,既然您不想逛,那咱们就回府吧。”
叶母总觉得这话听着有些不对劲,但又不能说什么,只好点头:“出来的时间不短了,是该回去了。”
结果一回去,就看到等候在门口的访客。
哪来的客人?怎么门房也不把人请进去花厅等着?
叶母还以为是慕名而来的陌生人,结果走近一看,发现是余将军府的老夫人和余大少夫人。
她们怎么来了?不对,门房怎么能让人客人在大门口站着?
突然间像是想起了什么,回头朝女儿看去,却见她脸上毫无讶色,仿佛是早有所料一般,再联想她方才的几番拖延,倒像是故意了。
错过了永善堂好戏的叶母不知原委,顿时糊涂了。
叶蓁蓁此时看不出半点不虞,似是才看到余氏婆媳一般,连忙说道:“余老夫人,您老人家怎么登门了?我与家母在外游玩,怠慢了贵客,还请老夫人见谅。”
说着,她话音一顿,对着门房斥责了一句:“余夫人和余少夫人来访,怎么不把贵客请入府内招待?太失礼了,回头自己找副总管领罚去。”
秋雁他爹没有半句怨言,老老实实认罚。
余老夫人连忙说道:“并不是门房的错,是老身特地在此等候宁国夫人归来的。小儿媳无才失德,听信奸人挑唆冒犯了夫人,我们余家将会对她做出处罚,同时我也谨代表余家,在此向您郑重地道歉。”
说完,她与大儿媳都郑重地拱手而立,朝着叶蓁蓁作揖一礼。
余老夫人虽然出生微寒,但多年的将军夫人当下来也算是身居高位,再加上她性情和蔼,平日里颇受旁人敬重,今日居然舍得下面子前来道歉,让人意外的同时,也足够说明余家的诚意。
叶蓁蓁自然不敢受她大礼,微微侧了侧身子,连忙让玉秀过去搀扶:“老夫人真是折煞我了。虽然我也不知余少夫人为何对我怀恨在心,几番设计陷害,但是一人做事一人当,我万万没有迁怒余家的道理。”
叶蓁蓁确实是这么想的。
余少夫人,也就是杨清婉不过是个人做了蠢事,没必要因为这么一个蠢人去与余将军府结仇。
当然,虽然不结仇,但也不代表着这件事就这么过去了,不然她刚刚就不会找借口和老娘在外边乱逛了,她早就料到余家收到消息后必定会登门道歉,只是没想到余老夫人会亲自出马。
她虽然这么一说,但余家婆媳都没敢相信,依旧郑重地把礼数做足,还让下人抬来赔礼道歉的礼品,待宁国夫人收下后,她们婆媳俱是松了一口气。
事情就是这么奇妙,或者说不是冤家不聚头,余家婆媳道歉也差不多了,没好意思继续站在人家门口唠嗑,刚想要告退,就看到风玉冉坐着马车从坊外回来。
马车帘子没有放下,可以看得到她异常难看的脸色,特别是看到叶蓁蓁和余老夫人一行人,她的神色就更难看了,就像是活生生吞了一只苍蝇似的。
甭管心里怎么想的,彼此的关系又如何,风玉冉不得不下车打招呼——她可以对叶蓁蓁视而不见,毕竟两家撕破脸已经是公开的秘密,但是面对余家老夫人,她却不能视而不见。
她忍气吞声地见礼,余老夫人却没什么好脸色。
余老夫人对宁国夫人态度恭敬,一是因为对方的身份,二是因为自家理亏,但是风玉冉就不同了,风家已经落败,又是挑拨自己儿媳得罪人的幕后黑手,要是面对这等小辈还要忍气吞声,她这辈子就白活了。
于是她毫不客气地冷笑讥讽:“老婆子我福薄,可不敢受风女郎的大礼。听说风女郎最近又在议亲了,日后想必又要过上相夫教子的好日子,只可惜我那小儿媳妇又蠢又毒,受小人挑拨终遭报应,日后少不得以泪洗面。不过我听说你们最近走得近,想必关系不错,有时间替老婆子我多劝劝她,万事看开一些,毕竟善恶到头终有报,不是不报时候未到罢了。该她受了,就好好受着。”
这番连削带打的话听得叶蓁蓁啧啧称奇,连道余老夫人好段位,压根儿不用指名道姓,只需含沙射影,就把风玉冉吓得脸色苍白,摇摇欲坠。
仿佛嫌弃不够似的,余家大少夫人笑呵呵地填补了一句:“听闻风女郎最近打算与杨家四郎议亲?杨家四郎是我家夫君的袍泽,我们两家在杨四郎先夫人还在时就交情匪浅,元娘逝世后杨四郎一直鳏居至今,如今能够和风女郎你这样的好姑娘议亲,我们打心底为他高兴。”
余家和杨家有仇吗?
不,绝对不是的,她们这么说不过是在警告她,这门亲事黄了!
毕竟杨四郎先头的夫人还留下一名四岁的嫡子,如今续弦是为了能迎娶慈母进门教导儿子,若是余家人去杨家添油加醋地说坏话,杨家又怎么可能会愿意这门亲事?
风玉冉只觉眼前一黑,差点没晕过去,心里悔恨交加,杨家四郎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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