哒哒哒的马蹄声传来,是崔维桢担心她们害怕,过来安抚她们的情绪:“前面似是发生了些事故,你们别怕,待在车里别出来,我先去看看。张三,看好夫人她们。”
今日驱车的是张三,哪怕他已经成为景宁伯府的大总管,走在外头能够被巴结一声张爷,他始终没有忘记自己身份,今日主子一家三口出门,他就自告奋勇地当车把式了。
听了郎君的吩咐,他立马打起精神来,警惕地看着周围,谨防周围有不轨分子趁乱打劫。
车厢内的几个孩子都有些不安,连外头的热闹都顾不上看了,害怕地缩回了身子。
崔执端更是抱紧叶蓁蓁的手臂不放,不停地问道:“娘亲,爹爹去哪儿了?是有刺客吗?”
这孩子想象力如此丰富,说起来还是叶蓁蓁的锅,谁让她喜欢看快意恩仇的江湖话本,还对着孩子胡说八道呢。
叶蓁蓁暗自反省,虽然她现在也有些不安,但还是打起精神来安抚孩子:“天子脚下,治安良好,怎么会有刺客?怕是前面出了交通事故。”
这本是基于前世的生活经验做出的猜测,没想到还真让她给猜对了。
好半会儿,崔维桢带回来的消息也证实了这一点:“……今日交通拥挤,车水马龙,京城府尹早早派人维护秩序,勉强能够有序疏通车辆行人。偏偏有两个权贵之子逞凶斗狠,在主道上快马疾驰,撞上了路边的车辆,一时间人仰马翻,把路都堵住了。”
柳氏吓得心口直跳,连忙问道:“那边情况如何?可有人受伤?”
叶蓁蓁也担心这个问题,这会儿的车马并不是后世的铁疙瘩,车里有安全气囊和安全带,若是被外力撞击翻车,怕是要出人命的。
再有,事故后容易惊马,若是再踩踏行人就不得不了。
“别急,别急,没酿成大祸。”
崔维桢见叶蓁蓁急得话都说不出来了,连忙说道:“怪我没说清楚,撞到的是一俩装满货物的车架,车把式机灵,见势不妙早早就跳了下去,只是受了点儿皮外伤;倒是那两个闹市跑马的人吓得从马背上摔下来,伤势如何并不知晓,已经被衙役送去医馆了。”
还好还好,没有祸及无辜,至于那两个罪魁祸首伤得如何……呵呵,不诅咒他就好了,谁愿意管他?
闹事纵马,这会儿御史怕是已经挥墨写弹劾的奏折了,除了摔伤,他们和他们的爹,怕是没有好果子吃。
“没有惊马吧?”
崔维桢拍了拍她放在窗沿的手,道:“我去得及时,帮忙控制了惊马,并没有大碍。”
难怪他衣裳有些凌乱,原来是制服惊马去了。
“没有受伤吧?”
崔维桢摇头:“无碍。”不过是几匹惊马罢了,本就是训养的良种,就算是受了刺激,制服起来也无需耗费多大的功夫。
叶蓁蓁却眼尖地看到他手心的红痕,应该是勒马时勒出来的——
崔维桢虽然是文官,却不是手无缚鸡之力之辈,当初在叶家村,都是靠他上山打猎贴补家用的。
他一直有晨练的习惯,不仅仅是打拳,还会射箭,所以手上的皮肤并不娇嫩,现在居然被勒出了红痕,可见方才用了多大的力气。
叶蓁蓁心疼极了,连忙从车厢的暗柜里取出活血化瘀的药膏,按住崔维桢要抽回去的手,低声道:“别动,我给你上药。”
不过是道红痕罢了,算不上什么伤,过几日自然就化掉了。
崔维桢没在意,偏偏叶蓁蓁不放心得很,非要抓着他的手上药,若是不依了她,怕是要挂心了。
凉凉的药膏在手心化开,确实缓解了几分灼痛,崔维桢眉宇微松,非常顺从地把另一只手也送了过去:“不必担心,有周老大夫配的药膏,不出一日就能把淤血化掉。”
叶蓁蓁上完药,再次确认他身上没有其他伤口了,才放心地把药膏收起来。
劝告他下次不要立危墙之下的话压根儿说不出口,因为崔维桢与她是同一类人,哪怕是为了周围的百姓,他都不会置之不理。
她只能说道:“下次一定要注意安全。”
崔维桢顺从地应了。
崔执端这才有机会插嘴:“爹爹,你的手疼不疼?我给你吹一吹吧,吹了就不疼了!”
小孩儿说完,就捧起父亲的大掌努力地吹了起来,腮帮子鼓了又鼓,吹了又吹,最后吹得小脸都红了,才气喘吁吁地问道:“爹爹,还疼吗?”
崔维桢眉宇染了笑,碰了碰儿子红彤彤的小脸蛋:“一点儿也不痛了,比灵丹妙药还要有效。”
崔执端立马高兴起来,同时心里也很自豪,爹爹很厉害呢,把闹市上的惊马都制服了!
他眨巴眨巴亮晶晶的眼角,期待地说道:“爹爹,我也想学骑马!”
“你还小,等到年纪再大一些,爹爹再买一匹小马驹让你学。”
崔维桢没有一口否决,他当年五岁开始骑马,旺仔到了五岁再学也不迟。他把视线落在崔执明身上,这孩子同样眼含期盼,只不过不敢开口,他的心立马就软了下来。
不管他和蓁儿多么亲和,这孩子寄人篱下,内心终归是有些敏感的。
他不由温声道:“执明已经够年岁学骑马了,回头叔父让人想看一匹温顺的小马驹,待小马驹买回来,叔父再教你骑术。”
崔执明眼中迸发出惊喜的光芒,但在看到执端弟弟难掩羡慕的目光后,立马犹豫了起来:“叔父,我,我还是等执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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