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世宏才遭遇了声誉危机,不敢再落下个侵占胞弟财产的恶名,王君慎非常顺利地讨回财产,非但如此,崔世宏还亲自到清风苑道歉。
“五弟妹,实在对不住,这些年五房的东西一直放在大库房,和族里的东西混在一起,偶尔有不注意借用了,你看看少了什么,我立马给你补上。”
一个个箱笼被下人们源源不断地抬进五房库房,崔世宏在一旁道歉,崔大娘拿着单子对照,粗略地看了一遍,心里有了数。
家里的财产物什大都记档存放,只需翻看账册就能知晓五房财产几何,具体有什么物什,但不巧的是,账册在混乱中恰好“丢失”了,现在被崔大娘拿到手上的是新补上的。
崔大娘虽是执掌中馈的管家娘子,也不能做到最家里的东西记得一清二楚,只是心里有个大概的数,比如说家里的大件是清楚的,据她现在所看到的,有几个官窑的花瓶、名家字画和孤本珍本都不见了,想必其他不记得的,也被挪用了不少。
她神色稍冷,非常不客气地指出来:“也不是我诓大哥,这些东西都是有来头的,皆是夫君的心爱之物,还请大哥能够替我找回来。”
崔世宏脸色有些僵,但还是点头说道:“是我御下不严,犯了差错,与五弟妹无关,你放心,我一定查清账目来往,替你把东西找回来。”
崔大娘点头,非常客气地问了一句:“不知张氏如何了?”
她不是关心,而是抱着某种隐秘的、报复性的心理打探消息的,毕竟在她的认识里,自己多年的灾难都是张氏造成的。
崔世宏眼神闪了闪,道:“请了大夫来看,说是磕到脑袋了,至今昏迷不醒,不知要多久才能醒来。”
崔大娘面露悲悯:“毕竟当了多年的妯娌,希望她能早日康复。”
虽然已无夫妻关系,崔世宏还是对她的一番祝福表示感谢,客套了几句后就离开了,叶蓁蓁终于忍不住不吐不快:“老狐狸!伪君子!”
崔大娘好笑的看了她一眼:“五房的家产在族内存放这么久,被侵占是肯定是,我已经做好拿不回来的准备了,如今还能还回大部分,已经是意外之喜了。大哥,辛苦你了。”
这一句是对王君慎说的。
王君慎露出欣慰之色,说道:“这是我应该做的,此间事了,我也该回去了,你若是被崔家人欺负了,也不要忍着,尽管写信给我,我给你做主。”
崔大娘微愣,但也点了点,嘴唇动了动,终究没再说什么,叶蓁蓁在旁边看得分明,按照她对她的理解,这会儿应该是想要兄长替她给父母带一句问候,但依旧放不下心里的疙瘩吧。
她脸上的犹豫和怅然如此明显,王君慎这个当兄长的,略微一揣摩也明白了,心中更是欣慰不已,犹豫就好,就怕她彻底冷了情,再也不认王家了。
他心里高兴,面容也带上几分柔和,看向崔维桢时也少了几分算计,真心实意地建议道:“你虽然聪慧过人,但崔家都是一些经年老狐狸,狡猾得很,千万不要被他们给骗住了。”
经过这么些天他也算明白了,想要拉拢崔维桢,用强硬手段是行不通的,必须用怀柔政策,有她妹妹在,王家和维桢不愁扯不上关系。
这也是他放心回去族里的原因之一。
崔维桢虚心接纳了他的建议,亲自给他送行,等到回来时,身后带了十几个人,当中还有一个眼熟的小厮,正是早晨来报信的五房旧仆。
他们一进清风苑,看到崔大娘就噗通地跪下:“夫人!小人、奴婢叩见夫人!这些年奴婢们不在身边,您受苦了。”
正在和叶蓁蓁指挥着下人布置院子的崔大娘红了眼,连忙然他们起来:“原来你们还在,这些年受了的连累,让你们受苦了。”
这些人已经经过小厮的口知道知书的背叛,心知夫人被伤了心,连忙表着忠心:“奴婢们被六爷好吃好喝地养在庄子里,哪能算得上受苦呢?您和小主子在外颠沛流离,才是吃苦呢。知书那小蹄子不知感恩,心怀怨怼,是她品行有暇,我们都在盼着夫人您和小主子回来呢。”
旧仆的忠心让崔大娘露出了笑容,她的视线在人群中扫去,清点着人数,虽然五房当年的伺候下人不仅仅这个数,但剔除一些粗使下人等外围下人,剩下的忠仆大概也就这么多了。
崔维桢知道她在想什么,特地解释道:“娘,还有几个下人来不及回来,儿子已经安排好了,过后再来拜见您。”
崔大娘满意地点头,对着下人们说道:“日后你们是什么打算?是留在清河还是随我去京城?你们伺候五房多年,这些年的情分我未曾忘记,你们若是想要留在清河,卖身契我可以归还,让你们好生过着小日子。”
这些下人的卖身契自然也被归还回来了,即便有遗漏掉的,去官府补办就是,李县令得了崔维桢的画,不知有多喜欢,补办的手续一点也不麻烦。
能够放还当良家子,不知是多少下人毕生的心愿,比如说桂兰婶一家子,当初他们的卖身契是签了死契,若是崔家愿意放契,肯定是喜不自禁地应下,充当良家子的。
当时五房的下人却不同,他们是崔家世仆,从未当过良家子,自生下来就存着替主家服务的观念,这些年没了主子就像是丧家之犬,虽然没得到亏待,但终究是有所不足的。
现在主人家回来了,自然是继续效忠下去的,毕竟宰相门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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