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很有道理的样子。
申诉方一再狡辩辩白是没有用的,空口无凭,总得拿出让人信得过的证据,大家才能心服口服。
崔世宏和张氏眼中的得意掩都掩不住,在他们看来五房他们已经穷途末路,在被证人反咬一口的情况下,他们还有什么办法扭转乾坤呢?
谁知,在这种情况下,崔维桢居然笑了,神色温和从容,“各位长老叔伯们想要证据,这无可厚非,幸好,我不仅仅有一项证据。”
满堂俱静,所有人都惊疑不定地看向崔维桢,特别是大房夫妇,原本激越的内心像是坠了一颗大石头似的,直直地往下沉,突然有了不好的预感——崔维桢居然还藏有后手!
崔世宏勉强让自己冷静下来,一字一句地问道:“你还有什么证据?”
崔维桢笑看着崔世辉,后者立马会意,向各位长老打了招呼后就离开了,没过多久,在众人的期待中带回来一位面目普通的男子。
叶蓁蓁看着那位男子,总觉得有些怪异,面容虽然不认识,但这身形似乎在哪里见过。
与她的疑惑想必,其他的反应堪称平淡,特别是大房夫妻,齐齐松了口气,崔世宏声音重新带上了从容:“维桢,这是什么人?与你娘的事有什么关系?”
他们都不认得这位男子。
崔维桢淡淡一笑:“大伯,大伯娘,你且再看看,这一次认不认得。”
崔世宏和张氏蹙眉,再次循着众人的目光看去,就见那位小厮抬手在脸上一挥,瞬间变换了一张面容。
叶蓁蓁一看这熟悉的动作,顿时恍然大悟,这不就是百戏馆表演变脸的演员么?这都表演到崔家族会来了,此人身份不简单!
其他人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大房夫妻却是瞳孔一缩,齐齐露出震惊之色,这人怎么回事?不是早已经死了吗?
“大伯和大伯娘兴许在疑惑,他为何还会活着?”
崔维桢漆黑的双眸深邃不见底,带着洞悉一切的锐芒,眼神如刀,犀利得让人不敢直视:“当年这位小厮闯入我娘的房间,被审问时供认与我娘有了首尾,再加上有大伯娘作证,我娘冤无处伸,辩无处解,才会落得失节的罪名。至于这位小厮,事后被人灭口,恰巧被我救下来了,大伯,你说上天是不是在帮我?”
崔世宏的脸色阴沉的可怕,短短一瞬间他什么都明白了,当年他派出去灭口的人根本就没有成功,人半途被崔维桢劫走了,那下人担心被惩罚撒了谎,坏了他的大事!
竖子!
他愤怒至极,若不是那下人也被不动声色地处理掉了,他恨不得把那种欺上瞒下的恶仆千刀万剐!
崔世宏沉着脸不说话,二太长老皱了皱眉头,看向那静站在一旁的小厮,主动开口询问:“你来说说,当年是怎么回事?”
小厮弯身行礼,即便面对着众多虎视眈眈的目光也不露怯,把当年之事娓娓道来:“小人原本是异乡人,与寡母流亡至此,被族内收容充当佃户,勉强得到立身温饱,但依旧贫困,寡母病重无银钱救治,小人便求了管事,谁知管事非但不骂,还把我带去见了大夫人……”
他话音一顿,所有人都看向张氏,张氏脸色煞白,再也维持不住往日的积威稳重,气急败坏地指着小厮怒骂道:“胡说,你平白无故地栽赃我,到底有何居心?”
小厮没有理会,仿佛只当她是个逗乐的跳梁小丑,继续说道:“大夫人见了我,承诺可以派医术高明的郎中替我娘治病,但条件是必须帮她做一件事。小人虽然疑惑大夫人奴仆成群,为何要指使小人办差,但救母心切,只能应下来,只是万万没想到,大夫人会让小人去玷污五夫人的名节。
我娘在大夫人之手,小人只能照做,诬陷了五夫人,只是我万万没想到,大夫人会在事后灭口……”
说到这里,小厮忽然泪流满面,哽咽道:“我娘被毒死在家,就连小人都要命陷管事之手,还好九少爷从恶人手上救了小人,把小人藏在百戏馆,大隐隐于市,当一位变脸的伶人……多年来我一直在后悔,早在大夫人要小人办差时就该拒绝,她之所以让小人去做坏人,分明是看中了小人不是世仆,只有寡母一人,不仅好牵制,也好事后灭口罢了。”
“胡说!你胡说!”
张氏愤怒地大喊,“这些事我根本没做过,你休得满口胡言,栽赃陷害于我。崔维桢,我待你不薄,为何要找人陷害我?”
崔维桢冷笑:“找人?此人是当年的小厮,大嫂装作不认得,难道以为其他长老叔伯也是睁眼瞎?”
其他人自然不是睁眼瞎,一开始没认出人来,但随着小厮的讲述都记起了当时的情景,这分明就是当事人之一。
作为证人,他的供词是可以当做凭证的。
张氏愤怒焦躁的样子气度全无,看起来不像是因为被冤枉,反倒是被戳中痛脚而急于辩白,众人的目光顿时变了样,王氏失贞一案果然和大房有关。
“你闭嘴!”
张氏的暴跳如雷和各色视线的打量让崔世宏心神不稳,脾气也随之焦躁,头一次在人前给了张氏没脸,待她安静下来,他才想了措辞来辩驳:“各位长老,小厮虽是证人,但证词也不一定可信,有前车之鉴在,谁知这位会不会又是被收买的人呢?我们大房是被冤枉的,还请各位长老明察。”
这话似乎又在礼,毕竟前头才有三个被“威逼利诱”作证的下人在呢,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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