坊市中的议论传遍整个京城,风堇卿作为位高权重的礼部尚书,没人敢在他耳边说三道四,但最近一次和同僚去酒楼用膳,听了说书先生的现场版,他还是知道了。
他大失颜面,却强忍着风度没有发作,直到回了府上才大发雷霆,杖责了好几个下人还不解气,最后还把脾气撒在最宠爱的嫡女风玉冉身上。
“当日抛绣球招亲时我是怎么说的?让丫鬟出面抛绣球,能招到崔维桢最好,如若不是他也能让你庶姐代替。你倒好,直接出去丢人现眼了。若是能够把崔维桢招回来也就罢了,谁知道你连一个乡下来的女人都比不过,尚书府的脸面都被你丢光了!”
一句句话都如刀锋利剑往风玉冉心尖凌迟,她姣好的面容瞬间失去了血色。
自打从皇宫回来后,她就把自个儿关在房间里寸步不出,一是受不住心爱之人与她失之交臂的打击,二是不敢面对外面的风言风语——
她能够想象得出旁人会怎么说她,就像她爹说的一样,连一个乡下女人都比不过,简直是丢人现眼。
不甘和屈辱齐齐涌上,豆大的泪珠从眼眶里坠落,给她平添了几分脆弱纤弱之美。
肖氏心疼得不行,立马把女儿揽入怀中安慰,红着眼对风堇卿说道,“老爷,我可听说了,是玉明指使家丁犯下大不敬之罪,冉儿为了转移焦点才出面救场的,她一个姑娘家岂会不知名节的重要性?还不是给兄长收拾烂摊子?为了维护咱们府上的名声?您这般斥责她,把她置于何地啊!”
她从小捧在心尖里宠着的宝贝闺女,却因为那下贱庶子而遭罪,肖氏恨得牙痒痒的,心里满是怨气,此时不过在风堇卿面前强忍着罢了。
风堇卿看着委屈的妻女,心中怒火稍稍平息,还生出了些许怜惜,叹了口气,“罢了罢了,冉儿你最近在府里好好待着,没事不要出去,等风声平息了再说。”
说到底,这件事不管是对尚书府还是对风玉冉个人的名声,都产生了极大的伤害,最好是低调行事,把这件事的影响淡化到最低。
肖氏不甘心地问道,“老爷,咱们受了这么大的委屈,难道就这么算了吗?”
怎么可能就这么算了。
风堇卿眼中闪过一抹冷意,低调行事并不代表不作为,他有的是办法整治那对不知天高地厚的夫妻,只不过没必要告诉一个妇道人家罢了。
于是他不耐烦地说道,“好好在家里教导冉儿规矩,其他的事不用你操心。”
说到底,他对风玉冉还是产生了些许不满。
看着拂袖而去的风堇卿,风玉冉的哭声更大了,她抹着泪对肖氏道,“娘,我咽不下这口气。”
她从来就没受过这种委屈,连对她宠爱有加的爹爹都待她不如往前了。
肖氏脸上的泪水和柔弱已经被冰霜和冷厉所取代,她轻拍着女儿的肩膀,说道,“冉儿,你放心,你受的委屈,娘替你讨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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