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任何人知晓夏侯璟的承诺,有多沉重。
连婴浅都因为意识恍惚,忽略了脑中的提示音。
身体实在是太冷。
连骨头缝里,都钻进了寒风。
刺痛感已经趋近麻木。
她几乎要把下唇咬烂,才勉强维持住了最后一丝清醒。
妈的。
这可真难熬。
淑妃和八皇子那对妈宝男组合,她可都记住了。
日后,有她报复回来的时候!
她在心里骂骂咧咧。
也不知道过去了多久。
实在是熬不住,婴浅身子一软,倒在雪地当中,昏了过去。
她约摸着,是得大病一场了。
年幼的身子骨,哪里扛得住这种折磨。
不过幸好,等这个世界结束,也就什么病痛都没了。
婴浅已经做好生病的准备。
却没想到,能病的这么重。
整整几天的时日,她都裹着两床被子,躺在床上昏昏沉沉的。
意识像是被抽出了身体。
虚虚晃晃的漂浮在了空中。
隐约当中。
婴浅感觉到有什么人来到了床前。
既熟悉又陌生的气息袭入身体。
她在记忆当中翻找。
却实在是没有多余力气。
有温热的瓷器抵在了唇前。
耳畔似是有柔和的嗓音的传来。
迷蒙当中,她似乎听到了什么,想要给出回应,却一点声音都发不出来。
温热的液体沉寂侵入干涸的喉咙。
她下意识吞咽了几口。
很苦。
难喝。
有几滴药液划出唇角,被布巾细致的拭去。
婴浅低喘一声,意识又一次陷入昏沉。
同样的感觉,她在迷迷糊糊当中,好似经历了很多次。
整整七天的时间过去。
婴浅才睁开眼睛。
守在床边的怜碧先是一愣,喜色爬上满脸,惊呼道:
“公主醒了!”
她连忙站起身,看婴浅似有动作,忙伸手去扶,口中还急着道:
“公主身子还虚着呢,切莫要活动!要喝水吗?奴婢去拿!”
婴浅摇了摇头。
光是一个起身,就消耗掉了她身体当中积攒的力气。
靠在床头,狼狈的喘息了许久。
两条腿仍疼的厉害。
动一下,都如钻心刻骨一般。
她吸了口气,苍白的脸上浮起一抹掩饰不住的痛楚,怜碧瞧见,忙对外吼了一嗓子。
“望秋,去叫太医!”
“马上就去!”
望秋进了门,将手里的托盘放下,又忙小跑了出去。
怜碧去拿了托盘回来,从里面拿出炖盅,将温着的白粥倒出一碗,送到婴浅手边。
“都三天未用过饭了,公主先吃点东西吧?不然等下太医来了,就又要喝药了。”
“吃不下。”
婴浅嗓子干的厉害,肚腹虽然发空,但口中的苦味,却是一直都没散去。
她清了清嗓子,看着白粥,是一点胃口都没有。
“那先喝点清茶?”怜碧看她神情恹恹,忙收回了粥碗,换成个杯子递过来,“润润喉吧?”
婴浅结过,抿了一口,后知后觉地问:
“夏侯璟怎么样了?”
这一回,换成怜碧有些无措。
她略一犹豫,担心婴浅大病未愈,又受了刺激,到底是没给那日夏侯璟守在墙外的事儿,告诉给她。
怜碧只道:
“奴婢也不知晓,但应是等下就过来了。”
听他没事,婴浅才放下心。
她舒了口气,看着怜碧,柔声道:
“这几日,辛苦你们照顾我了。”
“哪啊。”怜碧撇了撇嘴,道:“都是十七皇子守在公主身边的。”
婴浅一愣,“夏侯璟?”
怜碧点点头,语气里也有些无奈。
“奴婢们也都劝过了,但他就是不走,就没日没夜的守在公主身边。公主烧的厉害,他就给公主喂药擦汗,还问太医要了治腿的药材,熬好了泡上布巾,热敷着腿。”
婴浅这才反应过来。
原来她昏睡之时,感受到的人,并不是幻觉。
而是夏侯璟。
怪不得。
她觉得熟悉又陌生。
看婴浅低着头出神,怜碧还以为她是担心腿,忙安慰道:
“公主,奴婢听太医说了,公主的腿虽然进了寒,但日后好生养着,莫要再冷到,是无大碍的。”
这说到底,都是夏侯璟的功劳。
要不是他想的最细致。
给婴浅昏着时,就记了她的腿。
现在保不定,要多难熬。
疼一些,也总比没知没觉来的强。
婴浅舒了口气,捏了捏膝盖,眼底闪过一丝柔光。
这孩子,她是没白疼的。
果然靠得住。
她勾起唇角,心情顿时大好,问怜碧要过了白粥,刚一勺进口,望秋就带着太医赶了回来。
随后不久,夏侯璟也进了门。
才几天的功夫,他整个人瘦了一圈。
婴浅看的颇为心疼。
她可好不容易,才给夏侯璟养出了几两肉。
“怎么瘦了这么多啊?”
婴浅伸出手,要去捏夏侯璟的脸。
他也配合的弯下腰,一双黑眸里,尽是温柔。
“担心皇姐,吃不下。”
“我没什么事的。”她更是怜惜,忙松了手,改成揉了揉他的发,嘀咕道:“要照顾好自己啊,我也不能一直陪着你。”
她的声音不大。
却不知为何,被夏侯璟捕捉到。
他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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