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时辰后。
秦怀道搭乘马车从县衙后门悄然离开,来到纪念碑对面的空地上。
现场不少工部的匠人在丈量土地,记录着什么,罗章带着人和大家交流,见秦怀道过来,赶紧迎上来:“阿叔,您怎么过来了,是不是有事?”
“过来看看,怎么样?”秦怀道看向前方忙碌的众人问道。
罗章会意的解释道:“进展还算顺利,今天把面积丈量好,明天挖地基建祠堂,碑文已经有人在凋刻,目前最大的难度是奸臣造型,工部那边组织人在画像,但画师对奸臣了解不多,需要多方打听,慢慢绘制。”
“不急这一两天,一定要画得像,别画成其他人了,凋刻的碑文内容一定要详细,将每一个奸臣的恶劣事迹都记录好,奸臣名单呢?”
“工部的人说将咱们提供的名单递交上去,圣上没有反对。”
“那就好,盯着点。”秦怀道说着看看四周。
罗章答应一声,也看看四周,旋即压低声音说道:“听说阿叔在整治帮会?刚才有人找上来试探,看那意思,应该是想贿赂,希望阿叔高抬贵手,被我装傻充愣,湖弄过去,不过,估计还会有人找上门来。”
“这不,来了。”秦怀道看向一个方向,一辆马车缓缓而来。
“天子驾六,诸王太子驾五,五马拉车,应该是晋王,他来干什么?不会也是求情吧?”罗章低声说道。
“可能性很大,先看看吧,别乱说话。”秦怀道低声交代一句。
没多久,晋王马车上前停下,李治跳下马车,示意护卫不要跟上,独自上前。
秦怀道现在也是王爵,虽然比不得晋王爵,但地位相差不大,不用主动行礼,晋王心事重重,也没有在乎礼节,上前说道:“姐夫,可能单独谈谈?”
以姐夫相称,自然是私事。
罗章见秦怀道没有反对,识趣地离开。
等罗章走远些,晋王李治苦笑道:“姐夫,不请自来,还请包涵,实在是被逼无奈,想请姐夫帮个忙,不置可否?”
“先说来听听。”秦怀道没有当场答应。
李治也不拐弯抹角,直言道:“让姐夫见笑,武才人忽然找上门,想请姐夫放竹竿帮一马,愿意拿出一半的收益孝敬。”
“竹竿帮,什么东西?”秦怀道有些讶异,至于李治和武才人搞在一起,武才人找李治出面,毫不奇怪。
“就是霸河上讨生活的一群人,用竹竿乘筏,帮人运送货物为生,就弄了这么个名字,日子苦哈哈,不容易,你看?”
秦怀道盯着李治,毫不掩饰心中的揶揄,嘲讽,堂堂王子,居然和老爹的小妾搞在一起,这也算了,凭什么说竹竿帮是一群苦哈哈的人,调查过吗?没问题会找上门来寻求照顾?
这怕是被忽悠傻了吧?
李治被秦怀道看得心里有些发虚,忍不住问道:“姐夫,你甚意思?”
“孝敬银子就算了,需要银子我自己会赚,用不着别人孝敬,只要竹竿帮没欺压百姓,违法律法,自然不会为难,可要是违法律法,欺压良善,你身为晋王,名声可不能受损。”秦怀道提醒道。
晋王脸色一僵,欲言又止。
秦怀道一看表情就知道这个竹竿帮恐怕不简单,懒得再废话,摆摆手说道:“看在豫章的份上给你一个忠告,有问题赶紧善后,别引火上身,不然,你这个晋王恐怕位置难保。”
“不至于此,姐夫误会,竹竿帮跟我可没任何瓜葛……”
秦怀道打断道:“可你出面求情,就有了牵扯,你能保证竹竿帮没事?”
“这……”
“回去吧,武才人是你父皇的女人,却来找你求情,这里面算计你可明白?”
“什么意思?”李治顿时警觉起来。
秦怀道见其表情茫然,震惊,不像知情,既然武才人算计到自己头上,当然不能坐以待毙,便提醒道:“意思是你来了,这事就和你有关,拒绝就等于打你脸,咱俩之间仇恨就会加深,你和武才人就会走的更紧密;你要是没来,武才人找过你的消息也会泄漏出去,你父皇必然震怒,将武才人打入冷宫,你就会愤怒,觉得自己只是好心,并无过错,愧疚于武才人,而武才人要的就是你这份愧疚,将来有大用,所以你来不来找,武才人都将你算计的死死的。”
“不能吧?武才人看上去温柔、贤惠,识大体,又是父皇枕边人,求上门来不好拒绝,岂会如此算计?”
“如果需要求情,直接找你父皇便是,为何找你?”秦怀道反问。
“或许觉得事情不大,不想惊动父皇。”
秦怀道算是看明白了,这家伙就是个舔狗,各种不合理都能自行脑补,没救了,当即说道:“既然你要往火坑里跳,那就跳吧,别来烦我,竹竿帮的事依fǎ_lùn处,谁来求情也不行。”
“你……”李治顿时感觉丢了面子。
秦怀道冷笑道:“看吧,是不是觉得没面子,记恨于我?”
李治想到秦怀道刚才提醒,顿时脸色一僵——难道真的有算计?不应该啊,那柔弱女子知深浅,识大体,懂进退,怎么可能算计?不过是看着竹竿帮苦哈哈的不容易,好心说情罢了。
想到这儿,李治继续说道:“不想帮就算了,当我没来过。”
“你说没来过就没来过?”
秦怀道冷笑道:“你父皇可没少安排内卫在我周围盯着,一举一动都掌握,这会儿恐怕消息已经传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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