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午时分已经过了,阳光暗了许多。
是的,古刹虽然有些阴暗,但是本来在院子里站立的人望着江面远去的船只,都渐渐地回过神来了。
待陈风姝和刘天梅两人离去以后,陈婷的三位师傅才为她解开了穴道,只是现在穴道解开了,那又怎么样呢?
陈立荣的孙女就只有陈婷和陈风姝她们两个人,虽然爷爷对她们真的都很好,但是陈风姝一向听从陈慕容的安排,当真与陈立荣不太亲近,反而是那个小孙女陈婷与自己感情最为深厚,可是纵然在深厚,那又有什么用呢?
此刻,陈婷很伤悲,尤其是被陈风姝点了穴道,但是眼里始终还有泪水流下。
虽然在此刻,陈婷的穴道被祁水莲给解开了,但是她的伤悲还是继续伤悲着。
是的,不但悲伤,而且还比先前更伤悲,使得她被点了穴道之后僵硬的身子向前倒去。
或许是悲伤已经逆流成河的缘故,所以她全身的力气都被伤悲稀释干净了。
见陈婷身体如此虚弱,本已经站在她身前的祁水莲却给了她最稳重的肩膀,待得陈婷的身子依偎在大师傅的怀里,她才终于将心中的悲伤发泄了出来。
在这世界上,只有陈立荣对她好,所以她和爷爷的感情可绝不是一句两句话就能说完的。
此刻,当昔日和陈立荣相处的画面一一在自己的面前浮现时,她的悲伤化作了放声大哭。
这一切发生的太突然了。
以前只听陈家的叔叔婶婶辈们说关于陈立荣的事情,可总以为事情在那时候总算有个完美的结局了。
那时候,陈立荣虽然被关在陈家的地牢里,可无论是陈家和陈立荣自己,这都相互安稳着。
这样一来,姑苏城陈家总算避开了一场江湖的纷争和屠杀,而能避开这一场血雨腥风,便也不绝为怪了。
可是,如今呢?
如今不一样了。
如今。
本来已经相安无事几十年的事情,在消沉六十年以后再一次在江湖上爆发了。
非但如此,陈立荣还因为这件事,命丧于此。
依偎在祁水莲的肩膀上的陈婷,她像是靠在自己爷爷的肩膀上一样,泪水已经湿掉了祁水莲肩头的衣领。
祁水莲用手抚摸了抚她的秀发,嘴里想说什么,却不知道说什么。
或许祁水莲心里只是在想:陈立荣修习了西方蛮荒部落的邪宗召唤术术法,乃是西方邪宗的弟子,如今的他和我们西方蛮荒部落的正宗弟子形同水火,势不两立,纵然现在不死,她们也是不会轻易饶过他们的。
现在,想至此处,再看看这里哭的像是泪人儿的陈婷,祁水莲的心里也是一阵酸酸地。
此刻,忽然西方天空的太阳暗了下来,众人一看,从西边的山边正飘来一团团黑云,那站在一旁的夜寒冬见众人都站在院子里,便觉不妥。
这一刻,他走近泥香的身边,低声道:“进屋吧,西边天空有乌云密布而来,怕是要下雨了。”
他不说还好,经他这么一说,这古刹的天空下竟然下起了雨。
还好是冬季,雨虽然在下,但是这雨下的不大。
此刻,泥香没有说什么,只是看着眼前的人一眼,然后将目光看向莫云白。
但是,莫云白的神色已经苍白至极。
江湖门的弟子都是本领极高的人,他们不但武功极高,而且还阅人无数,尤其是泥香,她对谁都没有对莫云白了解、知悉。
此时此刻,泥香还是向往常那样看着莫云白,见他一脸的沉郁之色,心中也是一疼,当下几步踱了过去,来到莫云白的身边,说道:“莫大哥,怎么了?”
然而,莫云白可并不像她那般看着她。
莫云白只是痴痴呆呆的看着那培江的江心。
江心的波纹像是一种宇宙间的无线波,正在荡漾着。
不错了,江心正是陈风姝和刘天梅坐船离去的地方。
然而莫云白正看着这样的江心,只是他的脸忽然惨白的更加厉害了。
脸上虽然惨白,可是他的眼却是红润的很。
看着那江心,嘴里一个劲的念着一句话:“老爷爷为什么会死?他为什么要自尽?”
算起来,这时候已经是莫云白初入江湖一个月的月末,自小在私塾中念孔孟之道,钻研儒家学派和道家学派,以及其他学派的道学经典,哪里见过这样的事情,当他看见那陈立荣倒在自己的面前,是他第一个赶到了无比心痛。
私塾中没有战争和杀戮,这也难怪他会如此心痛。
但是不知道为何,十分心痛的他却流不出一点泪。
可能是这个江湖,乃至整个天下和他原本认知的世界有很大的出入吧?
是的,陈立荣的死完全颠覆了他的世界观,他此刻脸上的沉郁之色全是因这件事情引起来的。
这个老前辈不但救过自己的命,还是面前这个小丫头最亲的人,见这爷孙两如此感情深厚,为何能走到这一步呢?
——生离死别。
这是莫云白实在想不明的事情?
所以,莫云白不等泥香向他问个明白,他反倒是将一双手像是老鹰的爪子抓住泥香的手臂膀上,怒道:“你告诉我,到底怎么了,老爷爷为什么会自杀?”
泥香被莫云白的手紧紧地抓住,当下被推着步步后退,就好像陈立荣的死是泥香造成的一样。
还好在一旁还站着的是夜寒冬。
夜寒冬虽然是月影轩的轩主,见惯了各种各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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