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斯年出海城机场的时候已经过了零点,道上几乎没有几辆车了,不过还好机场这边有专门等着接单的出租车。
刚下飞机他就感觉到了北风吹来时的冷意,如今坐在出租车里也没有缓和。
司机笑着说:“你是从南方来的吧,我们北方的冬天冷,你穿这些不行的,今天还刮的是大北风,更冷了。”
蒋斯年点头:“来的匆忙,忘记加厚的衣服了。”
他连行李箱都没怎么装,就带了几件常衣,丝毫没有想海城是北方的事儿。
海城昨天似乎是下过场大雪,路面上的雪已经被路过的车辆碾成了黑泥般,而道路两旁也有许多积雪和薄冰。
他想到现在脚下的是顾安溪生活了半辈子的地方,就觉得十分亲切,没有孤身一人来到陌生城市的失落感。
一路上,车内收音机都在开着,时而播放流行音乐或者是戏曲,时而又播起了国内外的新闻,为寂静的夜晚填了几抹色彩。
蒋斯年付了上车前就谈好的车费下了车,紧了紧领口快速地跑进了住院部,是单独的一栋楼,又按照指引牌来到了icu的楼层,刚出电梯拐了个弯就看见了靠在椅子上歪着头睡着的顾安溪。
她穿的也很少但外面套了件棉袄,裤子是牛仔裤,从脚踝处能看见里面套着的裤子很薄不足以抵御北方的寒冷。
蒋斯年把外套轻轻地搭在她身上,又坐到她旁边,伸手稍微触碰她的脑袋使其落到自己的肩膀上。
她似乎是做了什么噩梦,眉头紧紧地锁在一起,眼角还有泪滴溢出。
蒋斯年悄无声息地替她擦拭眼泪,为她舒缓眉头,无声说:“有我在,别怕。”
平时那么坚强还带着蛮横的小姑娘也会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在梦中无意识地舒展自己的软弱与无助,该有人疼的年龄却独自在这里承受着这一切。
他可以来疼的。
疼她。
两个人坐在椅子上就这样互相靠着睡了一晚上,第二日外面的天刚放亮,蒋斯年就睁开了眼,偏头看了看还在睡梦中的顾安溪,无声地弯了下唇。
从值班室出来的小护士看见他醒了,小声指了指顾安溪:“你是这个小姑娘的男朋友啊?昨天我还以为就她一个人在这里照顾她爸呢,怪可怜的。”
蒋斯年没有否认:“她爸爸怎么样了?脱离生命危险了吗?”
他昨天来的匆忙,在电话里怕顾安溪情绪再次激动也就没有问。
小护士打开手里拿着的记录本,大致地翻看一遍:“由于车祸的碰撞导致颅内严重受损,还处在昏迷状态,目前各项指标都很稳定,但是并不排除有意外发生,还在观察中,如果72小时内指标还是很平稳,那应该就可以转入普通病房,具体的还得等今天医生上班查房再下定论。”
“那什么时候会醒过来?”
“不好说。”
“会成植物人吗?”他想起来电视里经常演的剧情。
小护士安慰道:“凡事都往好的方面想一想,如果与死亡相比,成植物人已经是个好结果了,而且现在看来,病人恢复意识醒来的可能性是很大的。”
“谢谢。”
“没事。”
蒋斯年在这本就是异地睡不熟,再加之椅子很硬,咯的他浑身都疼。
如果陆闻看见了这副景象,绝对会回去再睡一觉,这是平常只能出现在梦里的景象,可能连梦都不敢梦到这个场景。
他不敢动怕晃醒了她,醒了也只能维持着一个坐姿,把手机调成单手模式,利用左手刷着新闻看。
也没过多久,顾安溪就醒了,感觉到脑袋下还有个东西的时候吓了一跳,猛地抬头差点就要挥拳打。
清醒过来后还是愣愣地看着他:“你直接来医院了?”
“不然呢?”蒋斯年左手搭上右肩,活动了下肩膀,继续说话使她安心,“刚刚我问护士了,你父亲的各项指标都正常,不出意外的话后天就能转到普通病房了,你别太担心了。”
顾安溪视线落到他的右肩上,垂头道歉:“对不起啊,你是不是没睡好,我头还压了你那么久,你去旁边的旅馆开间房睡觉吧,我自己一个人可以的。”
蒋斯年心里说不清的烦躁,明明已经见到了自己想见的人,可还是会因为她的情绪而心口闷,那句对不起让他感觉到了片刻的距离感,他要的不是这个。
所有的一切都是他心甘情愿也甘之如饴。
蒋斯年拿起了外套站起身,俯身在还剩一段距离的时候停下,若无其事地说:“走吧,医生还没上班,护士已经开始值岗了,咱们去吃口饭再上来。”
顾安溪这才看见他身上穿着的衣服,海城的冬天可不是说着玩的,即便不刮北风,那冷空气都往脖子里直钻。
她把一侧袋子中的围巾拿出来,踮脚要给他带上:“你低一些头,我把围巾给你围上,你穿这点会感冒的。”
蒋斯年笑着说没事。
可她偏不依不挠,她穿这些在医院里都能感觉到寒冷,他怎么可能不冷。
想着想着又来了句:“都怪我,可你要是感冒了我还得照顾你,我……”
”行,我围。”蒋斯年终是屈服了,微微低头到她能够到的地方,任由她将粉色的围巾围在他的脖子上,一圈又一圈。
系完最后一步,顾安溪抬眼,两人的距离很近很近,只要他稍微低头或者她继续踮脚就能吻上的距离。
蒋斯年皮肤很白,与嫩粉色结合除了有一些滑稽依旧是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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