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际上这真是一场误会。
曲蓁以为棠越或是满盈缺他们会告诉他,而那些人又以为曲蓁会说,阴差阳错,容瑾笙倒成了最后一个知道他当爹的人!
瞬间心情复杂到了极点!
棠越等人自知‘闯了大祸’,拉帮结派的躲了个老远,好几日连面儿都没敢露,容瑾笙寻不得晦气,冷哼了声也不再理会他们,特意找来谢涵询问该如何照料产妇的事宜。
谢涵事无巨细的仔细叮嘱一番。
临去时诧异问道:“怎么这两日不见白家那位少主?”
“他走了!”
容瑾笙正思索着方才接收的消息,乍闻此话,凤眸骤凝,也没留意到谢涵何时离开,仿佛思绪又飘到了那日晨光薄雾中。
白莲花来寻他,那一句话就是“潜关已定,我要走了。”
“不同她道别吗?”
一身白衣,瘦削的身子沐着晨曦,看似温暖周身却透着几分萧索之意,他闻言骤紧了眉,笑得有些冷峭,“你愿意?”
“为什么不?”
“我还以为你会将她捂的严严实实,谁也不会窥视半分!”
听了这话,容瑾笙轻笑:“你倒是坦诚!”
纵然反射弧长了些,但终究还是察觉了那些隐秘的心事,只是没想到他会选在这时候说破此事。
“本公子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遮遮掩掩不是我的行事作风,喜欢就喜欢,没戏就没戏,给得起也放得下!”
白莲花望着他,嘴角的笑意不住扩大,“像我这般识趣的人可太少了,自然有人给你添堵,比如,晏峥?”
说到这人,容瑾笙眸光微凝。
忽而低笑!
“不甘心?”
“当然不甘心,可是不甘心又能怎么样?她选了你,从头到尾不曾给过任何人机会,我总不能将她绑了,一辈子囚在身边吧?强扭瓜的不甜,本公子还没沦落到这种地步!”
白莲花没好气的双手环胸,审视他半响,转过身去,“行了,懒得跟你废话,医盟的那些人会留着处理完所有伤兵后再返程,你把人给我安全送回来!”
“走了!”
他撂下句话,没有丝毫停顿的没入了雾气中,很快就消失不见。
那样毫不眷恋的,干脆利落的离开,像是从他们世界也一并抽离,不得不说,在这一刻容瑾笙是佩服他的。
世人都说晏世子fēng_liú不羁,洒脱自在。
可相比晏峥,白莲花才是世间真正难得的随性之人,不强求,不执念,来时果决,去时随心。
拿得起也放得下!
轻叹口气,容瑾笙起身往曲蓁所在的大帐走去,掀帘而入,果然见她又睡着,青丝泄在榻上,像只小猫儿般缩成一团,看得人又爱又怜。
“蓁蓁?”
他将她半抱起靠在自己怀中,充当靠枕,轻声哄道:“你睡太久了,再睡该难受了,起来我陪你四处走走。”
潜关城彻底安定下来之后,她心无挂碍,常懒在榻上不肯挪动,许是怀了身子的缘故,变得嗜睡又挑嘴,比起以往的冷淡自持,倒像是转了性!
曲蓁正睡得昏沉,这厢被他弄醒,懒懒的靠着他,艰难的睁开眼,“外面冷,我不想去!”
“乖,多穿点,你这样整日不动会养出毛病的,生产时要遭大罪!谢涵说了,必须得走动走动!”
容瑾笙不顾她的反对,仔细的替她穿好鞋袜和外衫,裹了层大氅,将帽子压低罩住她半边脸,最后命人拿来了汤婆子捂在手里才算了事,牵着她出了大帐。
他想,这或许就是物极必反的缘故吧。
以往忙的晕头转向,怀孕之后才会犯懒嗜睡,连两步路都不想走,时常会为了些琐事与他耍赖,弄得他哭笑不得之余,又觉得这样的蓁蓁十分鲜活有趣。
军营中大概都知道两人的身份,远远看到他们就跪地参拜。
冷气逼人,曲蓁迟钝的脑子骤然清醒几分,忽然想起一事,问道:“黑云骑不是出城追击北戎大军了吗?情况如何?”
她许久不曾过问这些事,难得有兴致聊,容瑾笙欣然答道:“刚收到的消息,北戎及虎贲军十多万人马,除战败被俘或是投降的兵将外,剩下的已经被尽数剿杀,正在回城的路上!”
“黑云骑再骁勇善战数量也有限,何以全歼敌方?”
曲蓁诧异的望着他,笑意吟吟,“你是不是还有其他安排?”
“谁说的一孕傻三年?看来我们蓁蓁是个例外!”
容瑾笙淡笑,“晏晔同黄老将军击退了尧阳关外的北戎大军,率兵北上,参与合围,算算脚程,最迟明晚也就到潜关了!”
“阿渊要来?”
她懒懒的声调都昂扬了几分,听得容瑾笙直扬眉,“你就这般欢喜?”
“自然,收礼的喜事儿,你难道不高兴?”
“收礼?”
容瑾笙好笑。
曲蓁轻抚了下小腹,慵懒的神色中多了几分狡黠之色,“嗯,初次见面,总不好空手而来吧?”
“说的正是!”
容瑾笙附和点头,与她对视了眼,“放心,我定会早早派人将这消息送去他那儿,不耽误你收礼。”
“好!”
两人相视而笑。
对于那些过往和猜疑,隐瞒与伤痛,所有人都已经坦然释下,这次相见也是容瑾笙特意安排,毕竟景帝手中紧攥着晏氏一族的性命,晏晔身为长子,也不能置若罔闻。
北境之战,他得去!
绕着城楼走了两圈,顾义等人闻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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