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大夫对于牢中另一侧发生的一切全无感觉,正伏案奋笔疾书,写罢起身,对曲蓁唤道:“郭兄,你赶紧来看看有没有问题!”
“这就来!“
曲蓁头也不回的应了声。
长公主急忙擦干面上的泪珠,借着她的遮挡理了理仪容,正襟危坐,挤出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低道:“去吧!”
“姐姐别怕,一切有我!”
她给了个宽慰的眼神,整理好情绪,转而去与卢大夫讨论所需的药材,又在上面添了几味药。
“差不多就这些,再有缺漏让他们补足就好。”
“行!”
将单子交给外面的守卫,许是上面早有吩咐,他们拿了单子没多话,转身就命人去置办了。
曲蓁和卢大夫也随之安顿下来,住处就在长公主旁边不远处的牢房里,换上崭新的被褥和桌椅后,狱卒就要离开。
曲蓁将人唤住,“官差大人,产妇身体虚弱畏寒,这地牢阴暗潮湿她受不住,能否替夫人换个向阳的位置,再拿些新的物件来?”
狱卒有些不耐,“这也是你一个大夫能管得?做好自己的事就行,其他的别多话,免得引火烧身!”
她心底微沉,语气不自觉掺杂了些许冷意。
“寒气入体会让她身子更虚弱,无论用多少药都是徒劳,你们主子几既然大费周章将大夫请来,总不是让我们装聋作哑的吧?”
狱卒脸色略寒,瞪了他一眼,啐道:“真是麻烦!”
他没再辩驳,想了想还是做出了退让,指着一个守卫道:“你,去收拾个朝南的牢房出来,按他说的办!”
“遵命!”
那人领命离开。
狱卒冷哼,“这下可以了?”
曲蓁点头,语调平和似是商量,却有种不容置疑的霸道,“小老儿同卢大夫商议过,行针用药不足以弥补产妇身体的亏空,饮食方面也要多注意,稍晚些我写个药膳的单子,劳烦差大人交给厨房,一日三餐按照上面准备即可。”
“你真当她是来做祖宗的?”
狱卒额上青筋暴起,要不看他是个病恹恹的老头子,这么多事儿早就被一脚踹过去了,强忍着怒意道:“厨房哪儿有那么多功夫做药膳,不行!”
“先前来了那么多大夫都没你事儿多,怎的,你不像是治病,倒像是来替她鸣不平的!”
他嗓门洪亮,雷霆般的吼声回荡在牢中,顿时引起了卢大夫和长公主的注意,他们纷纷靠近栅栏,手抓着柱子往这边看。
数道异样的打量落在曲蓁身上,她毫不在意,只是平静的面对着狱卒。
“差爷这话小老儿不敢领受,我与那位夫人非亲非故,但尽医者本分罢了,毕竟她要是出了什么差错上面怪罪下来,你我都难逃罪责,您说呢?”
他态度恭敬虔诚,让人挑不出毛病。
狱卒冷眼审视了许久,“你是在威胁我?”
“草民不敢。”
曲蓁想了想,上前两步,在他耳边低语道:“差爷,说句掏心窝子的话,看守本就是个苦差事,吃力还不讨好,那夫人是个倔性子,真要是一头撞死,上面怪罪下来总要找麻烦,草民要救治不得当自是死罪,可因着这些小事将差爷卷入其中,那不划算啊!”
“这么说你还是替我着想了?”
狱卒态度略和缓了些。
曲蓁笑得有些谄媚,“草民在这牢中还得呆些日子,总得仰仗差爷过活不是?你我齐心协力渡过眼下这难关,飞黄腾达还不是指日可待?”
仔细一想是这么个道理!
狱卒心底最后那点不满也烟消云散,有些欣慰的拍了拍她的肩膀,“行了,我会看着安排的,要有什么好处,绝不会忘了你!”
“多谢差爷!”
曲蓁后退一步,毕恭毕敬的对他一揖手,目送他离开。
狱卒刚走,卢大夫就三两步进了她的地盘,紧蹙着眉峰问道:“郭兄,药膳的事……”
“是我自作主张,对不住了卢兄。”
曲蓁颔首致歉。
卢大夫摆手道,“无妨,这本就是对于治疗有益的事儿,你独自挑头承担了那些怒火和恶意,我又有什么好怪罪的?那些人瞧着凶神恶煞,不好招惹,以后若无必要,还是少和他们起冲突为好!”
“知道了。”
狱卒办事效率很快,朝南的牢房收拾出来到长公主搬进去,用了不足半日的功夫,除必要的床褥之外,他还特意添置了花草和器具,瞧着总算有了些住人的模样。
由于曲蓁和卢大夫需要时刻关注长公主这边的动静,所以在一定区域内,他们的行动并不受限制。
可以自由出入。
“药熬好了。”
卢大夫端来汤药时,曲蓁刚刚收针,顺势接过递给长公主,“夫人,趁热喝吧。”
“有劳两位。”
长公主也不在意苦不苦,用勺子搅拌稍凉了些,便眉头都不皱的一口饮尽,迟疑道:“孩子他……”
“安心!”
曲蓁只说了两个字,她顿了顿没再说话,垂眸轻抚着腹部,露出恬淡的笑容,似是有些困了,微微阖上眼。
见状,曲蓁取过毯子盖在她身上,轻手轻脚退了出去。
眨眼间过了三日。
牢中盯得太紧,她始终没办法与外界联络,也不知到底情况如何,鬼剑前辈他们,又能不能找到这位置……
心里如何牵挂都不能露于表面。
相比她心事沉沉,卢大夫则每日都一心扑在况,肩上突然多了只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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