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身影彻底消失在囚笼关的那刻。
南疆境内,距离关口不远处的一座高峰之上,一女子不舍的收回视线,艳美绝伦的面上满是遗憾,“这一走,又不知道何时才能见了。”
她们总是这样,短暂的相聚,长久的离别。
身后的男子揽住她的肩膀,望着天门关的方向苦涩道:“只要活着,总有相见的一日。”
“鹤仙儿回家了,那你呢?不回去看看吗?”
迦楼侧首看他,语气温婉,“南疆的局势已经稳定了,只要我不露面,他们就拿我没有办法,你若是挂心我,那大可……”
“又想说大可不必?”
曲弈掩去眼底的苦涩与思念,收回视线,没好气的在她肩膀惩罚似的捏了下,“你这嘴硬的毛病倒是和蓁儿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那当然,近朱者赤。”
她话音轻松中掺杂了丝不易察觉的紧张。
实际上她心里都明白,孤身留在南疆的曲弈有多苦,多想念汴京的人和事,多想回去!
可为了她才不得不按耐住那份感情。
甚至怕她难过自责,从不敢外露半分。
“没在夸你!”
曲弈好笑的瞪她,抚着她滚圆的孕肚,含笑道:“别替我操心了,等你生下孩子,南疆这边彻底安稳后,我们一起回趟汴京,总要正式拜会下的。”
“拜会……”
迦楼面色有些古怪。
“怎么?你不愿意?”
“倒也不是。”
迦楼苦笑,视线往下瞥了眼,又看了眼他,“未经你爹娘首肯,我们在南疆成婚生子,又将你拘在此处这么久,他们会不会……”
迟疑很久,她才吐出后半句话,“会不会讨厌我?”
“不会!”
曲弈毫不犹豫的摇头,“我爹娘并非不通情理之人,就算怪,那也是怪我这个儿子处事不周,令他们二老伤心,断没有迁怒你的道理。”
“若有什么责罚,我扛着就是。”
“还有我们!”
迦楼骤然松了口气,堆积在心头的郁气散去,笑意明媚,正色道:“到时候我们一起去给爹娘赔罪。”
“好!”
“看在孙子的份上,总不会太过为难我们?”
“当然!”
曲弈被她这反常的态度逗乐,揶揄道:“怎么?还有圣女大人没底气的事儿?”
物以类聚,人以群分。
他最先还感慨蓁儿太过厉害,容瑾笙娶了她难免过的‘艰难’,谁知他喜欢这个也不遑多让。
性子要强又固执。
心思缜密,于朝政颇有见地,处理起事务来手段凌厉,毫不拖泥带水,迦氏一族原本崩溃散乱的局面在短短时日,已经能有条不紊的进行了。
就连今日之事也在她的算计中。
知道信鸽传播消息,知道离盛大军压境,知道阴司琰必会退让,知道一切都是有惊无险……
分明都知道。
还是不顾身怀六甲的艰辛,一路赶到边关,就为了能再送蓁儿最后一程……
她们两人的感情之深,早已超越了血亲。
“你敢笑话我?”
迦楼听他打趣,手捏上他腰间,威胁的笑:“说起来该担心也不是我,曲公子,你莫不是忘了,他日我登基,就是南疆女王,而你,是要做我王夫的!”
谁嫁谁娶?
她总归都不是最头疼的那个!
“没良心的女人!”
曲弈摇头失笑,也不和她争执,顺从的连声应道:“是是是,你说的都对,走吧,回去了!”
山顶风大,不宜久留。
玩笑冲淡了离别的哀伤,迦楼最后看了眼天门关的方向,笑道:“嗯,我们也该回去了,早些料理好这边的事务我们就大婚,总不能让你这样没名没分的跟着我……”
这话说的……
曲弈满头黑线,警告似的瞪了她一眼,后者无所畏惧的大笑,银铃般的声音传出好远……
曲蓁并不知道迦楼特意赶来囚笼关送她。
踏入大盛边境的刹那。
前所未有的轻松。
“统领,你有没有觉得哪里不太对劲?”
叶迟策马走到风愁身侧,低声问道。
风愁笑瞥他一眼,“怎么说?”
“泉微统领啊,他平日里是除了您之外话最多的,怎么今日打从露面就变成了哑巴?”
“他啊!”
风愁笑得意味深长,“可能是在谋划着什么大事吧!”
“大事?除了接回主母,还有其他大事吗?”
叶迟百思不得其解,最后敬佩的感慨道:“不愧是主子的左膀右臂,果真尽职尽责!”
“你说的对!哈哈哈哈……”
风愁低头闷笑,肩膀一抽一抽的险些破功,尽职尽责是对的,不过,可不是像他想的那样!
人家想尽的,是夫妻之责!
叶迟被他笑得有些愣,不知所以的摸了摸后脑勺,疑惑的看向血手,“我说错什么了?”
血手无奈摇头。
这厮是越发大胆了,敢看主子的笑话。
要不是这会主子一门心思扑在主母身上,他肯定得遭殃!
“进了军营里不要乱说话。”
他只得低声警告了句。
风愁乐不可支,众人问不出所以然来,就自顾自的聊天去了,一路直入天门关,进了内城,军营守备森严,见了晏晔等人忙放行入内。
“将军,你们可回来了!”
早就得了消息候在外面的几人涌了上来,目光急切的在人群中扫掠,最终凝在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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