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阴司琰沉吟未语。
那殷柔妩媚到极致的面容上,长眸微睐,辗转流波,道道精光时隐时现,似在衡量利弊。
离战也不催促,一副胜券在握的镇定模样,端过冷茶捧在掌心,心不在焉的摇晃着。
碧绿的茶叶随水波荡漾。
一如众人飘忽不定的心。
晏晔见状传音道:“陛下,要打断吗?”
不能让他们就这样谈成,否则两方言和之后,大盛再出手干预,就显得有些站不住理。
辛苦促成的局面也将彻底失利!
“不急。”
容瑾笙悠悠回道,气定神闲的睨了眼两人,凤眸划过抹冷笑。
这两人各怀鬼胎,精于算计,哪里真的能潜心合作?
且看着吧!
大盛无人惊扰,坐的是稳如泰山,不论是为首的黑云骑统领,还是晏晔,皆置身事外,不发一言。
良久,阴司琰才道:“游玩赏景的话,三皇子总不会打算带着那三千虎骑入关吧?”
“少祭司是何意?”
离战听出了不对劲,眉峰微压,有些不悦。
“难不成你要小王孤身去查?”
便是带着三千骑兵他都觉得危险,别看阴司琰此人与他暗中合作过,笑眼吟吟,一副随性散漫的姿态。
一旦翻脸,那是半点都不会留情的。
况且南疆那位大祭司野心渐显,谁知道这会不会又是他们布下的一个局,笃定自己投鼠忌器,迫于形势定要彻查此案,引诱他入南疆,好成为他们手中的筹码。
这也未尝没有可能!
“骑兵入关不知情的人还以为三皇子是要率领大军攻占我南疆王庭呢!传出去声名也不太好听,不如留在此地,本座身为东道主,自然会好生照看三皇子!”
阴司琰也不会同意他率兵入南疆。
这么多的人如牛毛般吹进囚笼关,洒在南疆大地上,太难控制,他们也分不出过多的兵力监视他们。
“少祭司这是诚心要为难小王?”
离战语气乍冷,目光不善的盯着他,怒火要将他烧出个洞来。
两方争执不下,刚还暖的气氛又跌至冰点,剑拔弩张!
这边会谈进展的并不顺利。
曲蓁等人亦是。
望着那半插云霄,犹如天堑的囚笼关城楼,众人不禁陷入沉思,祭酒道:“少主,现在怎么办?”
总不能直接杀进去吧?
那估计他们还没靠近城楼,就会被上面的弩箭射成筛子。
“就快了!”
曲蓁清眸一瞬不瞬的凝视着那城楼,在其他人惊疑的注视中,算好时辰,突然转头看向岳城的方向……
“砰!砰!砰!”
一连几声细响由远及近响起,像是在传递什么讯号。
紫色的烟雾凝结成一个个诡异的图案,转瞬便消失不见,城楼顿起一阵骚动。
不多时,数千骑兵策马自囚笼关而出,往那方向疾驰而去。
从头到尾围观了这一幕的祭酒等人目瞪口呆。
“这是……”
其他人不知情,叶迟在南疆呆了这么久,哪里能不认识?
他眼中精光大盛,“这是南疆最高级别的求救信号,又是岳城方向传来,他们必会调兵查探。”
“少主你怎么知道会有这动静?”
祭酒惊异问道。
如果不知,就不会等到现在了!
曲蓁不由得轻笑,看来那人果然守诺,她一边盘算着接下来的行动,一边解释道:“我自岳城抽身之时,易容藏在一商队中,特意寻人办了此事,命他们在三方会谈之期,点燃求救信号。”
当时没考虑到乌木格的变故,只想着借岳城的秘密将大军分散,他们好趁势突围。
“南疆的信号弹?主母,你从哪儿弄来的?还有吗?”
叶迟凑上前来谄媚笑道,眼巴巴看着她。
曲蓁不由得好笑,“我也是意外得到的,只有一个还给了那人。”
栖月峡时,刺奴为了保障阴司琰的安全,特意将求救信号塞进了她手中,彼时可能都想过,最后会被她拿来逃生。
听到她这话,叶迟惋惜的摇头,“再多来几个该多好,累都能把他们累死。”
他突然想到一事。
“大军去了岳城,那凤将军被带走的事岂不是瞒不住?主母你不是还想劝着乌木格去帮迦楼圣女吗?他失职被逮,以阴氏的心性,肯定是凶多吉少。”
“我猜乌木格此刻已经不在岳城了。”
执念太深往往难以洒脱,乌木格能为了老夫人之死杀狼牙,放她离开,就不会守着岳城等王庭问罪。
处理完老夫人的身后事,多半会离开。
曲蓁默默计算着骑兵的脚程,“再过一个时辰,我们就动身突围!”
她一声令下,众人神色大震动。
纷纷明白了此话的用意。
调离骑兵就是为了分散兵力,囚笼关内骑兵不多,为了赶路驰援大多都被派出,就能避免呆会厮杀时,骑兵策马而出卷入人群,成为绞肉机。
这样一来。
他们活命的机会也能更大些。
众人默默等着最后决战的那刻到来……
三方会谈也步入尾声。
阴司琰与离战争执不下,谁也不肯让步,离战自恃占据优势,原以为很轻易解决的麻烦变得越发棘手,当下也生了恼意,不客气的将大盛拖下水。
“统领独坐钓鱼台,看了这么久的好戏,也该表明态度了,不然的话大家都还以为大盛是打算鹬蚌相争,渔翁得利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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