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囚笼关,犹如天堑。
隔断南疆与大盛,拦住了他们的去路。
此地乃是边陲军事重地,重兵把守,想要在封锁的情况下悄无声息的离开,简直是白日做梦!
“少主可有良策!”
叶迟问道,下意识朝她看去。
一路走来,他们屡次涉险,都是凭借着她出谋划策,妙语解局,那份信赖早已深植入骨。
视她为主,别无二致。
“会谈何时可定下了?”
曲蓁沉吟着问了句与之无关的话。
旁边忙有人抢道:“回主母,定下了!”
“两日后,在三国交界处的野原上,届时群英汇聚,各方掌权者会碰面共议凤廷将军之事。”
众人齐齐看了眼凤廷。
他恍然未觉,低垂着手把玩着玉佩,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没有任何改变。
曲蓁顺着他视线望向那玉佩,思忖良久,凝声道:“那就等到三方会面时再设法出囚笼关!”
“这两日休整歇息,养精蓄锐,准备最后一战!”
“遵命!”
所有人潜伏在山坳中,因距离囚笼关太近,时不时有巡逻的军队路过,为避免打草惊蛇,所以不敢频繁走动。
也不敢猎食山禽,生火烤肉。
全都是靠野果果腹。
叶迟他们自己倒也罢了,都是些糙老爷们,不在意环境恶劣,餐风露宿,可不想曲蓁身子娇弱,也跟着受苦。
特意暗中吩咐手下去找些熟食来。
直到傍晚才归。
“主母,你吃这个!”
分发完野果后,叶迟和祭酒几人围了过来,变戏法般拿出一只荷叶烤鸡,递给了她。
“这是哪儿来的?”
曲蓁讶然。
“您就别管这个了,赶紧趁热吃了吧!”
叶迟说着剥开荷叶,隔着叶子撕下个鸡腿来,低声嘀咕道:“可惜还是有些冷了……”
“冷了?不应该啊,我特意用油纸包了一直捂在怀里。”
不远处传来道声音,一人猴子般窜了起来。
叶迟扭头笑骂道:“就你耳尖!”
几人哄笑。
他回过头见曲蓁眼神濯濯的盯着自己,有些不好意思:“这荒山野岭的,总吃生冷对身子不好,要是回了大盛主子见您清瘦了,属下可没法交代。”
“您放心,这是弟兄们绕到五里之外的山中猎户家买的,走的都是山道,没引起囚笼关那边的注意。”
对上那一双双关切的眼,曲蓁无奈叹气,接过他撕下的鸡腿,“这个我拿走,其他的跟弟兄们分了吧。”
这份心意弥足珍贵,她不忍拂。
“本来这只烤鸡就巴掌大,还分什么?您自己吃就好,我们啃些果子,再等两日,等出了囚笼关再去打牙祭。”
叶迟笑着摇头。
曲蓁道:“那是之后的事,现在先拿去分了吧!”
见她执意如此,叶迟只好转身朝他们走去,“都听到主母的话了吧,拿去吃!”
“本来我想多买几只的,结果那家猎户家里娘子坐月子,都吃光了,就剩了这最后一只,途中想打猎又不敢耽搁功夫,怕回来晚了主母担心,才拿了这么点吃食。”
“能买到已经不容易了。”
“赶紧趁热吃吧,最近跟夜猫子似的钻在林子里,我都快忘了烤肉是什么味道,快,让我咬两口。”
“你别扒拉我啊!”
“鸡腿留下!”
……
众人相互打闹着,眨眼就将看烤鸡分了个干净,曲蓁笑着收回视线,与祭酒等人围坐在一起,慢条斯理的吃着。
夜色朦胧,笼罩着大地愈显林深。
有人守夜,有人歇息,一切有条不紊,曲蓁怎么也睡不着,隔着深深林木,隐约能见囚笼关方向灯火通明。
那光亮在黑暗中有些灼目。
她悄然起身,没有惊动任何人的情况下,绕去了旁边一处半高不矮的山峰,峰顶没有遮拦,风很大。
能将囚笼关看的更清晰。
那是她,回家的路……
不远处两道身影鬼鬼祟祟的不敢靠近,注视着崖边站着的青影,月光银辉如薄纱般落在她身上,显得分外孤凉。
在南疆的每夜。
她便是这般,坐在屋顶,立在树梢,隔着星河远眺汴京的方向,想念着那人……
“主子也是这样,什么都憋在心里,从不肯说。”
叶迟唏嘘道,“这样寡淡的脾性,什么时候才能烧出个小主子来?”
他们怕出事就跟了上来,以主母的功力未必没有发现,所以他们也没有刻意压低声音。
夜太寂静,静的有些凄凉。
这声音不高不低的落在曲蓁耳中,她眸底掠过抹笑意,真不愧是风愁亲自调教出来的,这不着调的性子竟也随了他!
她没说话。
被这一打岔,心中杂乱的思绪尽数散去,脚下是茫茫碧海,薄雾缭绕,幽微的月色中,那囚笼关矗立在夜空尽头,如蛰伏的雄狮,令人观之胆寒。
曲蓁目光平静的望着,脑海中再无其他。
只觉山风拂面,天幕低垂,她渺小的如沧海一粟,似是要随时乘风而去……
祭酒震惊的看着身侧之人,久久难以回神,“你们府中的暗卫,还管这个?”
业务范围也太广了!
“这有什么稀奇的?”
叶迟有人陪着说话自然高兴,“暗卫暗卫,暗中的护卫,卫的并不只是主子ròu_tǐ上的安危,心里健康也很重要。”
“就好比这次,主母新婚之夜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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