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日后,大盛谴使与离三皇子先后抵达边境,各自调兵加重边防兵力,派人传讯,意图就此事进行磋商。
但因南疆主事者尚未抵达,因此日期迟迟未定。
“主母,他们的行踪并未隐藏,阴司琰为主,姜黎二老随行,已经到了笛城,再有几日,就会赶到边境。”
叶迟前来回禀刚打探到的消息。
他们不想暴露圣女等人落脚之地,所有辗转山野,隐匿踪迹,距离放出信鸽已经过了月余,总算是略有成效。
“可接下来我们该做什么?就这样等着?”
“大离来的是谁?”
曲蓁轻声问道。
“据线人传回的消息,好像是离三皇子,对了,大离国师也到了!”
“国师……”
祭酒听着不由得愁容更甚,“据说这位大离国师精通卜算和奇门遁甲之术,观星望月便可预知世事,原是独居高楼不问朝政,后来不知为何,突然现身夺权,才有了如今大离两虎相争的局面。”
“他来了,不知会不会坏事!”
这段时日蛛楼的探子也没闲着,随同天机堂众人来往于各个据点,收集情报,探知了不少朝廷中事。
乍闻此人,顿感压力。
“大盛呢?来的是谁?”
曲蓁掩下诧异,又问道。
“是黑云骑三位将领,具体是谁无法得知。”
叶迟看到她面上一闪而过的异色,想了下,小心的宽慰道:“主子必是在汴京主持大局,难以脱身……”
“不是这个!”
她骤然反应过来,摇头轻笑道:“我是在想,看戏的都已经到场,主角至今还不知身在何处呢!”
“少主说的是凤廷?”
祭酒接过话茬,看了眼戍守在不远处的众多高手,蹙眉道:“我等与天机堂的弟兄派人找了很久,都没有寻到蛛丝马迹,就像是人间蒸发了似的。”
“没有凤廷的话,这出戏怕是唱不起来!”
他们一时无语,陷入了沉思。
“迦楼那边的探子撤了吗?”
曲蓁若有所思的问道。
“已经撤了,那些老臣隐藏的很好,没叫那边的人马看出问题来。”
叶迟下意识的答了句,很快反应过来,“主母想回去?”
“我们这样无头苍蝇似的乱转是白耽误工夫,倒不如回去问问迦楼,看看有没有什么线索。”
飞鸽传书,搅乱三洲局面。
凤廷作为这件事的主角,必须得出面,否则僵持不下的结果只能是不了了之,更何况大离来的还是离战,当初凤廷就是被他卖给阴司琰的,他巴不得此事永不被人提及。
此来南疆,必然会从中作梗。
所以她得想个法子。
把凤廷推到世人面前,敲定南疆的罪名,说不定还能借此替大哥除去心腹大患。
一切一切的前提,是要找到人!
曲蓁眸光陡厉,倏地起身,命人清除痕迹后选了一处隐匿蛰伏,而自己带着叶迟和祭酒,历经辗转,再度潜回了那城中。
“别想了,蓁儿遇事聪颖稳重,必然不会有事的。”
曲弈缓步靠近廊下那枯坐出神的女子,将汤药递了过去,“你照顾好自己就行!”
“离盛两国大军压境,战事一触即发!”
迦楼端过汤药一饮而尽,轻勾了下唇角,似笑非笑:“鹤仙儿这一手惊雷,真是要将几方人马都炸裂才是!”
“你发现了吗?”
她没头没尾的问了句。
曲弈不解,“什么?”
“两国的人马来的都太快了,快得有些出乎意料。”
迦楼指腹摩挲着药碗的边缘,粗粝的砂瓷令她顿感不适,眸光更幽,“不论是大军的调度,还是使臣,都令人惊讶。”
连身处局中,最先得到消息的南疆王庭,派出的人马都还在路上。
远在汴京和白苏城的人却已经到了边境。
可真有意思。
“是啊……”
曲弈醍醐灌顶般清醒过来,自言自语道:“莫非他们早在那书信之前,就已经有了动作?”
那些信鸽,不过是将此事闹得更大?
“除了这个我想不到第二种解释。”
迦楼摇头苦笑,感慨道:“他们两人还真是默契,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主意都打到一起去了!”
容瑾笙这是要和大离联手了吗?
和谁呢?
离墨淞?
此来边境的人除了离战外,还有国师……这么说来,国师是站在东宫那边?
事情越来越有意思了!
曲弈看着她眼底变幻莫测的笑意,顿感挫败,怪不得父亲总是说他政治嗅觉太弱,不适合官场。
陛下和蓁儿料敌于先,运筹帷幄。
他也是生死一线爬过来的人,看待局势,还不如一个身怀六甲的孕妇!
这可真是……够汗颜的!
“人以群分,物以类聚,古人诚不欺我也!”
“是吗?”
迦楼被他这郁闷的语调逗笑,美眸顾盼,托腮笑道:“难道不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我们鹤仙儿以前可没有这么鬼心思!”
“蓁儿以往是不放在心上,自然不算不谋不在意。”
曲弈想起阮家老宅初见她时的场景,忍不住再度叹气,“那丫头啊,精着呢,也就陛下能降得住她!”
“你确定不是她甘愿认输?”
迦楼耸了耸鼻尖,随意道:“她要不入朝堂,一辈子江湖逍遥,也是能过的极好的,我以前一直觉得她会孤独终老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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