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天门镇南行二十里,便是一座毒瘴谷。
它横亘在南疆与大盛之间,如天堑般挡住了无数窥视南疆的野心之辈,谷中蛇虫出没,毒物横行,终年被浓雾笼罩,高大的树冠遮天蔽日,却是仅有枯枝不见绿叶,显得尤为阴森。
曲蓁和祭酒两人骑马穿梭在林间。
饶是服下了配置的解药,祭酒依旧觉得头脑有些不甚清楚,四周闷热,如被盖上了顶的蒸笼,烧的人快要蒸发似的。
他扯着袖子第无数次擦了把汗,环顾四周,感慨道:“怪不得南疆产物丰饶也能在乱世之下独善其身多年,有这样一道屏障护着,便是大军压境也不怕。”
“野心再大的人也怕死。”
曲蓁淡淡出声。
想起她初入南疆时也是唏嘘不已,这样原始且凶残的环境比之什么奇石险峻之地都要危险,随便拎出个小玩意都能在顷刻间令人毙命。
她过往不曾来此,因此也并未发现,根据地势来看,这栖月峡向北蜿蜒,纵深千里,部分沉没水中形成了湖海,部分却生在了大盛的腹地,造就了那‘活人墓’之称的药谷禁地。
虽说比不上禁地那般凶险,但也是危机四伏。
这样的环境,有多少人能受得住?
更别说攻城掠地,称霸为王了!
“他们要是龟缩在这地方安静的待着,没多少人会想打此处的主意,可那位大祭司野心勃勃,竟想要杀出南疆,在这群雄逐鹿的中原大地分上一杯羹,真是痴人说梦!”
江湖人从不在意朝廷斗争,但祭酒身为大盛子民,强敌扣国门,意图颠覆倾占他们的家乡,自然对这些也不抱什么好感。
言语间颇为鄙弃。
“那倒未必。”
曲蓁控制着小白穿梭在林中,热浪阵阵扑来,她微眯了下眼,沉声道:“南疆的蛊毒不容小觑……”
桃源县疫症就是最大的佐证。
幸好那方子最后被她损毁,真要是落在阴司琰手中,任由他大批量的用在士兵身上,就相当于大盛边军要面对的,是数万不知伤痛为何物的人形杀戮机器!
那结果……
不堪设想!
可惜最终还是被他带走了大离的凤廷将军,此来南疆,若是有机会的话,她得想法子把人给救出来……
祭酒不知道她心中想到了另外的事,也是叹了口气,“他们路数太诡异了,令人防不胜防!真打起来……哎!”
“先别想这些了,救人要紧。”
她话音刚落,身子便如离弦之箭般窜了出去。
祭酒紧随其后,穿过毒瘴谷,途中还见了些零散的部落,南疆不同于大盛分府管制,而是以部族为主,各自为政。
为了不引起注意,他们都十分小心,避开了四周巡守的暗哨,悄然朝着在南疆腹地潜去。
曲蓁忧心迦楼等人的状况,中途几乎是没有停顿。
就这样,在离开天门关七日后,终于看到了栖月峡的轮廓。
“栖月峡是东南自西北纵向延伸,根据地图显示,恶龙潭在正南方,王庭也是在那个方向,王庭被大祭司占据,迦楼败逃后要想脱离险境,必然向北走,也就是向我们而来。”
“天机堂能收到消息,说明派去搭救的死士与迦楼等人已然汇合,既如此,她必定知道后面该怎么走,恶龙潭一战虽然导致她偏离原定路线,可只要有机会,她绝对会重回这条路。”
此图所画是天机堂和蛛楼高手走过的线路,相比其他位置,会更安全。
曲蓁葱白的指尖停在那条红线上,一锤定音:“与其漫无目的的寻找,不如顺着这儿往南,运气好的话,就能遇上!”
“少主决定就好,属下听你的!”
祭酒是个很合格的护卫,从不质疑主子的决定。
“那就走吧!”
两人身影再度没于林海间,进了栖月峡,那沉闷潮湿的感觉愈发严重,衣服几乎黏腻的贴在了身上,不知是不是地势艰险之故,此地没有人烟,甚至连飞鸟和蝉鸣声都极少。
寂静的骇人。
不过正是方便了两人,不必再小心躲避暗哨,速度比之前快了不少。
就在他们朝着恶龙潭方向逼近的同时,有队人马也在朝着他们的方向而来,要是不出意外,两三日后,定然碰上。
“头儿,我们都走出这么远了,也没瞧见半个人影啊,会不会是找错方向了,圣女和那中原男子压根就没有逃出来?”
数十黑衣男子身形如风,迅速在林中穿梭。
肩头扫过那低垂的枝桠,‘嚓’的一声直接将其折断,残余的劲风掠过,吹的杂草和叶子飒飒作响。
“吁——”
马儿一阵长嘶后,落在地上,为首的男子眼神阴冷而锐利,往着眼前的路,似是在沉思。
旁边又有一人附和道:“是啊头儿,我觉得六号说的有道理,圣女身怀六甲,伤重难行,怎么可能避开我们的包围圈逃出来?少主为了此事,可是将王庭里所有的刺奴都调来此地了!按理来说,不该有漏网之鱼。”
首领依旧不说话。
旁人有人看不下去了,怒道:“你们说这些有什么意思?现在怎么办?掉头回去吗?让我们往这个方向追是少主亲自下的命令,你敢抗令?”
“不敢!”
先前说话那人气势顿萎,“我只是觉得这样下去抓不到人,回去难以交代!”
“说白了不就是怕死吗?”
“这命令是少主下的,我等只需要遵命行事就好,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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