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革新和补制我心中有数,修术业何解?”
容瑾笙凤眸微凝,轻声问道。
“大盛多冤狱,除了法制不完善,朝臣勾连包庇的缘由外,也是这时代对于验尸一道并不精通之故,下至仵作,上至推官,守旧藏私,敝帚自珍,各行其道。”
加之此术被视作贱役,子承父业外,少有人为。
这样的大环境决定了此行发展严重受限,想要彻底整改,非一日之功。
曲蓁敛眸沉思片刻,提议道:“此事不能操之过急,先前宋阳推官任提刑时曾著有《验骨论》一书,被封为天下仵作行为典范,但其中不乏错漏之处,这一步,就先纠错改正。”
“我记得晏峥当初也说了上禀宫中,整改此书内容,后来被各种琐事给耽误了,既然如此,我们不妨放弃《验骨论》,由你重新编撰起稿如何?“
以青镜主司、玉面鬼判之名,发行书籍,定能在新朝中掀起一起狂风巨浪。
朝局清,法度明,何愁没有盛世太平?长盛不衰?
容瑾笙打量着她,隐有愧疚,“只是这样一来,你就要多辛苦了,毕竟验尸一道,我着实帮不上什么忙。”
“你何时这般矫情了?”
曲蓁清眸含笑,揶揄道:“人各有所长,你替不了我的事可多了。”
“比如?”
他微微挑眉。
“比如……验尸、行医、问心,不够吗?”
曲蓁侧首打量着他,锦缎的般的青丝柔软的随着她的动作滑过他的脸颊,柔软而透着女子的幽香。
容瑾笙心中未动,揽着她腰际的手有些不规矩的游移着,声音清润醇厚,令人闻之便酥了半身骨头。
“还不够,蓁蓁,有件事我也替不得你。”
“嗯?”
她仔细回想了下,觉得并无遗漏啊,不禁疑惑的打量着他。
容瑾笙莞尔勾唇,埋首在她颈间低笑,笑得胸腔都在微微轻颤,“你啊,平日里的聪明都到哪儿去了……”
曲蓁被他笑得有些愣怔,转念一想,突然反应过来,耳垂一片绯红。
这人……好不正经!
“蓁蓁!”
“做什么?”
她没好气的回了句,熟料不经意撞上他骤然抬起的眸,容瑾笙神色温柔而郑重:“等时局安稳了,我们生个孩子好不好?”
孩子?
这思绪会不会跳跃的太快了?
不等曲蓁回应,他便接着道:“最好是女儿,长得和你一般样貌,这样的话……”
“如何?”
她好奇问道。
容瑾笙抿唇浅笑,温声道:“这样的话,我就能把你生命里我未曾参与过的十六载岁月所有的缺失和遗憾,都填满。”
他的蓁蓁,受苦了……
曲蓁听出其中的怜惜之意,心中乍然柔软,顺势问道:“那万一不是女儿呢?”
“那就塞回去重来!”
这话答得毫不犹豫,她不由得失笑,“你以为这是闹着玩呢?”
“总之我要女儿。”
容瑾笙尤为固执的重复道,耍赖般磨蹭着她的脸颊,轻声哄道:“好不好嘛……”
“不好!”
曲蓁抽手出来捧着他的脸颊,一本正经的道:“容大公子,身为医者我需要跟你普及下基本知识,那就是生男生女大概率是由男子决定的。”
“是吗?”
容瑾笙如画般的容颜笑意温柔,深深看着她。
那漆黑的瞳仁里清晰的倒映着她的面容,不知为何,那磁性低柔的嗓音拂过耳尖,挠得她的心也紧跟着颤了颤。
曲蓁蓦地回过神来,有些懊恼的瞪了他一眼。
怎的就被他带偏了话题?
讨论起这些有的没的?
“陛下,这是御书房,说正事!”
她轻敲了下那奏折提醒道。
容瑾笙顺着她的视线瞥了眼,眉眼间有些得意之色,“正事已经谈完了,前两条我来办,后一条你来办,起稿编撰需要时间,心急吃不了热豆腐啊曲大人!”
他学着她的腔调应了声。
紧接着又道:“不过绵延后嗣也是正事,不如我们来继续探讨一番?”
“陛下天资聪颖,定能想出结果来,我就不打扰了。”
曲蓁施巧劲挪开箍在她腰间的那双手,身子一旋就离开了原地,飘飘然出了御书房。
留下容瑾笙看着眨眼就空无一人的怀抱,轻叹了口,“此事非一人之力可为啊,娘子真是高看为夫了。”
说罢,他笑着摇摇头,又取过一摞奏折认真批复起来……
时光飞逝。
朝中和军中事务都较为繁忙,朝中尚有信得过的几位老臣帮衬,而军中除威远将军外皆难以托付。
因此,容瑾笙抽调黑云骑各将领分散行事,就连一贯跟在曲蓁身旁的血手也派遣了差事。
曲蓁写好给离墨淞的回信,刚准备唤他,骤然想起起他早已离开了数日,转而唤道:“祭酒前辈!”
“姐姐?”
殿外突然传来一个清脆的人声,满盈缺伴随着脚步出现在她面前,疑道:“分坛出事,你怕柳大哥照管不过来,不是派了祭酒前辈去帮忙吗?你忘了?”
“好像是!”
曲蓁暗恼,这些日子连轴转真是忙昏头了,要不是因为身边人各有要事被支走,那日也不会任由晏峥将容檀给带走!
那这封信……
她视线凝在上面,大哥得知汴京动荡,来信询问她的状况,相隔千里,总不好叫他着急。
“姐姐将信交给我就好,我让线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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