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送着曲蓁进了马车,风愁和钱小六等人相视一笑,颇为默契的没有出声,各自上马调转方向,往宸王府而去!
马车内。
曲蓁刚钻进去不等站稳,就被一只修长的手臂扯入了自己怀中,扑面而来的青竹冷香使得曲蓁思绪有片刻的僵滞,很快反应过来。
“你作什么?”
“别动,让我抱会!”
容瑾笙环着她腰肢的手紧了紧,埋首在颈窝里闷声道,“好几日不见了,就没有什么想对我说的?”
这话……
听着好熟悉!
曲蓁不由得失笑,经过他再三的‘捶打’,她已经能明白这时候到底该说什么了……
“我想你了!”
“敷衍!”
容瑾笙听着那字正腔圆,无波无澜的论调,佯怒般在她脖颈轻轻一咬,暗自磨牙。
似是,颇为不满!
“那怎样你才觉得不敷衍?”
她轻声问道。
容瑾笙凤眸微阖,仰面往她跟前凑了凑,“补偿!”
“你这是耍赖……”
曲蓁哭笑不得,最终还是在那薄唇上蜻蜓点水般碰了下,他这才微微勾唇,以示满意。
“别闹了,你近日不是朝政缠身,分身乏术吗?怎么有时间来接我?”
“再重要的事也不差这一时半会!”
容瑾笙揽着她的身子,靠在车壁上,别看他方才玩闹惬意,实则这段时日也是精神十分紧绷。
太子被废,景帝强撑病体再度揽权,朝堂的形势颇为严峻!
“有什么事说来听听?”
他们已经习惯了谈论政事,所以曲蓁问的随意,容瑾笙也顺势答道:“黎后的尸身臭在了凤鸾宫,老三手下的人趁机谏言,称黎后失德,不配以中宫之尊葬入皇陵,请求陛下废后,改立德妃!”
“并言国不可一日无储,大有再立太子的架势!”
“还真是鹬蚌相争,渔翁得利,他这一手栽赃嫁祸,旧案重提,既将我们拉下水,除去了裴司影,又解决了容黎言这个绊脚石,一举三得,好深的算计!”
曲蓁看着他疑道:“那陛下什么态度?”
“陛下近日对德妃的封赏比往常多了些,召她入龙乾宫常伴左右,还时常传容珩一道用膳,朝中众官员已经开始明里暗里往三皇子府送礼了!”
“他倒是过的滋润!”
曲蓁冷笑,虽说他们是打算着借容珩的手扳倒东宫,结果没差,过程可差了不少,“东宫的位置也不是谁都能坐稳的!”
“景帝若要将位置交给容珩,禅位之前必然要设法铲除宸王府……”
她凝视着容瑾笙,心中有种山雨欲来风满楼的压迫感。
容瑾笙看出她眼底的忧虑,笑着轻抚她的鬓发,没有说话……
心中沉叹:这一天,就快到了!
回了府中,众人缠着她说了会话就四散着离开,白莲花见回的不是曲家私宅,顿时喜笑颜开,也顾不得旁人怎么想,一溜烟找去了厨房。
不久后,宫中派人送来了些赏赐,以示安抚。
曲蓁一概收下。
表面上似乎汴京城内除了废太子之事带来的短暂的风波外,都在有条不紊的进行,实则他们心中都清楚,这,不过是暴风雨的前兆罢了!
“王爷,三皇子密会禁军参将……”
“王爷,有人收买禁军进了太子府,呆了半夜,似是在密谋什么!”
“裴司影已经不在府中,据城门的探子来报,已然乔装离京了,不知所踪!”
“德妃命人将黎后的尸身秘密抬出宫城,丢在了乱葬岗,陛下知晓后并未再过问!”
“主子,三皇子深夜拜会御史大夫周来,吏部尚书郭超逸以及太子太傅裴丘,准备再提册立之事!”
“主子……”
接下来几日,各方消息源源不断的传来,曲蓁呆在府中都能感觉到朝堂上那与日俱增的紧迫和压力。
容珩频繁与朝臣走动,争取支持,导致原本用护容黎言的官员也纷纷倒戈,逐渐凝成了一股势!
而向来深居简出,与世无争的德妃也从幕后走到了台前,在后宫中锋芒毕露,隐隐有压过晏贵妃的意味,不过她还算清醒,再得意也没有刻意与晏家为敌。
只是行事已有六宫之主的架势!
相比他们母子的春风得意,昔日的东宫太子可谓是一身落寞,无人问津,府邸堪比冷宫,就连院中枝头本该翠绿的叶子也不知为何有些枯黄,风一吹,就飘在地上!
分外凄凉!
“命人去将那棵树砍了,免得殿下看到心中堵得慌!”
池清姿对着身侧的婢女吩咐道,婢女领了命,忙去找人,手脚麻利的拿来的锯子和簸箕那些,动手收拾。
而她们主仆则站在廊下静看着这幕!
“主子,砍了一棵树又能如何?殿下这是心病,若想不明白,谁也没办法!”
婢女小声的嘟囔道。
池清姿苦笑,下意识的往书房的方向探了眼,自打那日接了废太子的圣旨,他就将自己关在房中再也没有露面。
端去的饭菜几乎不动,厨房热了好几趟最终只能丢掉!
这样下去,身子肯定要垮!
偏偏,她不知道该如何才能宽慰他!
“但尽人事吧,总不能让他看了更加心烦,说来也奇怪,这时节竟还有枯叶,我总觉得心里不踏实,似乎要发生什么事……”
池清姿喃喃道,眼中掠过抹忧色。
婢女忙劝慰道:“您别胡思乱想了,定是这些日子挂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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