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时候的消息?”
曲蓁搁在桌上的手倏地收紧,眉头不自觉的蹙起,这孩子来的可真不是时候,两方夺权,危机四伏,它的存在会让迦楼体内的蛊毒发作的越发频繁,难以遏制。
这样一来,处境必然更加危险!
“是五日前的消息,那栖月峡绵延千里,地域广阔,我在收到消息后的第一时间就让蛛楼在南疆的高手都赶了过去,应该能赶在大祭司的人之前找到他们!”
满盈缺小声的宽慰着,“而且在圣女身侧有南疆豢养的死士和天机堂的高手,实力都不弱,姐姐你也别太担心了!”
“没想到还是迟了……”
她不由得心事沉重。
阿渊是奉命南下,与大军同行,不可能私自赶路,在这种时候也未必能帮得上忙!
一切,还要靠他们自己。
迦楼,兄长,你们要撑住啊……
南疆栖月峡中。
刚经历了一场厮杀,众人精疲力竭的倒了一地,或是靠着树干默默的处理伤口,或是静坐调息,皆是满身伤痕,几可见骨!
但那自腥风血雨中厮杀出来的煞气越发浓烈,令人骇然!
自宫中变故后,他们,已经逃亡大半月了!
“来,兄弟,这是我南疆的伤药,你快处理下伤口,此处潮湿闷热,不管的话会生脓的!”
一个戴着蓝色帽子,腰佩弯刀的汉子盯着身旁那咬牙剔除腐肉的男人看了半响,终是露出不忍之色,掏出药扔了过去。
“多谢!”
男人道了句谢,也不客气,动作娴熟的处理着伤势,他们都要保存体力,争取以最好的状态迎接下一波的追杀!
在离开峡谷之前,谁也不能倒下!
“谢什么!这一路走来,为了护着圣女你们的人死伤不少,该是我们道谢才是!”
汉子眼神真挚。
南疆向来与外界断绝来往,甚是排外,尤其是在那动乱的局势中,谁也不好说他们究竟是不是大祭司一脉派来的奸细!
只是看着那五十人走到现在,只剩不到五人,一时间酸涩难忍!
“我等是奉命行事,自然要将圣女安全带出栖月峡,等出了这地方,自然有人接应!我们就能脱险了!”
男子语气略缓了些,应和道。
“脱险又能怎样,呵!”
汉子闻言苦笑,抹了把脸上淌下来的血,仰靠在树干上,哑声道:“大祭司突然发起宫变,我随着圣女杀出,苟活到了现在,可怜我身怀六甲的妻子,这会怕是早就丢了命!”
“那天早上我出门时还和她吵了一架,现在想想,真不是个东西!”
他说着抬手就是一耳光,抽的又急又狠,随即埋头在膝间无声的抽泣着,隐约只听到“娜兰诺”三个字……
男子一时沉默。
对于他们这些死士而言,虽没有妻女,但也能体会到那种绝望和无助,他下意识的看向山洞的方位,要走出这里,代价,可不止如此!
曲公子,你会做出什么决定呢?
山洞内,一女子靠坐在干草堆上,头抵着石壁发呆,原本娇艳粉嫩的唇瓣干裂的全是死皮,双目无神,绣着凤凰纹的缂丝褂子和衣裙已经被血染得几乎分不清原本的颜色。
只称的那双脸,越发惨白!
“来,快把这药喝了……”
一人影快步走来,月白色的袍子被撕的全是伤口,最深的一条自左肩贯穿到腰腹,即使绑着层层的布也难抵鲜血外渗。
这人,正式曲弈!
他半跪在女子身侧,小心的扶着她靠在自己怀中,将药碗往她唇边送去,突然,一直安静的人儿伸手挡住了那蕉叶卷着的药汁。
迷离的眼逐渐凝实,紧盯着他!
“这是什么药?”
曲弈愣了瞬,捧着汤药的手下意识的收紧,平静的答道:“安胎药,乖,把药喝了,再这样下去,你身子顶不住!”
“是安胎药,还是堕胎药!”
女子声音冷漠中又夹杂着丝诡异的平静,一双眼静静的看着他,似乎在等个答案。
面对这样的审视,曲弈知道瞒不住。
他沉默许久,低声道:“迦楼,这个孩子不能留!你最近毒发的频率越来越高,蓁儿给的药已经快压制不住了!再这样下去,不等阴司的人追来,你就会被它活活耗死!”
“他是你的血脉!”
迦楼死盯着他,声音寒凉,“他已经有了心跳,再有几个月,就会出世了……曲弈,你当真要……放弃他?”
“是!”
曲弈几乎不敢看她的眼睛,撇开头去,语气决绝:“比起它,我更想要你好好活着,孩子,以后会有的……”
他也没想到,春风一度居然落了种,待来了南疆之后没多久,就发现她已经有了身孕,好容易说服了她母亲让两人成婚,没等筹备,阴氏就出手发难……
“你别骗自己了!”
迦楼直接甩开他的手,连带着那被蕉叶卷着的汤药都洒在地上,她咬牙道:“鹤仙儿早年就说过,我施行禁术以身养蛊坏了身子,极难受孕,即便是有,也难以保留……”
“我战战兢兢护着他到如今,好容易稳住了胎相,你居然不要他……”
“我要你!”
曲弈一把揽住她瘫软的身子,手捏着肩胛,双目凝视着她,重复道:“我要你迦楼!比起孩子,你更重要!我要你好好活着,日后,日后能调养最好,调养不了我们不要孩子,也是能过一生的……”
他言辞恳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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