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部侍郎全然不顾,硬生生的将狱卒从地上拖起,旁边的人拦都拦不住。
曲弈见状,一扇子敲在他手背上,半开玩笑半认真的道:“周大人,你再用点力,他可就没说话的机会了。”
那一敲看似没什么力道,却痛的周侍郎猛然松手,捂着发红的手背瞪向曲弈,“小公爷,他这种人,不逼问如何能说?”
“你想让他说什么?事到如今,本公子倒是真的有些怀疑侍郎大人的能力,你且细想,他负责看守蔡卓,有的是机会下手,还需要挑时间?再说了,蔡卓死了对他能有什么好处?”
曲弈略显失望的摇摇头,若朝廷养着的官吏都如今日所见这般,那大盛的江山,真是岌岌可危了!
一语惊醒梦中人。
周侍郎怒气逐渐消失,看了眼曲蓁,错愕道:“可,可不是她说……”
“我说什么了?”
曲蓁挑眉问道,“凶手被他放进去,他就同谋?侍郎大人真是好逻辑,我不过是想问他,在寅时初刻至四刻间,有谁来过这间牢房而已。”
她轻嗤了声,其中的差别只要稍用点心就能琢磨清楚,但这位刑部侍郎急功近利,一心只想减轻自己的罪责而忽视了案情本身,才闹出了这场笑话。
下属如此,也不知阮舒白这个尚书大人此刻心中是何滋味。
这些话犹如一记响亮的耳光甩在周侍郎的脸上,他面上青红交加,恨不能找个地缝钻进去。
那狱卒却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般,跪趴着朝曲蓁凑去,“小的知道了,是,是红花巷那个倒夜香的朱老二,昨夜只有他来过!”
众人精神一震。
“快去找!”
阮舒白立即吩咐下去,刑部的差役出动大半儿朝着红花巷赶去,他忧心忡忡的紧蹙着眉,“曲姑娘,我记得你说过,凶手在我们中间,所以,是不是有人顶替了朱老二进了大牢?”
"现在看来,这个可能性是最大的。"
她对狱卒问道:"昨夜你可见过那人的真容?是不是朱老二?”
狱卒嗫嚅半天,才弱弱的挤出两个字:“没有……”
“那些赶脚夫身上一股子味儿,隔着三米远都能闻得到,熏得人头晕眼花,所以向来都是外面的兄弟查了身份牌子,直接就从后门放进来。”
“砸碗割腕动静不小,你却对此一无所知,那人被你放进蔡卓的牢房之后,你也没有在旁盯着吧?”
曲蓁又问了句,这次狱卒只一个劲儿的磕头求饶,不敢答话。
她见状轻笑了声,几分讥讽,几分冷漠,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寒意。
“这杀人的计划其实并不复杂,凶手只需要计算好时辰,利用朱老二的身份进入蔡卓的牢房就好,但要达成目的,他需要足够了解厨房的状况,阮尚书的行踪,以及当夜值守之人的脾性,确保自己在动手之时万无一失。”
众人听到这儿都明白了为何她会说:凶手,藏在他们中间!
能如此清楚的了解到这些消息的,除了自己人,不作他想!
阮舒白当即反应过来,命人去御史台借调了些人手,“吩咐下去,查清楚所有昨夜留守刑部之人的踪迹,但凡落单或是无法提供不在场证明的人,全部缉拿!”
待一切安排妥当后,曲蓁道:“我……”
她刚开口,众人的心猛地提到了嗓子眼,有人颤声问道:“姑娘想说什么?难道又有哪里不对?”
短短时间已经将案子审的接近尾声,堪称奇迹,但她每次开口,都没什么好事!
曲蓁见他们惊恐的望着自己,黑压压的人群静的连根针掉下都清晰可闻,奇怪道:"没什么不对,我就是想说,该用午饭了。"
吃饭?
这种时候她还有心情吃饭?
众人面面相觑,怎么也没想到她就是想说这个!
血手跟在她身边最久,知道她的习惯,应道:“那姑娘且等等,我去醉仙居打包些饭菜回来。”
“不必那么麻烦,刑部不是有厨房吗?让他们简单准备些就行。”
曲蓁转向已经吓傻的狱卒,道:“麻烦给我些清水。”
“好好好,小的这就去。”
没一会水端来,她用专门研配的药粉仔细洗过手,对阮舒白问道:“阮大人要一起用饭吗?”
“也好,姑娘请。”
阮舒白领着她往外走去,忽然记起什么,扭头道:“任何人不得离开半步,我会吩咐厨房会把饭菜送来牢里,在真凶没查清楚之前,诸位同僚就先委屈些吧!”
众人互看了眼,无奈应声:“是!”
出了大牢,没有了那股酸腐的味道,整个人都松快了许多,曲蓁深吸了口气,正打算问饭堂的位置,忽然听到屋顶上传来些细碎的动静。
她和血手几人走到院中,仰头望去,就见棠越蹲在房梁上,手里拎着个食盒。
“看来,我们的午饭有着落了。”
曲弈欣喜的摇着扇子,他在吃食上十分讲究,这刑部的饭菜怕是吃不惯,送饭的人来的可太及时了。
血手忍不住提醒他,“小公爷,这是送给我们姑娘的午饭。”
言下之意,就是没你的份儿!
“送给她,自然是由她来安排,你呀,就别操心了!”曲弈大笑了声,在他肩膀轻敲了下,对上面唤道:“小棠越,你还不赶紧下来?”
闻言,棠越把手里的糕点塞进怀里,拎起食盒翩然落地。
“快让我瞧瞧你都送来了什么好吃的!”
曲弈伸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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