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辜?是不是无辜你说了不算,要缉拿归案,审过了才算!”
有人冷嗤了声,“再说了,你自己都还是戴罪之身,有什么资格在这儿充好人?依我看,就应该禀明陛下,将南衙前衙首抓回京都,好好审一审他们之间的勾当!”
此话一出引起了众人的附和,群情激愤。
阮舒白等知道其中原委的人又不好明说,正在盘算着如何处置,就听一片喧哗声中,女子清冷淡漠的声音响起:“除了此案的当事人外,全部出去!”
“什么?”
刑部侍郎怪叫一声,“曲姑娘,你这么做不对吧?正查案呢,你把我们赶出去算怎么回事?”
"周大人该说清楚些,案子,一直都是我们家姑娘在查!"
血手不满的哼了声,对阮舒白道:“阮大人,我们姑娘喜静,最不爱聒噪之人,既然他们洗清了嫌疑,就没必要在这儿呆着了,人多口杂易生是非!”
阮舒白思忖片刻,还是吩咐众人退出了牢房。
眼见着就要查出真相,一步之遥,千里之距,众人可谓不失望,但作为尚书的阮舒白已然开口,他们也不敢违逆,只能不情不愿的离开。
一时间,牢房内只剩下了曲蓁几人,阮舒白和王安泰。
“那人是不是告诉你,蔡卓是被南衙前衙首屈打成招,故意做的假案,一旦他能开口说话,必然翻供,到时候康大人不仅荣耀不保,还有抄家灭族之危?”
待四周安静,她再无顾虑,直截了当的问道。
王安泰瞳孔骤缩,骇然的看她,没说话,但神情清楚的告诉了众人,她猜对了!
“都这个时候了,你觉得不说话能解决问题?”
曲蓁站起身,走到他面前,轻笑道:“王大人,你如今像蚌壳一样的闭紧嘴,自以为保全那人就是保全了恩公,殊不知他将你当猴耍,骗得你断送仕途,还白白搭上了一条性命!”
王安泰心有不安,“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此案我早已查明衙首不过是受人欺瞒,并无犯罪,只是为了保险起见对外封锁了消息。幕后那人也知道这一点,他却利用你对康大人的感情,诱使你替他杀人灭口!”
她看王安泰满目狐疑,也不恼,“若是不信,你大可求证阮大人或是曲小公爷,他们总不会骗你。”
王安泰面色神色变幻,挣扎了许久,缓缓的看向阮舒白,哑声道:“大人……”
他语气似哀似痛,脆弱的一碰就碎。
在这样的注视中,阮舒白即便心中不忍,还是重重的点了头,“是真的!”
言简意赅的三个字,无情的击碎了王安泰心中最后的一点希望,他如遭重创,踉跄着朝后倒去,好在最后稳住了身子。
但让他坚持至今的信念一朝溃散,心境崩塌!
王安泰看着自己的双手,隐隐能窥见血色,那是他这辈子第一次杀人,瓷片划过动脉,鲜血迸溅而出,落在肌肤上比烧的滚烫的水还要灼人!
那时他尚且能安慰自己是为了恩师,可如今……
“为什么——”
他忽然抱头狂喊一声,崩溃的跪在地上,哽咽道:“我该相信的,该信以恩师的品性断不会行此龌龊卑劣之事,是我愚不可及……”
王安泰泣不成声,掩面痛哭。
空荡的大牢里回荡着凄惨的哭嚎,声声催人泪。
许久,他才平静下来,用袖子擦干脸,再仰起头,满目憎恨:“我知道你说这些是想问什么。”
“那个人来见我时蒙着面,浑身裹在黑袍里,但声音总叫我觉得莫名熟悉,却又想不起来是谁!”
这话,说了和没说有什么差别吗?
曲蓁等人不禁陷入了沉思,还想再捋捋思绪时,就听王安泰道:“我虽然不知那人是谁,但我想,有个东西应该能帮到你们!”
“什么东西?”
曲弈急忙问道。
王安泰伸手从怀中掏出一个小小的玉牌递来,"这是那人无意间遗落的,被我捡到了,以姑娘的能耐,说不能顺藤摸瓜查出些什么。”
曲蓁接过平摊在手掌心,那玉温凉细腻,上面雕刻的花纹尤为繁复,论起对这些东西的研究,她自知比不过曲弈这些世家子弟。
她递给曲弈,“小公爷能看出什么吗?”
曲弈拿着反复看了会,轻声道:“这是北戎专供我朝的独山玉,数量稀少,常用作赏赐,要是从历年的封赏记录……”
他话未说完,戛然而止,手指在背面仔细摩挲了下,翻过来一看,喜道:“或许,不用那么麻烦了。”
曲弈把玉牌背面的小字指给他们看。
“看起来,好像是生辰八字?”
“八月初八……”
众人心下欢喜,有了这个玉牌,他们离凶手又近了一步。
“先找到勋贵之家这个日子时辰出生的人,再根据封赏记录做最后的排查,就可以确认是谁在背后搞鬼了!”
阮舒白长舒了口气,看向曲蓁的目光越发惊异,这案子查到如今已经快要水落石出了。
在这之前,谁会相信一个埋藏了十七年的悬案真的会在一个女子手中昭雪?
但她,做到了!
说是三法司会审,实则从开始到如今,真相都是凭借她一己之力翻出,他们顶多打打杂罢了!
这样的人才,可惜是个女儿身,若是男儿,这大盛朝堂,必有她一席之地!
“玉牌我会带给王爷,排查的事情,就劳烦小公爷和阮大人费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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