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清姿眼见长公主沉默,也懂事的退了步:“殿下还是自己去见王爷吧,臣女就不打扰了,毕竟这规矩立着,也不好叫将军为难。”
“你呀,就是太乖顺懂事,才会受委屈。”
长公主安慰道:“那本宫先去看看阿笙,待有机会,定好好说说他!”
说罢,她快步朝着且听风吟走去……
池清姿在一众黑云骑的注视中,有些不自在的退了步,下意识的攥紧了帕子。
暮霖目送着长公主进了庭院,收回视线,冷声道:“该说的话我们主子已经说得很清楚了,池小姐何必如此?”
长公主自归京后一直在府中修养,这消息各方也有意瞒着,就是不想她忧心。
好端端的怎会同池清姿一道跑来宸王府,看来,这位相府小姐还是不肯死心啊!
“我……”
池清姿素来知书达理,在汴京贵女中堪称楷模,循规蹈矩,不曾有半分失态越矩。
唯独遇上他的事儿,数次失了理智,她秀眉微蹙:“我只是记挂王爷的安危,只要得知他无碍,我定不再打扰。”
她何尝不知此举不妥,可,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情深!
数载痴心,哪里是一个真相就能抹去的。
“池小姐有分寸就好,莫要到最后,伤人伤己!”
暮霖也不愿多说,转身进了院子,哪怕有泉微在,能不能瞒过长公主也是未知数,他还是去看看,以防中途生变!
被撂下的池清姿孤身站在池面的曲廊上,明明才入秋,却觉得周身如坠冰窟。
“难道,我真的错了?”
没人能答这个问题,因为他们所有的注意力,都在‘重病卧床’的容瑾笙身上。
“阿笙,你感觉怎么样,可好些了?”
长公主命人搬了矮凳坐在床边,满目忧心的问了句。
容瑾笙倚靠着软垫,温声笑道:“已经没事了,还辛苦皇姐跑这趟来,让我着实难安。”
“你这孩子,说的这叫什么话?”
长公主佯怒的盯着他,“你是我弟弟,我担心你难道不是理所应当,下次再胡说,我就罚你!罚你抄书!”
“皇姐,我都这么大了,怎么还抄书啊?”
容瑾笙哭笑不得。
她嗔怪的瞪着他,怨道:“在皇姐眼里,你永远都是个孩子,对了,大夫呢?你身子尚未痊愈,怎么没人守着?”
“她……”
容瑾笙正要答,耳尖微动了下,到嘴边的话重新咽了回去,往门外望去。
长公主见他神色有异,顺着那视线望去,就见一青衫女子缓步而来,素衣墨发,仅有一根白玉簪绾着,身段纤盈,步态轻柔,如自画中来,一时不由愣住。
“民女曲蓁,见过长公主。”
她一开口,声音清冷如幽泉,碎玉迸溅,悦耳动人。
未窥其容,只闻其声,便已叫人心动神摇。
长公主蓦地回过神,就见她微微颔首,并未行大礼,不由惊奇,“你既知我身份,为何不跪拜,你可知,这是藐视皇族的大罪?”
她边说边仔细打量着,不由得暗自惊叹,怪不得能让阿笙破例,倒是个美人坯子。
曲蓁本在调制新药,听闻长公主驾到,怕泉微一个人应付不来,刚赶到,就遇上这么一出,她看的出来这位长公主并未动怒,而是好奇居多,正要作答。
谁知,有人抢在她之前回了话。
“皇姐,人是我带回来的,且早已答允她不必理会这些繁文缛节,免了行礼之事,你可莫要欺负她。”
这声音,与容瑾笙一般无二。
泉微的伪声术她早已见识过,足以以假乱真,再加上面具遮掩,只要不在言谈中露出马脚,必定能安然度过这一关。
念落,她抬眸望去,措不及防的撞进一双深邃潋滟的凤眸中,心中骤惊,这眼神……
不等她分辩,就听长公主道:“我这还没说什么呢,你就心疼了?”
“我家蓁蓁素来是个柔弱的性子,我自然是心疼的。”
容瑾笙褪去了一身的疏离淡漠,语气温和含笑的应着,见她不说话,朝她伸手唤道:“过来坐,难得姐姐来了,我们陪着说说话吧。”
话至此处,曲蓁哪儿还能不知道眼前这人并非泉微假扮,而是容瑾笙,不知他何时回府,也没派人提前知会一声。
早知道,她就不会放下一切赶过来了。
他的手还在半空伸着,当着旁人的面儿,曲蓁不好驳了他的面子,便将手交给他坐去了床边。
这一幕王府的人倒是司空见惯,可长公主如遭雷劈,瞪着眼半响才挤出一句话,“你们这是……”
她视线定格在那两双十指相扣的手上,忽然觉得眼前有些发晕,不可置信的阖上眼又睁开,原以为是白日做梦,没成想,那画面竟是真的!
万年铁树,这是开花了?
“阿笙,她,她她她,你,你们……”
长公主面色涨红,激动的有些结巴。
容瑾笙失笑,举着十指相扣的手略有得意晃了晃,“她就是我给你找的弟媳,可还满意?”
曲蓁没料想会是这样的局面,一时无措,瞥过头抿紧了唇瓣,连掌心都微微发汗。
长嫂如母,她想着长公主生在皇室,虽没有那些娇蛮跋扈的恶习,但在择定宸王妃时,大约还是在意门第的。
没想到……
她搁在膝上的另一只手被人一把拉过,捂在掌心里,又是拍又是摸,抬眸看去,正是长公主。
只见长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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