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便方便!小姐等等,草民这就去取!”
掌柜忙不迭的答了句,连滚带爬的起身往前堂冲去,速度之快,令人瞠目。
片刻,他就拿着一个泛黄的本子过来,刘柳心急口快的问了句,“掌柜,这是多少年的账册啊,看着还没有一指厚!你们家生意这么差的吗?”
南衙辖制汴京大小事宜,他们也算是见多识广,虽说是做死人生意,太兴隆了显得怪异,但这也太冷清了。
闻言,掌柜有些尴尬的笑了下,“约摸有近二十年的吧!自草民父亲去世后,草民一人难以支撑,又患上了这怪病,手艺渐疏,幸好这东城卖棺木的铺子不多,竞争少,才勉强糊口。”
他边说着,边恭敬的把账册递给曲蓁,“请小姐过目。”
曲蓁接过,仔细翻阅着,按照记录来看,这棺材铺的生意果真冷清的可怕,单看前两个月,竟是开了天窗。
她翻到中秋前后,才见了一个订单,是在八月十三日,有人定了副棺木,送往的东城外三里坡的破庙。
她忽然想到一个问题,转向晏峥问道:“世子确认过往年那些棺木的来处吗?”
此案持续十六载,据曲弈所言,去年中秋送尸后,南衙抓到了罪犯且已收押下狱,但今年又有人犯案。
这种情况可列出两种假设,关键点在南衙抓住的‘凶手’身上!
若南衙抓到的凶手是真,此案再出,一种可能是有人模仿凶手的作案痕迹进行犯罪,但这种情况一般是为了栽赃嫁祸,凶手既已落网,如此作为没有意义,首先排除。
另一种可能是有人与前衙首有仇,妄图通过再翻此案,为衙首找些麻烦,此举行查踏错就是万劫不复,还有可能得罪曲国公府,犯罪成本太高,与收益不成正比,不符合犯罪经济学原理,同样排除。
如此一来,凶手是真的概率极低,非真即假,她也更加倾向于后者。
若凶手是假,那可推测的方向就会多些。
首先,南衙前衙首抓不到凶手,又碍于朝廷和国公府的压力,寻人顶罪,但事关国公府,又是连环作案,在不确定来年凶手会不会再度犯案的情况下,如此行事会将自己陷入两难之境,只要不是个傻子,都不会这样做!
其次,就是有人知道这凶手是假,模仿他犯罪,重掀此案,是为了对付幕后之人,这点有待探查。
最后一种可能就是幕后之人知道朝廷要严查此案,为了明哲保身,丢出个‘凶手’,企图平息风波,可若是如此,那今年再度作案,或许是心有不甘,又或许是出了其他变故。
究竟是哪种原因,他们需要根据眼下的线索一一排除。
棺木,就是其中一个重要依据!
显然,晏峥也想到了这点,他敛起玩笑的神色,答道:“确认过了,所有棺木,皆是出于这家棺材铺子。”
像是这种手艺活,从木头选料,桐漆,打磨和檐角的处理都有细微差异。
南衙的衙役花了几日的时间排查,最后将目标锁定在李记棺材铺,他又特意吩咐了人检查旧棺,以免漏掉什么线索。
“那就好。”
曲蓁应了句,如此一来,就排除了针对幕后之人作案的可能性,毕竟清楚这些细枝末节的话,说明他掌握的线索不少,直接丢出证据或刻意引导破案,都能达成目的!
犯不着多此一举!
那么,就剩下了最后那个可能!
凶手,是同一个!
曲蓁悄然松了口气,查到此处,案情总算明朗了些。
回过神来,她才发觉众人都盯着自己,清冷的眸中难得多了些笑意,“大家今日辛苦了,先回去歇着吧。”
“歇着?”
众衙役目瞪口呆,这案子都火烧眉毛了,他们哪里敢歇着?
她看向晏峥,示意他此处的事已毕,准备回府,晏峥了然的点头,看来,她心中有数了!
他高悬着的心落地,望向众人,戏谑道:“怎么?不想歇着?让你们去就去,养精蓄锐天塌下来才好顶着不是?”
众人嘴角齐齐一抽,抱拳道:“是!”
衙役等人从后门离开,李掌柜看着脚步未移的曲蓁和晏峥二人,艰难的挤出个笑脸,“二位,可还有事?”
曲蓁径直道:“还得劳烦掌柜跟我们走一趟!”
“什么?”
掌柜面色发苦,小心的看了眼晏峥,“不是说不追究草民食肉一事了吗?怎么还要把我带回去!”
“你在这儿已经不安全了,想活命的话,就跟他走,他会护着你。”
她对着晏峥的方向看去,后者嘴角笑意一僵,不满道:“为什么是本世子?”
“因为你是南衙衙首!”
曲蓁没好气的回了句,自动忽略了他的不满,叮嘱道:“记住,此人不能关进南衙大牢,牢房鱼龙混杂,容易出事。”
寻常凶手作案,一般会频繁转换地点,避免被人发现,而此案的幕后黑手一连十六年,都在同一个铺子定棺材,要不是他有恃无恐,觉得官府查不到此处,就是这李记棺材铺有什么特殊之处!
所以,掌柜必须在他们的保护范围内!
免得出现意外!
晏峥懂得她的顾虑,幕后之人能驱使高手办事,又挑衅曲国公府,说明他非富即贵,想要在大牢里杀个人,还不是易如反掌!
但是,他就是不爽!
此案移交大理寺,功劳都是容瑾笙的,他这劳心劳力的是图什么!
“那你把他带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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