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铜壶滴漏’怎么了?”
几人不解的看着他们,好端端的提这玩意有什么作用?
曲蓁和容瑾笙四目相接,皆看到彼此眼中的寒色。
“水滴声匀速而恒久,正好符合计时的特性,‘铜壶滴漏’在数十年前刚研制出来,专供皇家所用。”
他的声音温凉,蕴着几分寒意,搁在桌边的手紧攥成拳,骨节泛白。
这代表什么?
代表十多年前他遭人囚禁的地方极有可能是皇城之内的某处殿宇,断他双腿之人,亦出身皇族!
“会查出来的。”
她目光坚定的看着他,那人给他造成身体上的伤害远不及精神的创伤。
异性接触恐惧症,幽闭空间恐惧症,双腿痊愈依旧无法行走……
他那时不过是个几岁的稚童!
曲蓁念及此,心中冷意更甚,犹如赌誓般吐出两个字,“一定!”
那般郑重其事的模样驱散了他眉眼的愁云,透出些笑意来,他莞尔一笑,“好!”
血手几人不明所以的看着两人,全然没搞懂他们到底在说什么!
不过,容瑾笙接下来的一句话他们懂了!
“我既双腿无疾,可尝试行走么?”
她轻轻‘嗯’了声,浑然不知这简单的对话给了其他几人多大的冲击!
无疾!
简单的两个字卷起了惊涛骇浪,风愁几人疾步上前,盯着曲蓁,“姑娘,到底怎么回事?”
她没答话,看向容瑾笙,征询他的意见。
毕竟此事牵扯甚广,且与他的幼时之伤有关,她身为医者,不能泄露病人的隐私。
容瑾笙明白她的意思,微不可见的点了下头,算是允了,她这才简要的将来龙去脉陈述了一遍。
话落,几人浑身杀意暴涨。
尤其是棠越,向来懵懂透亮的眼霎时被血光覆盖,气息骤冷,不由分说地出手钳向她的肩膀。
“说,是谁,谁敢伤公子,我去杀了他!”
那动作太快,再加上曲蓁毫无防备,被他抓了个正着,肩膀处传来一阵剧痛,令她不由色变。
“放手!”
“棠越!”
她刚出声,容瑾笙蓦地冷喝,一指点在棠越手腕处,迫使他松手,也正是这声,让棠越捞回了些理智。
他捂着手腕,血红的眼逐渐恢复正常,似是知道发生了什么,看着容瑾笙,眼神发怯,双脚不自觉的后挪了一步。
“蓁蓁,怎么样?没事吧?”容瑾笙紧张的看她。
曲蓁尝试动了下肩膀,酸痛难忍,但没伤到骨头,轻声道:“我没事,倒是棠越……”
刚才的眼神,冷漠麻木,空洞无神,全然像是不认识她一般!
她甚至有种感觉,若不是容瑾笙阻拦,他会毫不犹豫的卸了她的手!
一息的功夫,棠越武功暴涨,神智混乱,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没事就好。”
容瑾笙松了口气,头也不回的道:“还不过来!”
平常这种时候,棠越必然满心欢喜的狂奔而来,这次却浑身一抖,往暮霖身后挪了挪,揪着他的衣裳,怯生生的看着他。
“公子,棠越也不是有意的,要不这次就算了吧。”
暮霖察觉那手抖得跟筛糠似的,硬着头皮开口求情,暗中对着旁边的血手和风愁使了个眼色。
风愁瞪了眼瑟瑟发抖的棠越,这倒霉孩子抓谁不好,非得动主子心尖尖上的人!
这下好了吧,遭殃了吧!
腹诽归腹诽,他也不能真看着棠越被罚,解铃还须系铃人,风愁直接略过自家主子,对曲蓁抱拳一礼,在众人期待的眼神中,义愤填膺的骂道:“姑娘,棠越这臭小子敢出手伤你,真是太过分了,该罚,该好好罚!”
“嗯?”曲蓁挑眉,这厮肚子里又憋着什么坏主意呢,她云淡风轻的问道:“你想怎么罚?”
闻言,碍于容瑾笙在场,棠越敢怒不敢言,只咬牙盯着风愁,暗暗磨牙。
暮霖和血手几人诧异的看他,嘴角齐齐抽搐了下。
每当风愁这副神色时,就意味着……棠越又要倒霉了!
风愁见此事有戏,一改严肃的神色,嬉笑着与她商量,“姑娘素来心善,想必也不忍苛责,要不这样吧,就罚他泊船靠岸之前都以女装示人如何?也好叫他深深的记住这次教训,以后不敢再犯!”
曲蓁抚额,果真没安好心!
容瑾笙与世无争,性情淡泊,到底是怎么养出这么个跳脱顽劣的暗影的?
“此事我无权干预。”
她轻咳了声,端起羹汤继续用膳,再不理会他们。
几人看向容瑾笙,似是在等待着他的决断。
“公子——”
棠越惊恐的瞥了眼雀跃不已的风愁,拖着长长的尾音唤了声,可怜又无助的看着他。
容瑾笙容色淡淡,轻声道:“下去吧。”
这是……
风愁几人面面相觑,同意了?
“是,属下遵命!”
几人强忍着狂笑的yù_wàng,拎着棠越的后颈衣裳就走,怕他吵闹,索性一人捂着嘴,一人抬着腿,风一般刮出了船舱。
还不忘,带上舱门。
“这样,不会出事吧?”
听着他们远去的动静,曲蓁想起棠越的状况,还是有些不放心。
“没事,他们有分寸。”
容瑾笙轻笑了下,解释道:“许是因为我当年将他从奴隶场救下的缘故,这孩子对我有种近乎偏执的保护欲,此次我南下中毒重伤后,他不分昼夜的练功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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