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那道道视线落在身上如芒在背,令他不自觉的蹙了下眉头,压下心里没由来的恐慌,强自镇定道:“我自然是想见随风的。”
禁地之内,野兽横行,蛇鼠成堆,十五年过去了,那人早该烂透了坏透了,说不定连尸骨都被野兽叼走了。
他有什么可怕的?
“那就好。”
曲蓁逼出了答案,正想顺水推舟的说出满随风骨骸一事,却不曾想被眼前突然现身的暗影给打断。
“主子!林鹤吵闹不止,执意要见谷主一面,说是有重要的事情商议。”
她下意识的扭头看向容瑾笙,见他微不可见的点了下有,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心中有些疑惑,都过去一个多月了,怎么还没处置林鹤,难道中间是出了变故?
“正好,把他带来吧。”
容瑾笙吩咐了声,暗影立即退下。
他的轮椅在禁地中被毁,如今腿脚不便,也犯不着为了区区一个刺客,来回折腾。
提起林鹤,齐舒眼神冷了几分。
倒是满意有些疲倦的瞥了眼容瑾笙,“你命人将林鹤看管,不允许任何人探视处置,到底打得什么算盘?”
容瑾笙听出他话中的怨气,微微一笑,“前辈莫恼,先前药谷内乱,林鹤与霹雳堂勾结,做了谷中的内奸,但是有件事还没问清楚。”
他向来不喜多管闲事,若非蓁蓁的原因,断不会插手谷中的内务。
满意疑惑,“什么事?”
“密道!”
他言简意赅的丢出两个字,“林鹤并非药谷的核心人员,是怎么知道密道存在的?又是怎么知道小公子手术的具体时间,正好不早不晚围堵竹楼?”
容瑾笙意味深长的看着满意,“这消息,谷主可是特意封锁了的。”
连着两个问题堵得满意哑口无言,他全然没考虑到这些,只觉得一切都是林鹤搞的鬼。
如此一来,岂不是说明药谷之内,还藏着其他心怀不轨之人?
满意看到那剑,不由自主的想起了满随风,心神疲倦到了极点,也没了审问的心思。
正好曲蓁和容瑾笙都在,也懒得再过问。
“也好,反正药谷未来是要交到小丫头手中的,你不想她辛苦,就自己多辛苦点吧,我这把老骨头就不掺和了。”
这句话,也算是肯定了容瑾笙的立场和身份,谁都看得出来,药谷未来的少谷主和宸王殿下关系非同一般。
以‘内人’的身份来查,总会方便许多。
“好。”
容瑾笙轻声应下,视线淡淡的扫过齐舒,落在曲蓁身上,多了几分暖意,唤道:“蓁蓁,过来坐。”
她转身走到他身侧的位置坐下,低声问道:“你命黑云骑监管林鹤,不允许任何人靠近,是在怀疑谁?”
他没答话,只抬手招了下。
风愁就不知从哪儿钻出来,端着些茶点和糕饼搁在桌上,恭敬的退开。
曲蓁顺着他离开的方向望去,就见身后不远处,棠越抱着食盒吃得正欢,满嘴都是碎屑。
他见了风愁过去,连忙捂着吃食躲到一边,冲风愁做了个鬼脸。
她不由失笑,收回视线。
“你就别操心这些琐事了。”
容瑾笙捻了块白玉糯米糕递到她唇边,柔声道:“你吃些茶点歇息会,晚上我吩咐厨房做些清淡的吃食,这些事情,我会处理妥当。”
“那……”
那些尸骨怎么办?
她话未出口,容瑾笙斟茶推到她手边,再度说道:“放心,我来处理!”
眼前茶香四溢,糕点软糯,她已经月余没放松下来好好吃点东西了。
“那好吧。”
曲蓁莞尔一笑,也不再坚持,捻着茶点细嚼慢咽的吃着,嘴里总算有了些滋味,不着痕迹的打量着在场每个人。
至于遗骸的事情,她决定等处理完林鹤,挑个合适的时机再说。
黑云骑办事效率很高,没多久林鹤就被提到了众人面前。
他头发有些散乱,穿着先前的衣裳,胸前还染着血,面如菜色,嘴唇干裂,眼神散乱几近疯癫。
被推搡着跪到地上后,匆忙往四下看了眼。
“想说什么?”
容瑾笙洗漱后换了身寻常穿的天青色锦袍,领口和袖口绣着精致繁复的莲纹,腰缠玉带,脚踩云靴,端的是如兰清贵,风华无双。
那凤眸透过玉面具,如墨般深邃冷沉,直教人压力顿生,不敢抬头。
林鹤看满意等人没有开腔,就知道能决定他命运的,是眼前这个贵气逼人的年轻公子,连忙道:“我不过是与仇煞通风报信,并未杀人,只要你们放了我,我愿意付出任何代价。”
在暗无天日的地牢里关了一个月,负责看管的人也不审讯,也不动刑,就将他撂在那儿,
老鼠和蟑螂在他四周乱爬,肮脏不堪,那种地方他再也不要回去了!
“你是怎么知道密道在哪儿的?”容瑾笙并未理会他所说的交易一事,淡淡的问道。
林鹤屏息,小心的看他,“说了你们就放我离开吗?”
容瑾笙浅扯了下唇角,神态悠然,“你觉得,你有资格讨价还价?”
林鹤垂首,双手攥紧了膝盖的袍子,怒道:“说也是死,不说也是死,说与不说有何差别?你杀了我吧!”
古青旸与林鹤相识也有几年的时光了,清楚他是个什么性子,此人惜命的很,哪儿舍得轻易赴死!
“林鹤,你我好歹共事一场,听我一句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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