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蓁掏出帕子递给他,这一路走来,她时常在他的眼中看到诸如愧疚担忧等种种神色,不再如以往般平和。
她不过是想要他能解开心中的郁结罢了。
容瑾笙拭去唇角的血迹,对上她清冷澄净的眸子,认真道:“蓁蓁,我们之间,无须这般分明的界限。”
曲蓁疑惑的看他,“有界限的,难道不是你吗?”
她入禁地,抛生死,负他行路,种种这些都是她随心而为。
但这些,让他觉得亏欠和不安。
从某种程度而言,他们属于同类人,同样的孤傲,所以不愿意依附于任何人。
所以,她能懂容瑾笙的窘迫和亏欠。
容瑾笙被问的一怔,凝眸细想了片刻,薄唇溢出抹苦笑,“并非界限,你就当成是男人的自尊心作祟吧。”
哪个正常男人希望他心爱的姑娘为他受累?
她定定的看了他半响,一本正经点头,“好,那我下次注意。”
难道,要她表现的娇弱些么?
曲蓁细细的思索着,只觉得要顾全他的自尊心,又要自己觉得舒服,其中的分寸着实有些难掌握。
容瑾笙不禁被她的表情逗笑。
两人旁若无人的谈笑着,全然不将在场的第三个人放在眼中。
阴司琰咳了口血,踉跄着从地上爬起,目光阴鸷的注视着他们的方向,“说完了么?”
容瑾笙回头看他,声音浅淡:“少祭司足够聪明的话,就该知道眼下不走,可能就没机会离开了。”
“宸王以为自己逼出了毒,凭着你重伤未愈的身子和一个小丫头片子,就能让本祭司避让?”
毒素刚清,容瑾笙尚未恢复至全盛时期,对他而言并没有那么大的威胁。
离开南疆时他允诺爹爹必定带回赤蛇胆,如今赤蛇胆是无望了,但总归要做点什么!
比如,杀了宸王!
“少祭司是打算以命相搏了?”容瑾笙声音温和听不出喜怒,锦袍下的手却缓缓攥紧。
他没想到阴司琰伤成这样,竟还不肯放弃!
阴司琰看着他们,想起任务失败的后果,不禁打了个寒战,原本有些迟疑的念头倏地凝定,目光陡厉!
“并非搏命,是屠杀!”
屠杀?
实力碾压才是屠杀,莫非阴司琰还有后手?
容瑾笙和曲蓁对视了眼,不由得心生几分警惕。
阴司琰咧嘴邪魅一笑,在他们的注视中,化拳为指,疾速点了自己俞府,紫宫,华盖,灵墟,七海等穴位,随着他每一指落下,他的气势就攀高一分。
削瘦的身影不断有黑雾散出……
曲蓁看着眼前诡异的一幕,面色蓦地一变,“快走!”
她一把打横抱起容瑾笙,足尖轻点往谷外奔去,她急于逃命,以至于并未留意到那本该躺在石头上昏睡的赤蛇王,不知何时,消失无踪……
“现在走?晚了!”
阴司琰阴恻恻的声音在身后响起,整个人被一股巨大的黑雾笼罩其中,追着她的方向出了那腹地低谷。
所过之处巨树花草,但凡被黑雾沾染,即刻枯萎。
听到他的声音,曲蓁的速度再度拔升,内力催动到了极致,叱骂道:“疯子!”
容瑾笙被她打横抱在怀里,起先还有些不自在,在看到身后那一幕,那些不自在也尽数化作了惊诧。
“这是怎么回事?”
南疆素来神秘,外人对于他们的蛊术功法也并不了解,看阴司琰这模样,倒像是走火入魔。
曲蓁极速奔逃,抽空解释道:“这是种极为特殊的体质,和我的药人体质正好相克,他是‘毒人’,顾名思义,就是自幼在毒物堆里养大的,毒对他来说是养份,并无伤害。”
“但这种体质一旦解封,他体内多年来养着的毒就会爆发,增涨他的功力,一生只能解封三次,三次过后,就会毒入骨髓,爆体而亡!”
她没想到真有人能够忍着那样非人的痛苦养出毒人之体,还是像阴司琰这种身份尊贵的南疆祭司。
“这种状态大概能持续多久?”
容瑾笙瞥了眼身后杀气漫天的阴司琰,压低声音问道。
情况,不容乐观!
“七天……”
曲蓁清冷的声音中夹杂些无奈,这样状态的阴司琰几乎无敌,除她之外,谁碰到都会毒素侵体,瞬间毙命。
可她,也打不过啊!
“七天么?”容瑾笙飞速的思索着应对的法子,两人在前逃命,阴司琰穷追不舍。
曲蓁利用对于雨林的熟悉,尽可能的拖延阴司琰追杀的步伐,消耗他的功力,只是没多久后,他又会再度追来,大有不死不休的架势。
一连五日,两个逃一个追已经靠近了中央腹地的边缘。
“蓁蓁你还记得那绝瀑底下的食人鱼吗?”
容瑾笙提了句,曲蓁脑海中立即浮现空间方位图,接下他的话茬道,“那地方处于河流上游,算算方位我们如今应该是处于下流位置。”
“食人鱼分布在河流的主干道或是水流较为湍急的地方。”
“一路行来,此处山势渐高,对岸山势渐低,我记得在临行前谷主给了你些蚕丝编成的绳子,或许可助我们脱身!”
容瑾笙说完,曲蓁蓦地反应过来,“对,那绳子细弱,蚕丝却异常坚韧,足以负担我们二人的力量。”
她脚尖一转,朝着沿河边缘山崖奔去。
河流崩腾咆哮着冲过峡口,卷挟着震天撼地的气势砸落在河床上,蜿蜒着向远处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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