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瑾笙体内的毒素已经蓄积到了饱和的程度,如今再想要救他,就只能以银针渡穴之术再加上她的血,一为温养调理,一为以毒攻毒。
药人的体质极难练成,血液里含有数千种珍稀的药草成分,是大补亦是剧毒。
两相辅助,或许能暂时稳定他的状况。
但此事,不能被别人看到。
“不行,我要守着……”棠越不同意的嚷嚷,好在风愁早有准备,直接趁其不备点了他的穴道,扛在肩上就离开了。
其他人四下散开,以容瑾笙和曲蓁为中心,呈圆形将他们护持在中间。
暮霖看着曲蓁,面色凝重,“姑娘,王爷就拜托你了。”
她点点头,目送着暮霖离开,在四周地面撒下驱虫粉,扶着他平躺在地上。
容瑾笙此刻已经失去了意识,任由她摆弄。
她犹豫了下,伸手解开那外袍和里衣,露出他白皙的胸膛来,看着那昏迷的人低喃道:“容瑾笙,我为你赌上性命,你可一定要醒来。”
她叹了口气收回视线,手拂过腰间,指缝中瞬间出现十根银针,手指拂动,残影流窜,每一根银针依次准确的捻入他的云门,中府,灵虚,神封……
眨眼间,整整五十六根银针刺入他的胸膛,她指尖拂过,犹如注入了生命般,尾端轻轻颤粟。
银针处隐有黑雾凝聚,没多久就顺着针尖渗出毒血,星星点点很快连成一片。
曲蓁不断用内力催发银针,持续了半个时辰后,她才气竭,手软软的垂下,没等歇息就取了银针。
掏出他的帕子将那胸膛的毒血擦拭干净,环顾一周,发现无人注意后,掏出靴子里藏着的匕首,猛地在手腕一划。
霎时,血流如注!
她分寸掌握的很好,并未伤及动脉,否则失血过多无法维持正常的体温,会直接陷入休克。
鲜血顺着手腕滑落,她连忙半抱着容瑾笙起来,任由他靠在怀中,将手腕递到他唇边。
他薄唇紧抿,血滴在他唇瓣上,却怎么都流不进嘴里,惨白与血红相衬,有种极致的妖艳。
曲蓁见状,柳眉微蹙,血液流失的感觉正让她的体温逐渐降低,她眼前已经有些模糊,连抬手的动作都显得艰难。
她忍着眩晕,单手捏着他的脸颊,迫使他张口,虚弱低喃着,“容瑾笙,别让我的心血白费……”
她父仇未报,身世未清,她绝不能死在这儿!
明知失血在雨林中无异于自找死路,明明她惯来寡情薄幸,断不会为情乱智……
可她,还是以命相搏,想换他一线生机。
她心乱了,也疯了!
所以……容瑾笙,求你张嘴!
许是感应到了她的心声,容瑾笙紧咬的牙关微微松开,任由那冰凉的液体顺着他喉管流入腹中。
曲蓁艰难的扯了下唇角,算计着失血量,直到临界点时,她打开肩上的包裹,咬掉药瓶的塞子,将止血散倒在伤口处,又撕下衣角将伤口重重裹住,确定再无血迹渗出,眼前立即被黑暗覆盖,栽倒在容瑾笙的身上。
时间飞逝,身后无半点动静。
众人急得犹如热锅上的蚂蚁,却因着曲蓁先前的话不敢转身窥探,只能干着急。
容瑾笙恢复意识时只觉得胸前凉飕飕的,下意识挣扎了下,胸前那抹敏感的茱萸似是被什么柔软的东西摩擦,引得他浑身蓦地僵住,凤眸陡睁!
入眼的倾泻而下的青丝,如锦缎铺在他光裸的胸膛上。
“蓁蓁?”
他艰难的吐出两个字,声音不复以往清泠,反而沙哑异常。
这么说,贴着他那处的……是她的脸?
念落,容瑾笙雪颜蓦地爆红,浑身僵滞着不知该作何反应,他记得他们在被食人蚁追赶,后来……
后来进了左侧的道路,他突然觉得浑身犹如火烧般难受,抽骨食髓般的痛自心脏蔓延到四肢……
对,他毒发昏死过去了!
但为什么醒来后会是眼前的光景?
容瑾笙头痛欲裂,艰难的半撑起身,四下打量了圈,目光落在那尚未来得及收拾的药瓶和包裹上,凤眸微眯,他记得那瓷瓶里装的是止血散?
谁受伤了?
他混沌的头脑逐渐恢复清明,惊觉有异,视线缓缓移到胸膛上趴着的身影上,心下一慌!
“蓁蓁,醒醒!”
以她的警觉性,不该这么大的动作还没有反应。
蓁蓁说过,再度毒发,必死无疑,他为什么会醒来,为什么她又会变成这样?
难道……
容瑾笙挣扎着坐起身,小心的将她身子揽在怀中,看那唇瓣血色尽褪,心拧的生疼。
他轻柔的抬起她的手,拨开束袖,果然见那手腕绑着厚厚的碎布,血迹斑斑!
又是自伤!
他心里刺的生疼,霎时觉得唇齿间都弥漫着腥甜的味道,那是她的血,她的半条命!
容瑾笙环抱着她的手不自觉的揽紧,生生的像是要将她揉进骨髓里去,凝定的打量了她半响,俯身,薄唇落在那眉间,声音轻柔,像是冬日枝头簌簌而落的雪。
“蓁蓁,救命之恩无以为报,看来真的要以身相许了呢……”
曲蓁恍惚中觉得有人抱着她说了许多话,凝神听又分辨不清楚。
不知过了多久,她身子冷的厉害,下意识的循着那热源贴了过去,死死抱住,嘟囔道:"冷……"
容瑾笙被她动作骇的浑身发紧,听她这话,心知是失血过多,再加上夜里温度下降的缘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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